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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GL百合)——沐枫轻年

时间:2022-05-08 08:48:25  作者:沐枫轻年
  卫梓怡沉下脸:“回答我!”
  “别把你在官场上那一套拿到青岳山来!”
  厉喝声如平地惊雷,阎伏昌蓦地抬高声音,咄咄逼人,“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任何问题,如若你非要胡搅蛮缠,便动手吧!”
  未曾想一个文弱书生身上能爆发出如此磅礴的气势,卫梓怡瞳孔微缩,面沉如水。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剑拔弩张,谁都不肯妥协后退。
  便在彼此心神都绷到极限的瞬间,天空中传来一声鸟鸣,众人循声望去,见一只鹰在空中盘旋,俯冲而下,降落在阎伏昌肩上,鹰爪处绑着一支细竹筒。
  阎伏昌不再理会卫梓怡,自鹰腿上取下竹筒,抽出藏在里边儿的纸签。
  卫梓怡观察着阎伏昌脸上神色,见其眉头时皱时松,表情变幻莫测,心中不由暗自揣摩是何人飞鹰传讯。
  正思量着,阎伏昌攥紧五指,将那纸签揉皱,寒着张脸扫了眼卫梓怡,却吩咐身后的章煜:“陆宗主来了,你带两个人下山迎接。”
  章煜闻言很是惊讶,胸中的不甘与怒气都被冲淡了许多。
  他立即点头答应,视线从卫梓怡身上挪开,叫了两个兄弟,快速朝山下去。
  陆无惜来了青岳山?
  对于这一突发状况,卫梓怡也始料未及。
  阎伏昌安排章煜下山接人,随后又转过脸来,表情依旧很不好看,沉声喝道:“刚才给了你机会,现在你走不了了!”
  卫梓怡:“……”
  陆无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出现,真是糟糕透顶。
  她和陆无惜的合作秘而不宣,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暂无人知晓她们之间的合作。
  卫梓怡暗自咬牙,这女人怎地如此阴魂不散?
  从郢州到京城,再从京城到青岳山,怎么她走到哪儿,那陆无惜便跟到哪儿?
  阎伏昌话音未落,突然上前一步,一掌攻向卫梓怡。
  卫梓怡抬掌接下这一招,同时心中飞快计较,继续留在此地恐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败露和陆无惜的关系。
  她连退几步,抽剑横扫,逼退阎伏昌的瞬间,转身奔下山间小道,以极灵巧的身法避开围攻而来的青岳山匪众,姿态轻盈,几个起落便隐于丛林之中。
  与此同时,陆无惜跟随章煜上山,与绕行下山的卫梓怡堪堪错过。
  卫梓怡身如鸿雁,在阴翳的林海之中奔行,没一会儿就回到山脚下。
  一辆马车停在青岳山下,只有一名车夫在旁看守。
  卫梓怡眼珠子转了转,心中飞快思量。
  她方才走得匆忙,来时骑的白马落在山上,从青岳山到最近的郢州还有几十里路,她可不想走着去。
  趁车夫靠在树旁休息,注意力没在车上,卫梓怡绕至车后,轻身一跃,从车尾跳上马车,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第五十七章 
  马车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是挂在车壁上的香囊里散发出来的味道。
  除此之外,车厢左侧设了一张软榻,对面则放着一方矮几,几上摆着两碟未用完的糕点,可见这辆车只是临时停靠,它的主人待会儿就会回来了。
  车前垂着帘子,随着林中一阵阵吹过的风轻轻晃动,好在车夫不知道车上有人,等得百无聊赖,神态困恹恹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呵欠。
  卫梓怡像进了自家一样随意,朝那软榻上一卧,自碟子里捡了枚花糕,自然而然地送进嘴里。
  她从京城出来,路上尚未停下歇脚,又从青岳山脚一路打上去,这会儿闻见食物的香气,确实感觉有些饿了。
  陆无惜养的厨子还真不错,平日里出行携带的茶点都比内卫府的正餐更费心思。
  卫梓怡不留神,东一块西一块,没一会儿就把碟子里的花糕吃得一干二净,再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吃饱喝足,便和衣躺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去了多久,车外传来零散的人声,卫梓怡躺着没动,但眼皮颤了颤,侧耳倾听外边的动静。
  章煜将陆无惜送下山,几人在车旁互相道别。
  在陆无惜面前,章煜努力表现出一副稳重的姿态,语气沉稳地说道:“青岳山到京城还有几十里路,途中舟车劳顿,二当家准备了些干粮,请陆姐姐带上,一路当心。”
  卫梓怡睁开眼睛,换了个姿势,一只胳膊撑着脑袋,无趣地撇了撇嘴。
  屁大点的少年,尚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已经学会端着架着,他如此卖力地表现自己,无疑是出于某些显而易见的心思。
  陆无惜向章煜道了谢,遂登上车辕,准备揭开门帘。
  “陆姐姐!”章煜再次出声,将陆无惜唤住,待其人回头,他紧张地攥紧拳头,呼出一口气,“等我练好武功,就去京城,届时还请陆姐姐务必收留。”
  陆无惜闻言笑了,语气温柔:“如此,我便在京城等你。”
  卫梓怡从未听过陆无惜这般轻快明朗的笑声,与在她面前时总彼此提防,故作姿态的笑容截然不同。
  平白多出根刺,如鲠在喉。
  章煜得了陆无惜的承诺,顿时眉目舒展,朝她笑道:“陆姐姐快上车吧,待会儿天色暗了,山路不好走。”
  车帘动了动,卫梓怡虚起眼看去,与一双清丽的眸子不期然相触。
  陆无惜掀帘子的右手顿在半空,嘴角笑容一闪即逝,快得连车里时刻注意她的那双眼睛都没觉出异样。
  她步履从容地踏上马车,用身子将车内的人挡住,回头朝章煜等人挥了挥手。
  卫梓怡倚在榻上霸着座位不起身,陆无惜淡淡瞧了她一眼,矮身于几旁坐下,将卫梓怡置于身后,不予理会。
  车夫已坐到车前,待陆无惜进入车厢坐稳,一声令下,他便扬起长鞭,驾车而走。
  卫梓怡侧过身,空出来的左手挑起陆无惜耳旁鬓发,压低声问:“不在京城好好养病,来青岳山做什么?”
  陆无惜:“时值清明,来拜祭已故的长辈。”
  卫梓怡把玩青丝的动作顿了顿,语气随意地延续这个话题:“哪位长辈?”
  “青岳山上有卫将军的衣冠冢。”陆无惜回过头,后背倚靠榻沿,与卫梓怡四目相对,“我今日来,是为送还章叔的骨灰。”
  卫梓怡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与陆无惜对视片刻,率先撇开目光,手也抽了回来,翻身坐起,身旁留出一个空位。
  但陆无惜并未坐回去,她平静地闭上眼,身子微倾,肩膀轻轻靠在卫梓怡腿上。
  她从无一个字说累,但卫梓怡却忽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无形的疲惫。
  任由陆无惜在她腿边靠着,卫梓怡张了张嘴,原想再随便说些什么,可寂静恰到好处,似乎不论什么话题,在此时都显得不合时宜。
  陆无惜肩膀放松,随着马车行进小幅度地晃动,像睡着了似的。
  到底没再开口,卫梓怡朝后仰,保持静坐的姿势,望着晃晃悠悠地车顶。
  她们难得有时间独处,而这些极少相处的时间,又大都彼此针锋相对,像这样不争吵不激辩的情况几乎从未出现。
  卫梓怡性格傲慢,偏激,对陆无惜而言,是一头不受驯服的野兽,在陆无惜面前,她从来不肯妥协。
  即便死,也要昂首挺胸,那一把傲骨,只能挫成灰,绝不会为谁弯折。
  可今天却也难得保持沉默。
  “十八年前的真相,与你有何相干?”
  卫梓怡突然开口,嗓音低沉,与往日说话时冷厉的语气有所不同。
  陆无惜仍闭着眼,但她的确醒着,顿了须臾才道:“查清真相,是我爹的遗愿。”
  这缘由并不需要隐瞒,以往不曾说,是因为卫梓怡也不曾问。
  “查到真相,找到凶手,然后呢?”卫梓怡一声嗤笑,“难不成,你还要帮我爹报仇吗?”
  “你身为天衍宗的宗主,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到头来,尽在管些与己无关的闲事。”
  陆无惜没有立即回答,沉默比之前漫长许多,卫梓怡倒也不着急叫她开口,她掀起车厢后边儿的帘子,朝不断后退的山道探了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陆无惜开了口,问她:“难道你就不想为查明当初发生的事情,为当初被人害死的卫将军及他手下效忠的一众将士讨回公道么?”
  “而且,你已经答应我了,会将此事追查到底。”
  “是,又如何?”卫梓怡嘴上说着是,却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我想知道真相,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找到答案,我有的是时间,十年,甚至二十年,你能等多久?”
  陆无惜睁开眼,皱起眉头,看向卫梓怡的眼神,第一次带上显而易见的愠怒:“卫大人想出尔反尔?”
  卫梓怡双手交叠置于脑后,像不曾觉察陆无惜的情绪,她兀自往下说:“人死如灯灭,那些身后事,只有活着的人才会追究。”
  “我身为内卫时,为了报效朝廷,不顾人言,只因缉凶除恶是我职责之所在,与你交易,答应你的请求,也不过是借着职位之便,为自己谋些利益罢了。”
  “但我若离开了朝廷,没了内卫府副指挥使这几个字的名头,无异于卸去了身上的枷锁。”
  卫梓怡低下头,不退让地看着陆无惜的眼睛:“你既自以为了解我,想必就该知道,我并非什么心地善良正义凌然之辈,也绝不会为了旁人赌上自己的性命,就算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陆无惜与她对视,静谧在逼仄的车厢中蔓延开来,气氛竟有些剑拔弩张。
  “你也别指望我偿还你的恩情,尽早看明白了,省得浪费心思,如果你还希望我认认真真替你做事,那你就亲自监督我。”
  卫梓怡摊开双手,无所谓地继续说,“让车马去郢州,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挟持的人质,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跟天衍宗的人联系,否则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第五十八章 
  卫梓怡把霸道无理的要求说得理直气壮,陆无惜过于震惊,以至于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却见卫梓怡扬了扬下巴,催促她:“快点儿,改道!”
  陆无惜:“……”
  无法,她只能照着卫梓怡的要求让车夫转去郢州。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卫梓怡拍了拍身旁空座:“此去郢州还有几十里路,陆宗主不上来坐会儿吗?”
  陆无惜瞥了她一眼,当没听见。
  卫梓怡也不在意,干脆从踏上滑下来,盘腿在陆无惜身旁坐下,将方才章煜交给陆无惜的布口袋打开,摸出一块干粮。
  “你还吃?”陆无惜回头看她,不可置信,“饿死鬼投胎吗?”
  两张空碟还明晃晃地摆在桌上,卫梓怡的肚子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休息的时候当然要吃饱。”卫梓怡咬下一大口干粮,脸颊鼓起一个包,吐字不清,含含糊糊,“你吃不吃?”
  说话时,她从兜里又摸出一块饼,慷慨地递给陆无惜。
  陆无惜皱起眉,摇头:“我不饿。”
  “哦。”卫梓怡收回手,三两口就把两块饼全塞进嘴里,剩下的干粮收进布兜,仔细封了口,像个土匪似的,理所当然扔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
  她忙活完,身子一歪躺进陆无惜怀里,枕着陆无惜的大腿,优哉游哉地打了个呵欠。
  陆无惜低头看她,卫梓怡偏着脑袋,神态放松地闭上眼,似是想就着这样的姿势睡上一觉。
  “你常饿肚子吗?”陆无惜问她。
  “不常,幼年时虽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衣食无忧,爹娘死后,大概有一年,朝不保夕,直到后来进宫做了暗卫,基本上不会挨饿。”
  卫梓怡未睁眼,以往不怎么说话的人,今天意外地健谈,“那一年在街头乞讨,和野狗抢食,饿怕了,即便现在不短吃穿,也改不了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说完这话,她眼睛虚开一条缝,偷偷观察陆无惜的表情。
  陆无惜正看向别处,神情若有所思。
  “天衍宗到底是干什么的?”卫梓怡岔开话题,找着机会就问,“你把天衍宗经营成现在的规模,总不至于全用调查十八年前的真相这种儿戏般的借口来敷衍我。”
  “卫大人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追问我?”陆无惜四两拨千斤,又把话题抛回去。
  卫梓怡不齿,嗤道:“故弄玄虚。”
  她心里只有个模模糊糊的猜测,没有实证,所以做不得准,陆无惜跟她打太极,谁也不知道对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卫梓怡没再往下追问,枕在陆无惜腿上,随着马车摇晃,渐渐感到困倦,没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陆无惜心里装着事,等回过神,发现马车中安静下来,低头就瞧见卫梓怡一张平静温和的睡脸。
  许是倦了,卫梓怡睡得有些沉,平日里板肃的眉目舒展开,神态恬静,棱角和锋芒都消失不见,褪去一身戾气,倒显出两分憨态。
  她换下了内卫府的黑甲,身上只着寻常布衣,脆弱的脖颈从略略松散的衣领伸出来,在这么近的距离,毫不设防地展露于陆无惜眼前。
  卫梓怡呼吸长而平缓,胸口有节奏地轻轻起伏,陆无惜的神情也放松下来,她沉默地注视着卫梓怡的睡颜,不觉间,手抬起来,指背轻触卫梓怡的脸。
  记忆中,也有一个和野狗抢食的孩子。
  小姑娘约摸八九岁,有一双饿狼似的眼睛,陆无惜救了她,给她送去浓稠的米粥,她却不知感恩,狼吞虎咽喝完粥,跳下床说走就走。
  那股子凶狠、毒辣、专横,倒是每一条都和眼前熟睡的女人对得上。
  她早该想到的,陆无惜蓦地笑起来,倘使那白眼狼真是卫梓怡,还真是一段阴差阳错的孽缘,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
  如是她早知道……
  她摇了摇头,即便她早知道,她也还是会这样做。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一天,她受了凉,咳得厉害,父亲带她去医馆看病,她不小心听到了大夫和父亲的谈话。
  大夫说她先天肺气不足,即便用药仔细养着,也难以活过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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