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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GL百合)——沐枫轻年

时间:2022-05-08 08:48:25  作者:沐枫轻年
  不必走近细看,卫梓怡已辨认出来,那是前几日不告而别,之后便杳无音信的管家易柏。
  郑府上下所有人都被遣散,眼下只有那凉亭中的郑袁问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郑大人可真是真人不露相,不出手则已,动起手来,便将卫某如猴般戏耍得团团转。”卫梓怡大步踏进花园,与郑袁问当面对峙。
  田府走水之时,府外人声鼎沸,嘈杂不休,围观的看客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即便有什么可疑之人趁乱逃走,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起先她也不曾怀疑郑袁问,易柏失踪之后,她开始觉得此事蹊跷,今日向彭兴致了解了当初阿秀失踪案的调查经过,她隐约感觉郑府内还藏着谜团未能解开。
  她离开州衙直奔郑府,逼问郑袁问后不过一个时辰,田滢滢便遭遇袭击,此乃郑袁问狗急跳墙之举。
  加上田滢滢指认的那人背影与郑袁问体型肖似,纵使她手中尚无确凿证据,郑袁问的嫌疑已足够她出手一探究竟。
  郑袁问抬了抬眼皮,空洞无神的双眼在夜色下显得寂静幽深:“卫大人,郑某已等你多时。”
  他沉着冷静超乎寻常,卫梓怡心再往下沉,暗中提防此人发难,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应下这话:“郑大人在此等候卫某,想必是做好准备要坦白真相。”
  “如此,从易柏失踪,到田府走水,再到今日指使王泗对田滢滢狠下杀手,这每一件事的动机、缘由、经过……”
  卫梓怡抬高声音,刀柄往石桌上重重一跺,“便请大人一条一条仔细说来!”
  “卫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狂妄自负。”郑袁问突然笑了,表情阴森。
  卫梓怡握紧佩刀,谨防郑袁问突然动手。
  但郑袁问没有动手,以卫梓怡的武功造诣,整个京城,能在近身搏斗的过程中伤到卫梓怡的高手恐怕也没有几个,郑袁问意不在此。
  “动机,缘由,经过……”
  他口中每吐出一个字,卫梓怡的脸色便凝重一分。
  郑袁问猛地抬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卫梓怡,冷笑道:“卫大人想知道的一切,郑某现在就告诉大人。”
  他手指黑暗中悬吊在树下的易柏,“易柏利用阿秀勾引我儿子昀,还想以此为要挟,让子昀纳她为妾,阿秀失踪之后,他找彭兴致替他做主,扰得郑府鸡犬不宁!”
  “郑某将他找来,告诉他会做主继续寻找阿秀下落,给了他一笔银子,他便答应去官府销案。”
  “岂料这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敢旧事重提!”
  郑袁问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控诉卫梓怡,“所以他必须死!以为躲去内卫府就可安枕无忧?可笑!”
  卫梓怡眉头紧拧,易柏也好,郑袁问也好,对于阿秀失踪一案的叙述,都只是一面之词,可真相究竟如何,只能从这句片面言语中捕风捉影,难以还原事实经过了。
  郑子昀死了,郑袁问哀极怒极,已然失了心智。
  他知道自己杀不了卫梓怡,所以只能从其余相关之人下手,从这个角度揣摩他的动机,虽说得通,但还不够。
  卫梓怡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与他视线相对,逼问道:“你杀死田夫人,纵火烧毁田府,又是何故?郑子昀和田玉衡私下来往密切,你可知其因?!”
  “哈哈哈……”
  郑袁问突然放声狂笑,卫梓怡上前一步,攥住他的衣领,沉声喝问:“你笑什么?!”
  “我笑卫大人枉费心思,死到临头却对真相一无所知!”
  “因为你,他们不得不死。”郑袁问朝前倾身,贴着卫梓怡的耳廓,极小声地说,“而我这么做,便是为了……让你陪葬。”
  “这是,圣人的意思。”
  最后几个字被嘴边淌下的血融化了,落在耳中模糊不清。
  卫梓怡松开手,郑袁问跌回石凳,脸上还带着笑,是那种笃定卫梓怡最后结局的笑容。
  密集的脚步声响彻回廊,不一会儿,卫梓怡便被上千内卫团团包围。
  夜幕深深,偌大郑府,却是人海重重。
  她独身一人,插翅难飞。
  卫梓怡回过身,看向不远处踱步而来的领兵之人,双拳紧握,骨节咔吧作响。
  俞秦武……
 
 
第五十四章 
  “圣人宫中相候,还请卫大人跟俞某走一趟。”
  相似的场景过去尚不足半年,卫梓怡被同一块石头绊了两次,这一回,甚至不需要对方煞费苦心地寻找借口,捏造理由。
  来自绝对权力的针对终于扯下最后的遮羞布,连敷衍和修饰都已不屑为之。
  哪有什么真正的道义与公平,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上位之人哄骗黎民百姓的权力游戏。
  不论背后藏着什么阴暗腌臜的秘密,只要圣人需要它合理,自会有愚忠愚蠢之人前仆后继。
  既然如此,率众攻来,杀了她便一了百了,却非要摆出这一套阵势,堂而皇之,兴师问罪,寻个顺理成章的罪名,便可掩盖平静的表象之下涌动的杀机,继续做他的仁德仁义之君。
  “多日不见,卫大人依旧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真是羡煞旁人。”
  俞秦武轻蔑地扬着嘴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却不知这一身傲骨还能嚣张几日?”
  几名内卫一拥而上,从卫梓怡手中夺去佩刀,此外倒不敢再有冒犯的举动,迅速后退到安全距离,谨防卫梓怡暴起发难。
  卫梓怡沉默着,并未激烈地反抗。
  不论她是否愿意相信,从郑府婢女香悦的尸体被发现那日开始,一系列案件相互交织,种种迹象和线索都指向背后同一双黑手,而今,终于证实了她内心的猜测。
  龙椅上的天子一直对她心怀芥蒂,并非除夕之夜才突然升起疑心。
  相反,从季明辰主动邀请她调查香悦坠井一案开始,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朝廷步步为营的陷阱。
  香悦留下的那个匣子里,除了账本,还有两封信。
  那两封信,一封是田玉衡写给郑子昀的,另一封没有署名,但都提及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都源。
  十八年前,卫铭川率领的镇北军遭敌军埋伏全军覆没时担任敌军副将与卫铭川交手的,正是这个都源。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帝王或许曾一时惋惜她的才能和资质,也一再试探她的忠诚,但她寻根问底不愿妥协的姿态,最终彻底激起了圣人的杀心。
  这也反面印证了,十数年前那件往事,与朝廷脱不了干系。
  在众多内卫监视之下,卫梓怡昂首挺胸地走出郑府,走进晦暗幽深的夜色。
  皇宫灯火通明,殿宇依然金碧辉煌,每一处宫门都有侍卫看守。
  卫梓怡穿过重重封锁,足底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出笃笃笃的清脆声响。
  皇帝在御书房等着,神色如常地批阅奏章。
  领事的德公公迈步进屋,俯身于桌前禀报:“陛下,俞大人已将卫梓怡带到。”
  笔尖微顿,墨迹洇了开来。
  若无其事地批下一个字形丑陋的「准」字,皇帝合上奏章,沉声道:“带上来。”
  不一会儿,俞秦武和卫梓怡一前一后进入御书房,俞秦武双膝跪地,向皇帝道了万安。
  德公公在旁看着,见卫梓怡挺直腰杆儿站着,没有要下跪的意思,德公公提醒她:“卫大人,见到陛下,还不行礼?”
  卫梓怡依然不跪,只朝圣人拱了拱手:“臣卫梓怡,见过陛下。”
  德公公大惊:“卫大人……”
  话未说完,皇帝抬手制止,遂问卫梓怡:“你可知今日朕找你来,是为何事?”
  “陛下为天子,天子之意等同天机,岂是吾等凡人胆敢贸然揣测的?”
  卫梓怡口中说着阿谀奉承的话,可态度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虚心悔过的意思。
  皇帝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
  “卫梓怡。”他指名道姓,语气中不乏警告之意,“你莫不是忘了,是谁救你性命,给你吃穿,让你获得如今的荣誉?”
  他敲着桌上的奏章,极力克制愠怒:“朕是一国之君,能让你拥有权力,享尽荣华,也可以一句话叫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即便如此,你也要跟朕作对吗?!”
  “朕向来惜才,也在你身上投入了诸多心血,可若你不能全心全意为朕效忠,那你的才华便一文不值,朕可以立马杀了你!”
  君王拍案,喝令卫梓怡识时务。
  “事到如今,陛下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卫梓怡神色漠然,讽刺地说道,“就算我指天发誓,难道陛下就能信我?”
  “如是十八年前,有人通敌,害我父亲战死于北疆之事与陛下当真毫无关联,陛下何须惧怕我往下深究?!”
  数度彼此试探,卫梓怡终于当面把话说开。
  “我只想要一个真相,当初我父亲因何而死?!泄露军机要务的人究竟是谁?!郑子昀、田玉衡,他们和都源,到底是什么关系?!失窃的砚台下落何处,陛下又为什么杀人灭口?!”
  每问出一个问题,她便上前一步,德公公吓得面色急变,高呼护驾。
  数名侍卫冲进御书房,在卫梓怡和帝王之间架起一道人墙,明晃晃的刀枪齐齐指着卫梓怡,如是卫梓怡胆敢妄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将她当场格杀。
  随着卫梓怡一句句逼问,皇帝的迫于她的气势步步后退的同时,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当「砚台」这两个字从卫梓怡口中道出,皇帝彻底动了杀心。
  “放肆!”怒喝声打断卫梓怡的质询,皇帝横眉竖目,“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来人!把她擒下!”
  众御前侍卫将要动手,俞秦武率先抽刀,卫梓怡已做好拼死反抗的准备,今日即便死路一条,她也要多拉两个垫背。
  便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唱喝:“皇后驾到!”
  皇帝倏地握紧双拳,瞪眼望向屋外。
  未经皇帝准允,一身华服的大乾皇后在两名宫女的跟随下步入御书房,在卫梓怡身后站定。
  其人发梢簪着一支镂空的金凤凰,凤眼蛾眉,眼尾倒悬,两鬓青丝垂于肩前,气质端庄,举手投足之间,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卫梓怡身为帝王刀剑,自然认识这位后宫之主。
  大乾皇后是前朝宰相之女,当今皇帝登基后,宰相便告老还乡。
  皇后平日鲜少插手前朝要务,就连年节时分的宫宴也称病未与帝王同台,卫梓怡与其只有过几面之缘,更是从未私下接触,故而对这皇后算不得十分了解。
  但宫人皆知这位皇后非等闲之辈,朝中也不乏皇后的眼线,皇帝对其颇为忌惮。
  今日不知因何缘故,皇后竟在这节骨眼儿上现身。
  “御书房如此热闹,诸位都在聊些什么?”
  皇后步履轻松地朝皇帝走去,双手自然而然扶住皇帝的肩膀,“听说卫大人最近在查田府失火的案子,是没查清凶手触怒龙颜吗,怎叫陛下发如此大的火?”
  皇帝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看似随意地扶在桌上,语气缓和些许,但态度依旧冷硬:“这是前朝之事,皇后莫要插手。”
  “田夫人性情温和,知书达理,与本宫很合得来,她突然因故离世,本宫也想知道究竟何人竟能下得如此狠手。”
  仿佛没听懂皇帝的劝告,皇后稍稍俯身,在皇帝耳旁小声说道:“陛下,前年狄臣都源向我朝进贡了两方寒石砚,没听说陛下赏给谁,可本宫叫鸢儿去库里瞧了瞧,竟未找见,陛下可知东西放哪儿去了?”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几句话令皇帝肩膀一抖,顿时脸色煞白,额角也现出冷汗,再开口时,竟有些牙关发颤:“朕……不知。”
  “那真是可惜了。”皇后摇了摇头,一脸惋惜之色,“前几日本宫的宫卫抓到一个叫「小环」的姑娘,鬼鬼祟祟,不知是何来头,依陛下看,会不会是拿走砚台的小偷?”
  她双手扶在皇帝肩上,顺着经络细致按揉,明明是舒缓疲劳的手法,却叫皇帝心惊胆战。
  皇帝背脊僵直,众目睽睽之下,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遂主动开口:“皇后要朕怎么做?”
  皇后抬起眼皮,看向众人刀尖所指之处的卫梓怡:“留她性命,让她去禹州,砚台之事本宫不再往下细究,你我两清。”
  帝后两人压低了嗓音说话,距离稍远一些便听不真切,只见皇帝脸色连连变幻,卫梓怡不明所以,俞秦武也觉得这一幕颇为古怪。
  正疑惑着,便见皇后抬起头来,看向卫梓怡。
  同时,皇帝开口:“俞秦武,明德,你们先领着人先出去,卫梓怡留下。”
  “陛下!”俞秦武大惑不解,欲追问其因。
  皇帝却陡然抬高嗓音:“退下!”
  俞秦武忽遭呵斥,惊疑之余负气而走,御书房内便只剩下卫梓怡,及帝后二人。
  “卫梓怡,朕知你对十八年前卫铭川身死于北疆之事耿耿于怀,想必叛臣章忝尧伏诛之前曾设法与你接触,诡言诡语,令你怀疑朕,甚至不惜与朕反目!”
  皇帝深吸一口气,闭目长叹,“但你怎可轻信贼众,却不顾朕栽培你十七年的恩情?倘使当真是朕设此计,泄露军机与虎谋皮,朕必斩草除根,缘何将你留在身边?还屡次容你冒犯?”
  皇帝用力攥紧拳头,再睁眼,瞥了下身旁好整以暇的皇后。
  “当初之事另有隐情,朕也知之不详,如是你非要寻得真相,朕替你指一条路,去禹州的齐川,找退隐的老臣,前朝宰相傅渊。”
  收回目光,皇帝把最后几句话说完,“禹州时年多发命案,朕早有打算派巡抚前往督查地方官员,不如就由你来担任,即日启程吧。”
 
 
第五十五章 
  皇后居住的凤仪宫虽然修建得气势恢宏,但除了院墙外森严的护卫,宫内伺候的人手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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