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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GL百合)——沐枫轻年

时间:2022-05-08 08:48:25  作者:沐枫轻年
  趁管家不备,她将这页纸重新叠好,飞快纳入掌间,而后说道:“原来周大人和薛员外还有这等交情。”
  管家连连点头:“我们家老爷和周大人确实交好,老爷还时常去县衙拜访呢。”
  “那薛大官人遇害后,周大人来过吗?”
  “来过,除了查案走访,也去灵堂吊唁,仅这书房前后就来了三次。”
  管家显然对周仪印象深刻,“周大人为我们老爷的案子劳心劳力,殚精竭虑寻找凶手,是个难得的好官啊!”
  卫梓怡放下手中书册,又踱步至书架旁,细细打量之后说道:“薛大官人生前喜好书画,屋中似留有不少墨宝,可否由在下取走两件,辅助查案?”
  “那是自然,请大人随意。”管家点头应允,“只希望大人能彻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我家老爷。”
  两人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怎么了?”卫梓怡转头问身旁待命的魏辛。
  魏辛立即离开书房,去院内打探,没一会儿,竟领着一名县衙衙役过来。
  那衙役满头大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未近前便扬声唤道:“卫大人,小的可算找着您了,请您快回一趟县衙,出大事了!”
  卫梓怡疑惑,问他:“什么事如此惶急失措?”
  衙役飞快扫了眼立在一旁的薛府管家,卫梓怡会意,示意他近前说话。
  他便立即快行几步,贴近卫梓怡,以掌掩唇,压低声说道:“周大人收到一封匿名血信,天衍宗之人扬言要在十月十五取其性命!”
  卫梓怡闻言蹙眉,神情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她与管家知会一声,自书案上收走两页墨宝,便与薛辛二人一同离开薛府,前往郢州县衙。
  此事尚未声张,但有不少人听说了只言片语,衙门捕快进进出出,里三层外三层地守着,内气氛凝重。
  卫梓怡穿过前庭,便远远瞧见见俞秦武和周仪二人静坐厅中。
  俞秦武脸上神情肃然,那县令周仪则是一脸愁容,惊慌失措,以血书就的血信摊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卫大人!”
  两人同时瞧见卫梓怡,周仪刷的一下站起身,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情绪激动地控诉:“天衍宗的人要杀我,这可如何是好啊!”
  卫梓怡接过血信,见信上只短短两行字:
  月黑风高,天干物燥。
  十月十五,送大人下黄泉,入地府。
  虽未确切署名,但血信末尾一个古怪的符号仍引起了卫梓怡的注意。
  大小两个平安扣叠在一块儿,像个上边儿小,下边儿大的葫芦。
  周仪见卫梓怡的目光落在平安扣上,当即情绪失控,失声惊呼:“这平安扣的记号,与那日薛大官人尸体旁留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显然因恐惧而失了分寸,若不是卫梓怡和俞秦武都在场,说不定已吓得不敢出门。
  卫梓怡盯着那葫芦形的印记沉吟许久,眼神愈发冷了。
  “不知卫大人可有瞧出什么端倪?”俞秦武敲了敲座椅扶手,神色桀骜,很有扳回一城的傲慢。
  写这封信和杀死薛忠程的大概率是同一个人,几可推翻卫梓怡先前所言「凶手嫁祸天衍宗」的论断。
  倘使不是天衍宗之人行凶,缘何会在郢州官府大力缉凶的紧要关头,将滴血的刀尖指向郢州城的县令呢?
  卫梓怡紧拧的眉头没有松开,也未应俞秦武之言。
  她淡淡扫了手足无措的周县令一眼,问他:“这信是何人呈递于你的?”
  “不知。”周仪连连摇头,“下官今晨来堂前巡视,便见这血信搁在桌案上,压于惊堂木之下。”
  “也就是说,无人知这血信来处?”卫梓怡瞥眼看向桌案,复沉声道,“四下可都问过,没有瞧见可疑之人么?”
  “都问过了,昨夜到今早,轮值的衙役都说没见到可疑形迹。”
  回答卫梓怡这话的是俞秦武,对于卫梓怡马失前蹄,他乐见其成,“何况,卫大人说杀死吴庆的凶手没有作案时机,又有何凭证呢?”
  “你!”见俞秦武与卫梓怡针锋相对,魏辛第一个看不过眼,就要与之爆发争执。
  卫梓怡摆手制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冲动,这才从容不迫地开口:“俞大人的意思是,卫某在替凶手作假证?”
  “俞某可没这么说。”俞秦武眯了眯眼,“但卫大人既然有证据,何不拿出来给大家伙看一看?”
  “你说已掌握了凶手的动向,那么其下落所在,总该公之于众吧?凶手一日不落网,这郢州城便一日人心惶惶,想必卫大人也不愿见凶手逍遥法外。”
  话音落下,堂上鸦雀无声。
  卫梓怡冷眼与俞秦武对峙,良久,方道:“倘使眼下便擒了那贼子,岂不糟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好戏?是不是啊,周大人?”
  猝不及防被卫梓怡点名,周仪趔趄着后退两步,额角冷汗涔涔,脸色发白,嘴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但卫梓怡并无让他表态的意思,说完这话,她便招呼魏辛朝庭外走。
  将出大门时,在廊前驻足,冷声嗤道:“俞大人不必言语激将,这血书出自何人之手,卫某的判断到底是对是错,十月十五,自见分晓。”
 
 
第七章 
  出了血书一事,县令周仪宛如惊弓之鸟,叫衙役里三层外三层地封锁县衙,十月十五之前,概不见客。
  卫梓怡回到破庙,魏辛还在为方才堂上争执之事愤愤不平:“俞副指挥使他凭什么那么说大人?!”
  “不用理会。”卫梓怡对此漠不关心,只道,“这几日务必盯紧聚福茶楼,不要放跑了杀人凶手。”
  言罢,她话音稍顿,继而吩咐:“张贴告示,将周大人收到血书之事张扬出去,务必传遍大街小巷,令所有人都知晓此事。”
  魏辛闻言一惊,疑惑相询:“如此大张旗鼓地宣扬,弄得人尽皆知,那凶徒还会在十五日当天动手吗?”
  卫梓怡解下佩刀置于桌案上,冷漠地勾了勾唇角:“倘使真是天衍宗之人送的血书,则必已料尽种种危局,陆无惜自恃谋略出众,这点防备怎能阻止她动手?”
  魏辛半张着嘴,眼底尽是疑惑,但她能不能想通不重要,既然卫梓怡如此安排,必然有她的道理,她只需要认真执行。
  “对了。”魏辛正待离开,忽然又被卫梓怡叫住,“还有件事,你去街上走访,查一下去年八月郢州是否出过什么事,顺便到县衙将去年一整年的卷宗取来。”
  卫梓怡吩咐完,便取出那封血书,摊在桌上仔细研究。
  魏辛眨眨眼,确认卫梓怡话已说完,这才弯起眼,答应道:“属下记下了。”
  当日晚,魏辛从县衙回来,将厚厚一叠卷宗置于桌案,同时也带回她打听到的消息:“大人,去年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但不是在八月,而是在六月。”
  “哦?”卫梓怡从案卷中抬头,“坐下,说来听听。”
  魏辛依言盘膝在卫梓怡身旁的蒲团上坐好,将自己今日见闻细细道来:“去年六月廿八,东郊渔关村死了个男人,嫌疑犯是同村的寡妇,唤为九娘。”
  “据说那九娘生得花容月貌,死者生前与之有过接触,死者的弟弟指认她是真凶,说二人有苟且之实。”
  “此案经周大人审理,不过三日就定了案,判的九娘失德,不守妇道,故意杀人,当街杖毙。”
  卫梓怡拧紧眉:“故意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说是九娘与被害人苟且是为谋其财,拿到银钱后便翻脸不认人,但被害人情深意笃,苦苦哀求,希望她回心转意,九娘不胜其烦,一怒之下就把人杀了。”
  魏辛说着,从一沓卷宗里翻出当日的案卷递给卫梓怡:“此案七月初二审理,初四定案,往上呈递到刑部,待刑部批示后行刑,行刑之日是八月初七。”
  案卷表面原本堆积了厚厚的灰尘,经魏辛之手,已经打扫过了。
  册子有些泛黄,平日里没有好好整理保存,生了许多霉斑。
  卫梓怡仔细查阅案卷,了解案件详情经过。
  勘验笔录中有一页写道:“死者怀中收有一块方巾,刺有九娘姓名,后经查证,此为九娘贴身之物。”
  此案人证、物证、作案人的供词和认罪画押一样不少,案情描述简洁明了,打眼一看,似乎合情合理,没有疏漏。
  但认罪画押的文书末尾没有签名,只有一个血手印。
  “此案有疑。”卫梓怡突然开口,“备马,去渔关村。”
  魏辛一脸惊讶:“大人,疑点在何处?”
  卫梓怡指着案卷上的笔录,难得有耐心,向魏辛解释,“你看此处,案卷上说九娘谋财,但这财物多寡和去向,却只字未提。”
  “其二,方巾上既刺有九娘姓名,说明九娘识字,至少会写自己的名字,但画押处却只有手印,这代表什么?”
  魏辛脑瓜一转,脱口而出:“代表此案有可能屈打成招!”
  案件审理到最后,九娘很可能已经无法提笔了。
  卫梓怡赞赏地点了点头,给魏辛一个肯定的眼神:“孺子可教,速去备马。”
  “好嘞!”得了卫梓怡的肯定,魏辛心花怒放,欢天喜地出去了。
  未带多余人手,就卫梓怡与魏辛二人打马前往东郊。
  虽已时隔一年有余,但去年那场人命官司闹得沸沸扬扬,渔关村家家户户都有所耳闻,所以消息打听起来也较为容易。
  魏辛长了张讨喜的小圆脸,笑起来惹人欢喜,让人觉得亲近,长辈们对她这样的小姑娘不设防,话匣子轻易便打开了。
  “你说九娘啊!那真是个苦命的女人!”村头一位浣洗衣物的妇人长吁短叹。
  “九娘是咱们村赌徒老张的女儿,从小死了娘,在老张眼里是个赔钱货,到九娘及笄,可以说亲的年纪,他张口就向媒婆讨要五两雪花银。”
  “郭老三为了迎娶九娘,砸锅卖铁凑够了钱,把九娘接回来。自九娘嫁给郭老三后,夫妻二人恩爱有加,那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呀!”
  妇人一脸感叹,忽而话锋一转:“可惜好景不长啊!天灾人祸,两人婚后不到一年,山里滑坡,郭老三被埋在乱石底下,好几天才叫人发现,尸体都被泥水泡烂了!”
  “人死得匆忙,连个子嗣都没留下,九娘伤心欲绝,整日以泪洗面,为郭老三守寡七年,没有另觅人家。”
  老妇人一边叹息,一边摇头,字里行间尽是惋惜遗憾,“说九娘会做出对不起郭老三的事情,老妪我是万万不相信的!”
  “当时郭老三失踪,九娘不着急么?可有去寻?”卫梓怡突然问道。
  “着急!怎么不着急?”妇人瞪了卫梓怡一眼。
  许是觉得卫梓怡不近人情,不想叫九娘被人怀疑,她忙不迭解释,“九娘挨家挨户去问,打听村里的人是否见着她的丈夫郭老三,一连两日没有音信,她还去县衙报了案,可谁想到呀,人就这么没了!”
  卫梓怡无故遭了白眼,对方防她像防大奸大恶之人,魏辛从旁忍着笑,她家大人可鲜少在问案时吃瘪。
  好在卫梓怡并不计较,她稍作思量,又问:“既然如此,九娘和王七是怎么回事?”
  “王七?”妇人闻言变了脸色,倏尔怒声说道,“他就不该叫王七,分明是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
  卫梓怡挑眉,追问:“何出此言?”
  “谁不知道那王七是个地痞流氓,他垂涎九娘的美色,明明家中已有一房妻室,却一直纠缠不休!”
  妇人愤恨不已,说起王七便喋喋不休地怒骂,“本就是个讨人嫌的角色,也不知是在何处招惹了杀身之祸,却叫九娘背了黑锅了!”
  “如此说来,王七被杀一案或许另有隐情,那去年周大人审查此案,你可有出面替九娘作证啊?”
  卫梓怡此话一出,妇人呼吸微顿,眼神躲闪,语气没了先前强硬:“我一个糟老婆子哪能在县老爷面前说得上话?大人可真是抬举老妇了!”
  辞别老妇人后,二人有在村中四处走访,所获证言几乎与老妇人讲述的一般无二。
  大抵都猜测杀死王七的凶手应该另有其人,皆言之凿凿地说不是九娘,但具体问是谁可能作案,他们又答不出来。
  再问不出什么了,卫梓怡转身离开,继续往村尾走。
  “没想到是这样,跟案卷里记录的完全不一样嘛!”魏辛牵着马儿,见卫梓怡许久不吭声,遂问,“大人,这个案子是不是要重审?”
  卫梓怡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停下脚步,对魏辛道:“你有没有觉得此事蹊跷?”
  “啊?”魏辛不明所以,面露疑惑,“哪里蹊跷?”
  “这渔关村的人就好像知道我们会来,所以一早便统一了说辞似的。”
  这话说得魏辛脑子发懵,她眨眨眼,不明所以:“大人何以见得?”
  卫梓怡便叹了口气:“寻常人等,怕扯上人命官司,避之唯恐不及,怎会像这般,未及细问就将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难道不像提前准备好的供词么?”
  而且,在她问起他们是否为九娘作证时,这些人无一不顾左右而言他,不敢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更何况,你我并未表明身份,那老妇情急之下却唤我「大人」,岂不蹊跷?此事疑点重重,若要细查,恐还须费上一番功夫。”
  魏辛经此点拨,恍然大悟:“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地里动手脚,希望给九娘翻案?”
  “人都已经死了,翻案又有什么用?”卫梓怡沉下脸,冷哼道,“怕是有人想利用这个案子,经我之手除其心腹之患。”
  魏辛陡然一惊,失声道:“何人竟如此大胆?!岂不是说咱们刚才打听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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