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他们当中看起来比较完整的,简单来说那些个性鲜明的鬼魂,倒便是像极了人门心中的喜、怒、哀、惧、爱、恶、欲所代表着的各类样子。
聪慧如她,当她看到了这些各样的魂魄,她似乎已经察觉了那白瞳黑影人想要的东西了。但那又怎么样呢?她毕竟已经答应了他,况且这又是最快知道她爹爹师傅是生是死,所行所踪的办法了。
那白瞳黑影见无忧几人仍是盯着那些顷刻而出的鬼魂瞧个不停。这才咳了咳提醒无忧几人道:“还不快问?”
和子鱼伸出手拉了拉仍在出神的无忧与沈无暇。
两人这才恍然回神,无忧比较沈无暇更早一步从自己的精神世界走出。
只见她目光锁住那白瞳黑影,话语却似问着这屋内的无数鬼魂道:“沈三绝现如今在哪里?”话音一出,整个世界中便满了窃窃私语之声。
有如千万人同时喋喋不休的,不停在你的耳边私语,可想而知的是你不但什么都听不清,还会觉得极其的烦躁不安。
如同永不止息的耳鸣,在你的耳边永远维持这一个频率,不停的烦扰着你。
见状那白瞳黑影,及时叫了停,只听他道:“先把他给我叫出来。”
他?他是谁?
还不等几人问出口。那充斥在每一个角落中的鬼魂便齐齐的禁了声,不约而同的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紧接着那些鬼魂更是极其有序为他们视觉的终点处,让出来了一条道路。
三人只见,那逐渐显现而出的道路尽头处,赫然的出现了一张令他们惊恐万分的脸。
沈三绝!
无忧与沈无暇齐齐出声道:“爹爹师傅!”若不是此空间内上下中空寸步难进的现状,他们二人怕是早已奔向了那令他们熟悉无比的面孔。
可那魂魄真的是沈三绝吗?
见二人如此激动,和子鱼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拉直了两人的手,制止了他们想要冲向那白瞳黑影的身形。见他们仇视的目光,和子鱼赶忙提醒道:“不要紧张,他并不是你们的爹爹师傅。”
无忧有些怒:“什么叫不是我爹爹师傅?他明明就是我的爹爹师傅。”
和子鱼试图让二人更快的冷静下来,只听他快速的解释道:”你们仔细看他,他的样子是不是明显的僵硬狰狞些?
我之所以说他不是沈三绝,是因为他并不是沈三绝完整的魂魄,他实则只是他其中一魄而已。所以”
无忧转而冷静:“他是他魂魄中一魄?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还活着?”
见和子鱼对她肯定的点了点头,她才又将目光转向那向着他们不断飘来的魂魄。
在确定了他的异常之后,这才又将征询的目光望向了那白瞳黑影。
那白瞳黑影见如此,只得无奈的用鼻腔发出了一声清清淡淡的“嗯”声。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无忧与沈无暇这才舒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望着他们爹爹师傅的一魄,开口问道:“那你现如今在哪里?”
那一魄略显呆滞的面庞,闻言骤然变得狰狞且贪婪,生生的让他们的心骇然一缩。
这果然不是他们的爹爹师傅。
这是他的贪欲!
只听那一魄紧接着道:“我并不知道他人现如今在哪里。”
不知道?三人有些差异。
沈三绝那一魄顿了顿才接着又解释着说道:“我记得我在离开他之前,他在清净寺。
我不记得我们当时是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大概是完成了与魂归处的交易,紧接着我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给锁进了这儿。所以他很可能现在还在那儿”
说到这,大殿之上的众魂魄便又开始了窃窃私语,嗡嗡之声再次充斥于耳边,无忧只觉更加烦躁了。她望向那白瞳黑影厉声道:“这就是你能给我的答案吗?一个只有清净寺的提示?”
还不等那白瞳黑影出声回答,紧接着便又有一怯怯之声,从人群中传来道:“我知道。”无忧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众多鬼魂之中费力的挤了出来。无忧不可思议于这鬼魂的瘦小。看样子她也就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学会了与这里做交易了?
无忧忍耐住内心的疑问,问道:“你知道什么?”
那小女鬼怯怯的回应道:“我知道他在哪。”
沈无暇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低吼道:“那他到底在哪?”他这一问,倒是把那小鬼给吓得一哆嗦。只听她怯怯的道:“他在曜日。我来这之前,曾在曜日见过丢了这一魄的人。”
清净寺本就在曜日边境。那他的确有可能在清净寺。想到这,无忧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这?”
那小姑娘怯怯的又道:“刚刚。”
沈无暇闻言又问道:”你仔仔细细的和我说说你见到他的情形,以及你当时所处的环境。”
想了想,那小姑娘才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起了她的遭遇,她叫平平,生在曜日边境的山里,家里向来穷苦,于是他便被卖给了奴隶贩子。
因为长相好,很快然便被奴隶贩子出手卖了出去,与她一同被卖的还有很多个向他一样的奴隶。
这天,她在赶车的路上,顺着马车窗户向外一望,,便见到车窗之外,与他们的马车正并行的一辆没有棚顶的牛车之上,躺着的一个正熟睡的男人,看那样子,那男人的头发已经白了很多了,但是能看得出来他并不算太老,可他早生的华发,使得他显得异常的显眼。于是当时的她才刘鑫多看了那男人几眼。
而那男人便正是沈三绝。
第二百零四章 借往魂归处
这之后她便陷入了昏迷,当她再次苏醒之时便被带到了一处满是鲜血之地,她不知这是哪里,可她却知道他见到沈三绝的地方,绝对就是在曜日的边境。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那人绝对就是与这一魄长得一模一样的沈三绝。
听到这,无忧虽然很想继续听她接下去说她的故事,可还是忍不住打断她,焦急的问那白瞳黑影道:“我如何才能证明他们所说之话的正确性?如若我照着你们所说的话,并没有找到沈三绝,那又如何?”
那白瞳黑面,冷笑一声道:“与魂归处做交易就是这样。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你们一定能找到沈三绝。
并且我要提醒你一点的是,我所收取的费用,只会在你事成之后才收取。
放心,我已经在你的灵魂之上做了标记,是我的你赖不掉,不是我的我也不需要。”
随即,空中便悬空浮现出了一幕幕巨大的幻想画面,在几人的眼前如幻灯片一样一一闪过。画面略过随快,但也能保证让几人看清了。
画面画面过后,那白瞳黑影接着道:“这些便是我刚刚在你们谈话之时,在这些魂魄中的记忆里面所搜寻出来的。有了这些幻像提示,你们很快便能找到他了。”
这世上竟有这么多鬼魂曾与魂归处做过交易!
而他们还将他们生前留在他们本身内的记忆一并带到了魂归处,归于魂归处。
还不等无忧出声询问,紧接着便又有一道声音在她与沈无暇的脑海中浮现,而站在他们身边的和子鱼此时却对于此是一无所知。
随后一阵猛烈的强风,直接吹击向他们三人,又有一个小锦盒重重的砸向了无忧的手掌心。又有声音自空中传来道:“我们下次再见。你手中之物能帮你完成你现在心中所想之事,出去后便看看吧,绝对会让你心满意足,这一趟你绝对不白来。”
无忧无法出声询问他丢给她的到底是何物,可她却在心中暗自询问自己,现在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他指的是帮自己变回自己原本样貌的办法吗?
那这盒子中到底是何物?
紧接着,三人便在头晕目眩中,再次回到了他们先前所处的房间。
比起观自在崖的引渡牌,这魂归处的引渡牌道是更加的简单方便,不限空间不限地点,只要手握引渡牌,意念转动,便能直接到达魂归处,这确实是更适合人们与魂归处做交易了。
原来每一个神秘之境的引渡牌竟还都不一样。
三人见已经回到了无忧的房间,这才松了一口。
可还不等他们放心的坐下,便听得屋内的陈负出声向三人询问道:“你们刚刚去了哪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魂归处吧?
这世上也就只有魂归处的引渡牌,才能有如此力量,直接将人给拖进那无所不知的传说中之地。”
他见三人并没有否认而是默认的点了点头,这才接着道:“我找了这么久的魂归处引渡牌,真真假假、得得失失的倒是的见了不少。”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有些魂不守舍的迫切望向沈无暇道:“这引渡牌今日可否借我一用?我保证我用完后立马归还。不用太久,我现在就进去,两柱香的时间,出来后立马就还你。”
沈无暇略有些警惕,转而看了看无忧。
见如此,陈负这才略有些激动的道:“你们心中有在意之人,我亦是如此。
我为完成我父亲的遗愿,已找寻我的母亲多年,还望你们能体谅我这一颗赤子之心,忠孝之心。帮帮我。”
待得无忧肯定的点头,沈无暇这才有些迟疑的将那引渡牌递到了陈负手中道:“你可想好了,有交易便一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陈负并未回话,意念一动,下一秒就直接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见如此,无忧若有所思的望向了和子鱼,陈负就在他们面前如此之近距离的消失了,可他们却依旧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看来,那和子鱼先前所说的凑巧被吸进去的话,也并不属实了。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直接跟着他们一起进去的呢?
无解!
无忧略略舒了一口气,这才拉着沈无暇坐在了椅子之上问道:“只要爹爹师傅,人还平安在世就好,那么接下来我们便一起赶往那里去找他。”
沈无暇点了点头,将在屋中角落处贵妃椅上打瞌睡的铁锤叫醒遣他门外等他,随后才对无忧道:“等我消息,我处理好一些琐事后,便立马与你一起动身。”
随后无忧又与沈无暇说了些陈年旧事,末了沈无暇问道:“你说过他叫陈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熟悉。看此人面向,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我劝你还是不要与他走得太过交心的好。”
无忧心底苦笑,时别这么多年,当大家早已认不出他就是当年那个面色苍白一身伤痕来到窃玉酒馆的小男孩时,她的锄头哥哥仍能和她说出这么一番似曾相识的话,也实数是太过令人深思了。
不过无忧却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对沈无暇道:“放心,不用担心,经历了这么多,我已不是神水镇时你领出来的哪个小孩子了,万事我自有分寸。”
与沈无暇又谈了许久,无忧这才在一回神之间才发现和子鱼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了这屋内。给他们留下充足的私密空间。
如此知分寸的和子鱼,无忧一时之间,竟不知是感激好还是失落好了。
不多时,陈负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回到了屋内,将那引渡牌完好无损的交还给了沈无暇。
可他的整个人却在辞别了沈无暇与铁锤二人之后,变得异常的消沉寡言。
无忧不知道他到底在魂归处经历了下什么,但想来一定不是喜事,她看他那不想与人多言,只想独处的样子。也只好选择闭口不言,不去询问。
无忧不知道的是,在她不看陈负的时候,他也会偶尔的偷偷的看上她一眼,并且在沉思中,露出极其哀伤痛苦的眼神,这眼神是她和他从没有见过的悲哀眼神。
这些无忧不知,和子鱼却瞧见了,也留心记在了心中。
在观自在崖内他追问他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便总觉得陈负的心里一直有着他人看不透,且藏得极深极深的痛苦与秘密。
第二百零五章 圣墙裂痕
入夜,繁星如许,月目幽幽。
整个四方圣墙的边境,都显得异常的安宁,只有墙壁内外的鸟儿于低空处“咕咕”的叫着。
但危机往往都隐藏在宁静之下。
月明国临近曜日国边境处的四方圣墙之壁,一空中飞过的鸟儿正驻足在此处圣墙的外壁,在月目的照耀之下,抖动着小小的脑袋,盯着外壁之上的一处龟裂壁纹,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过去那鸟儿的双目竟渐渐的流出鲜血,并于它那小小的瞳孔处不住的向外泛出死黑之气。
半晌那鸟儿便如同中了邪一般的,用它尖尖的鸟嘴猛地啄向那出裂纹。
幽幽的黑气不断从那鸟的身体中向外散处,飘散到空中各处。
渐渐的,便有越来越多的鸟儿浑身泛着死黑之气,不断的加入这趟忘我向死的行径,向着那圣墙墙壁之上的裂缝处,不断的疯狂的啄击。
只见,那墙壁之上的龟裂之纹在不断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止不住的向上攀岩,向下延伸,向内渗透。隐隐的,竟有贯穿整个圣墙墙壁之势。
而四方圣墙之内,本应照常守在圣墙周边的护壁门门徒,此时却并没有在这夜间守在这墙壁的四周,尽职尽责的起到看护的作用。
事实上,近些年来,这些护臂门徒早已丧失掉了警惕心,十天半个月能有人来查看一趟就已经是难得中的难得了。更遑论说每天三班倒的轮流来此观察守护。
在世世代代的传承之下,在所有人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的认为这四方圣强会如以往一般,长长久久的坚固下去,哪怕是现在墙壁之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纹,那又怎么样呢?
它不还是如往常一般,屹立不倒的站立在这,反正现如今也没有人会修葺坚固这圣墙的墙壁了,这墙壁本也就不是人手所造的,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看了又怎么样呢?还不如就躲在哪里好好的赚点钱,练点武,享点清福了。
今夜本应该守在这里的护臂门门徒,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此时正距离这里很远之外的一个小棚子里面,抱着武器打着瞌睡。
他其实已经算是少有的尽职尽责之人了,他很早之前便已经将这四方圣强开裂的事上报给了上边人,可奈何层层向上,手续过于复杂,他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有没有上达天庭。等了又等,过了许久他也仍是没有等到任何的指示。而他已经被这该死的守护圣墙,轮班表给坑害的苦了。
连日里来一个多月的轮班表上,每日三人轮班的轮班表上面,居然都是他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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