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锄头便被酒馆内的豪华装饰,所惊艳到了。他觉得这哪里是什么酒馆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宫殿。
他眼中的酒馆,装饰奢华,彩色的纱帐悬挂,舞台中央,更有一个身着彩纱,衣着有些轻薄的女人,露着雪白的手腕,脚腕,踩着鼓点,跳着像是梵音国,那般异域风情的舞蹈,好看极了。这让一个十来岁的,正处在青春懵懂期的少年惊叹不已。
无忧却不为所动,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她只觉得这里的女人,都步履轻盈,似乎是都有着,一身的好轻功。
这里显然不一个一般的酒馆,虽然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只有权贵消费的起的酒馆,但是实际上可能并不是这样的。
她拉了拉,身旁看的有些入迷的锄头,跟着沈三绝,径直的上了二楼,待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沈三绝跟门口站着的,侍从一样打扮的人问道:“窃玉呢?叫她来见我。”
不多时,那名叫窃玉的女子,便进了屋子。看起来,他们常常在这里议事的。
无忧只见,来人是个极其貌美的年轻女子,二十岁上下,虽然妆容略浓,但难以掩盖她青涩却面若桃花的面孔,她身上的大红色绸缎,如瀑布一般的倾下而下,身材苗条,是个女人见了,都会被惊艳到的女人。
不等无忧细细打量她,那女子便单膝下跪,双手抱拳:“沈门主。”
沈三绝,对着她一摆手:“窃玉快起来,说了多少回了,你也改不了这毛病。别吓着我的两个好孩子,我可是他们的爹爹师傅呢。”
窃玉起身,抬头打量起无忧二人,只见两个小孩,一个六七岁的样子,一个十来岁的样子:“他们就是你?”
沈三绝点头,窃玉高兴的笑了起来。
就在窃玉抬头,绽颜的一瞬间,无忧发现,身旁无暇哥哥像是醉了一般,看的是如痴如醉,眼冒精光。
无忧下意识的往沈三绝身边站了站了,她真是为他担心,她怕他一口口水管不住,便流了下来。她也为他现在的样子而感到不齿。这才多大的人啊,看到漂亮女人,就一副移不开眼睛,走不动路的样子。
这里除了他,似乎是没有人注意到无暇的傻样子,估计没有一个大人会往那个方向想无暇。
沈三绝哈哈大笑,介绍到:“这个叫沈无暇,这个叫沈无忧。”
窃玉还是有些惊讶,她觉得这个大一点的沈无暇,看起来和她死去的弟弟差不多大,也有十几岁了,年龄是稍微大了些的。练习缩骨术,怕是不太容易了。不过她从不会质疑沈三绝的决定。因为对她来说,沈三绝也是如父亲一般的存在。因为是他给了她现在的一切。
窃玉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你好,我叫沈窃玉,以后你们可以叫我窃玉姐姐,或者是窃玉师姐都行。以后我们可能要常在一起了。”。
沈三绝这时才发现,无暇一直痴痴的看着窃玉,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故调笑道:“你们是愿意,先跟着你窃玉姐姐学功夫,还是愿意跟着我学啊?”
哪知,还没等无忧开口,就听锄头抢先答道:“自然想先跟着,仙女一般的窃玉姐姐,先学了。”
这一声仙女姐姐,逗得沈三绝大笑,又羞红了窃玉的脸颊,更是让窃玉的心里乐开了花。
见众人的反应,才意识到失言的无暇,只得干咳了两下,掩饰住了自己的忐忑。
无忧虽然心里嫌弃,却还是为无暇打着圆场,甜甜的说道:“他肯定是怕爹爹师傅平时太忙没有时间一直陪着我们,才想要让窃玉姐姐先教我们的。他其实是想你们都教我们的。”
沈三绝,摸摸无忧的小脑袋,说道:“还是你个小滑头,谁都不得罪。”
窃玉见无忧可爱,很是喜欢。便蹲下身子,从身上拿出随身带着的糕点,对她说道:“这个是我新买的糕点,很好吃的,给你吃好不好?”
她见无忧迟疑,便拿出其中的一块,自己先吃了起来,顿时花果的香气,便飘进了无忧的鼻孔之中,她边吃便说道:“嗯,真好吃,这个是玫瑰馅料的,里面还带着淡淡的苹果味。”
无忧虽然心里不喜欢她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但她还是看了看沈三绝,见他点头。
便接过窃玉递过来的,想要示好的糕点,拨开纸皮,放入口中。心想:她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甜食的。既然这个姐姐这么喜欢她,无暇喜欢她便喜欢吧。
紧接着,窃玉便朝门外站立的两个人吩咐道:“叫小青给门主和他们两个准备一身干净的衣服。并准备开香堂拜祖师、取血的一切用具。”
无忧这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沈三绝点了点无忧的鼻子,认真的说道:“拜了祖师爷玉虚子,以后不论你们,走到哪里,不论是生是死,便都是万通门的人了。”
无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那取血,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沈三绝柔声道:“取血,是为了向本门圣物,确认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无忧还是不明白,取血能确认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总觉得,万通门总是透漏着那么点蹊跷。
不过自那日,开香堂拜祖师爷之后,她的无暇哥哥,便彻底的,变成了窃玉姐姐的跟屁虫。
只要是无暇不在她身边的时候,那他一定是,又去给窃玉姐姐帮忙去了。
在窃玉姐姐身边的无暇哥哥,总是会变成一副她不认识的样子。
每当她鄙视他的时候,他就会对她说,等你再大一些,遇见到那么一个人就会懂了。
第十一章 他是什么人
她真的难以想象,她会因为什么人,而变成无暇现在的这般殷勤模样。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站在二楼的无忧,突然间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心道:他说的话,她一点都不想懂。她叹了口气,走向楼梯,一节一节的慢慢向下走去。只觉得,那样的无暇非常的无聊,故嘟囔道:“你真的不应该被叫做无暇,应该被做无聊。哈哈,沈无聊。”她突然间,又开始不可遏制想起安安,然后又想起了那粒被她藏起来的花生米,她实在是记不起来最后那粒花生米,到底是被她掉到了哪去里?
还没等到她彻底下到一楼,站在台阶上的无忧就发现,一楼无暇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无忧便觉得有些失望:“窃玉姐姐。无暇哥哥呢?”
窃玉头也不抬的,看着手中的册子:“他刚刚还在,这回许是跑出去买糕点了吧。”
无忧嘟囔着嘴,声调却显得有些低哑:“哦,又去买姐姐爱吃的芙蓉酥拉,我又有口福啦。那爹爹师傅呢?他又去哪里处理门内的事情啦?”
窃玉听无忧的声音低落,遂抬起头看了看她:“你别急,你爹爹师父,答应了你们,今天要教你们武功,便不会忘记的。”
无忧仍然是高兴不起来,咬着下嘴唇说道:“师傅可真忙,姐姐有什么是我能帮的上你的吗?”
窃玉笑了笑说:“不用,这些杂活都有下人在呢,你要实在是无聊,就在这陪姐姐说会话,吃点蜜饯吧。”
无忧就这桌子上的蜜饯和窃玉闲聊了一会。
不多时无暇便风风火火的拿着芙蓉酥回来了,无忧就知道,他一定又是变着法的,想着去讨好窃玉姐姐去了。
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对着跨步而入,走向他们的无暇,伸出了一只小脚。
打算绊他一个大跟头,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他堪堪的躲开了,遂讥讽道:“哎呦,这回有长进啊,居然没被绊倒。”
无瑕敲了敲了无忧的脑袋瓜,说道:“快吃你的糕点吧。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然后他就伸手从糕点盒子中拿出了一个糕点,直接塞进她的嘴里。
无忧一边咀嚼着,一边抢糕点说道:“像你多大似的。在窃姐姐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无忧知道,这话肯定能戳中无暇的痛出,只见无暇沉默了半晌,瞪了她一眼,对她无可奈何地说到:“小气鬼,又生什么闷气。你的糕点也都给你买好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是给你的。
这些是留给爹爹师傅的,剩下这些,就都是给窃玉姐姐的了。”
无忧见他也买了她爱吃的,顿时也不气了。接过糕点盒子说道:“这还差不多。还知道带我和爹爹师傅的那一份。”
窃玉见两人又开始了惯常的斗嘴模式,只得拿着她的芙蓉酥,摇了摇头走开了。
不多时,常常跟在沈三绝身旁的沈松,便走了过来叫无忧二人:“门主,已在后院了,他叫我叫你们赶快过去。”
听到这里,无忧的心情才算真的畅快起来,欢快的答道:“好的沈叔叔。”说完无忧便也不管无暇跟没跟上,当先一步,便向后面跑去。
二人一前一后的,相继进了内院。只见大大的内院中,四面环绕着小楼,中间又屹立着两丈之高的假山,假山之下沈三绝正一个人,等在那里。
几日不见他们的沈三绝,一见到他们显然是心情极佳的。
他见无忧嘴里,边跑还便咀嚼着满满的糕点,指了指她的嘴轻笑道:“甜食再好吃,你也要适度,你不怕边跑边吃噎着了或是岔了气,也要当心太甜吃坏了牙齿。”
无忧闻言,只得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将口中的糕点顺势都咽下了去,又将手中的糕点盒子递给沈三绝“给你,这些是给爹爹师傅的。”
沈三绝伸手接过糕点盒子:“怎么样?最近窃玉姐姐教你们的缩骨术练的如何了?”
闻言,锄头献宝似的,当先跨出一大步,向着沈三绝展示他近来的成果。只见他,倏地便缩小了的两只手臂骨缝之间的间隙。像是棉花一般的,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扭曲折叠在一起。接着无忧也把她小小的身体,缩至更小。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没怎么用功,私下里也懒散的紧,只因为她不想比锄头看起来好得太多。她在留心让着他。
沈三绝,见二人如此,便满意的点点头。
心中暗叹,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两人能有如此之大的进步,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他原想着,锄头年纪有点大了,起步会比小丫头慢一下,没想到,他的进步居然也这么大,这么快的就能缩短骨缝之间的间距了,足可见他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可他哪里知道,他不是肯下苦功,他只是想要像窃玉证明,他很优秀,只要窃玉教的,无暇便什么都学得会,也学的好。
沈三绝又考核了一下,二人之前所学到的指尖方刀,便开始教起二人穿云轻功来。
只见沈三绝步法腾挪,边向他们做着展示,边说道:“注意以檀中穴位为中心,开胸收腹,两臂外扩,形成上下左右前冲之势,并且要保持身体平衡,意念中百会上顶,身体随之向上。”
他见两人有模有样的学着沈三绝的姿势,并且照着他说的做。
沈三绝点了点头又道:“两手上举,耸肩缩紧,唯履上翘,首部注意保持水平,这样才能稳住气息。
身体松紧交替,这样能起到吐垢纳新,疏通任督二脉精气的作用。”
不多时,沈松便走进他们之间,对着沈三绝禀告道:“门主,那位大人物,亲自来了,现在正在议事房等你。”
沈三绝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正在演示的动作,仰天叹息一声道:“这天气真是太差了,恐怕是要变天那,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的。”说罢,又对身旁的无忧和无暇说道:“两手侧前上提,内合下按,做一次调息。然后再做几遍引气归元,固守丹田。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平时自己也注意些好好修炼。”然后他便跟着沈松,匆匆离去。
无忧和无暇并没有听他后面嘱咐她们的话,也就没有多做几遍引气归元,只做了一次调息,便收了功。
只因为她觉得,沈三绝行色匆匆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蹊跷,无忧疑惑的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她的爹爹师傅离去的背影,凝重的思索起来,并对着无暇说道:“这天晴空万里的,哪里差了?一定是爹爹师傅心里面乌云密布,才会这样说的。”
说罢,她便拉起锄头的手,向着议事房的方向而去,企图能快些赶到,听到些什么话,从而能知道,为什么爹爹师傅的心里会乌云密布。
这些日子里,她和锄头的轻功,总算不是白学的。这让他们的步履轻盈了不少。胜在人小胆大,又是门主的徒弟,看见的下人,谁也不敢拦。很快就到了门主议事房的房门门口。
其实他们刚一道,沈三绝就察觉到了。一听这脚步声和呼吸声,就知道是这两个捣蛋鬼来了。
他也实在是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训斥这两个捣蛋鬼,便也就默许了他们在门外偷听。
却没想到,两人的胆子大得很,直接打开了门,从门缝钻进了屋内,躲在屏风后面偷听起来。
无忧向屏风内望去,只见内间沈三绝正独自站着,那与他一起的男子却座在上首,他虽身着极为普通的藏青色便装,却丝毫掩饰不住,他通神的气派。
这男人,长得真的是俊俏极了,是她从没见过的那种绝世风采,可以说是无忧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他有着一双深邃的桃花眼,仿佛能勾走一个人的魂魄似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姿态。可他的嘴角却偏偏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苦涩嘲讽。
她只见,那风流俊俏的男子,像是主人一般的,对着沈三绝摆了摆说道:“坐,不必拘泥,我只是个名存实亡的摆设罢了。只因事情对我来说重大,故亲自前来请托。你也不必惶恐。这件事办好后,你们欠我爱妻的债,从此便就一笔勾销了。”
沈三绝叹了一口气,保证道:“我一定会亲自将他平平安安的从皇宫黑牢内给偷出来,并且平平安安的送到月明国,你妹妹那里去。”
无忧听得疑惑,心道:皇宫黑牢不是个关押犯人的地方吗?有什么东西会藏在那里?还需要爹爹师傅亲自出手。这个人和爹爹师傅又是什么关系?
他的身上又为什么会带着特有的香气,像是女人的脂粉味,又像是龙涎香的味道,可却又都不是,无忧正想的出神,没发觉是她已将心理想的话,对着无暇说出了声音:“真是奇怪的味道,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脂粉味?他家里难道有很多的女人吗?”锄头听她出声,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心想完了。
屋内的沈三绝,是再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听他对那人说道:“草民真是失礼了,不曾想让小徒弟,无端的惊扰了您的大驾。”然后他又对着二人吼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出来,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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