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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港风GL)——季水南

时间:2022-05-09 09:04:14  作者:季水南
  何安娜收了最后一桌盘子,一身宽松的T恤满是酱油污渍,扭头又见帮厨的阿飞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收银台,扮酷倚在桌边同阿玲调笑。
  见何安娜看着自己,阿飞腼腆笑笑,乖乖点头喊一声:“昕姐。”
  何安娜扭头看了看已经上二楼休息的老板娘,再回过头来举起手指在空中点了点阿飞,笑着摇摇头钻进后厨帮阿飞收拾战场。
  何安娜已经在这间茶餐厅做工半年,她化名何嘉昕,隐藏在红港的边界。
  元朗不属于青和的势力范围,她偏安一隅,日复一日,努力忘记前尘往事,过着平静生活。
  何安娜在成堆的碗碟中抬起头,突然觉得好似她十年前就是这样生活,十几年前的腥风血雨就好似一场梦,梦醒后,她还是茶餐厅的一位应侍,每日忙忙碌碌,得闲与人讲两句老板坏话,生活轻松自在。
  人生最大烦恼不过是加班,工资少,不必费心费神猜忌,不必终日活在打打杀杀中,夜夜无法安眠。
  “啧啧,红港黑社会十二揸飞人,排名第一位竟然是个女仔,让我睇下,叫……黎……黎慕九?什么名字来的这么绕口。”
  “啪——”
  何安娜手中一只盘子掉在地上,四分八裂摔了粉碎,一声响惊到埋在报纸中的达叔,跳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面色雪白的何安娜。
  “喂,阿昕,你搞什么啊,人吓人吓死人呀!我一把年纪要吓出心脏病来的!”
  何安娜愣了愣,冲达叔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走上前拿过被达叔扔在地上的报纸。
  报纸上最左边小小一块,介绍了红港有头有脸几位古惑仔,黎慕九三个字印在第一位,后缀介绍是青和帮代理坐馆,尖沙咀区话事人。
  看来,她还是未能如愿名正言顺继任坐馆。
  或许,是因为还未杀掉自己吧。
  何安娜自嘲笑笑,手上洗洁精泡沫在空气中消失,水渍泅在报纸上,晕染了字迹。
  “搞什么!又摔一只?喂,阿昕,你这个月摔坏三只碗!大小姐,就算你没做过工,半年了还会摔?我有几只碗够你摔?这个月三只从你工钱里扣!”
  老板娘扯着嗓子走下楼,走到何安娜面前站定,回头看了看又溜去勾女的阿飞,果然分散了注意力,攒了力气开骂。
  何安娜把报纸还给达叔,笑着赶忙去收拾地上破碎瓷器。
  深夜,餐厅内没了人,何安娜坐在椅子上发呆,阿玲手中拿着一只熊仔走了过来,坐在何安娜旁边。
  何安娜睇住那只熊仔,同阿玲笑笑:“阿飞送的?”
  小姑娘心事瞒都瞒不住,虽然不见得多喜欢阿飞,但有人追总是开心,阿玲把熊仔往何安娜手里一塞,满不在乎:“谁稀罕一只破熊仔,送给你啦。”
  何安娜赶忙拿回去:“喂,人家送你的,我哪敢要,人家阿飞对你几用心呀,你要珍惜的嘛。”
  阿玲拿起熊仔低头看看,嗤笑一声:“昕姐,你有无搞错,一位茶餐厅厨房帮厨,再用心又有什么用,元朗都买不起一间屋,你要我同他住一辈子棺材房?”
  20岁小姑娘,心比天高,青春是资本,港纸大过天,真心能换几张钱。
  何安娜心中默默叹气,世上并不是有几个人可以对你真心的,她在这上面吃过几多苦,又怎么能劝别人感同身受。
  阿玲转过头来满面羡慕:“你睇后街那位阿芬,就是张婆的外孙女嘛,听人讲她被富商看中,对方好似是船王来的,前几天被一辆宾利接走,鸡犬升天呀,昨日张婆还点了一碗云吞面,那个孤寒鬼(吝啬鬼),从前哪里舍得吃。”
  何安娜顿时吃惊,船王?红港船王她只认识一位沈嘉文,就是沈太老公,难道不过两年船王另有其人?
  “哪位船王?姓沈的吗”
  阿玲见何安娜难得对某个话题好奇,撇了撇嘴:“红港有几位船王,就是他呀!”
  何安娜立刻醒悟,原来再醒目也防不住自己老公在外偷食,沈太平日光鲜,原来背后也是一笔心酸。
  阿玲仍在耳旁低声絮絮傍上船王的那位阿芬有几多风光,想起过往几人,沈太,张太,钟太,几人打麻将的场景好似还在昨天。
  一转眼,已经两年。
  ※※※※※※※※※※※※※※※※※※※※
  飞沙走奶,就是斋啡,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
  腿蛋治,火腿鸡蛋三明治。
  飞边走油:不要面包的皮,不要黄油。
  沙爹牛面转出前一丁:沙爹牛肉面,面换成出前一丁的面。
  走青:不要青菜和香菜一类绿色的菜。
  安娜剪短发啦~~ 新年新气象~大家春节快乐呀~
  新的一年也要多多留言~么么哒~
 
 
第39章 阿梅
  夜色悠悠沉沉映照下来,何安娜靠在椅子上静静睇住餐厅大大玻璃窗外的点点灯火。
  一颗心从忙碌中沉寂下来,又不自觉来回忆从前。
  经过两年时间沉淀,何安娜好似看明白很多。
  有些事,被某些当下的情绪困住,便眼盲心盲,看不透,睇不清。
  时间一长,等跳脱出来后再返回头来看,就会释怀很多。
  说穿了,两年前的何安娜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陈训礼惨死的结局。
  她求仁得仁,也怨不了什么。
  总归,也是她……成全了自己。
  又想起那人,何安娜缓缓叹了口气。
  明明已经看透,却心中还是有一丝痛楚,说不清,道不明。
  白日忙起来手脚都顾不得,只有在这样的夜里,情绪翻转回来,扯住一根神经,令眼眶泛酸。
  何安娜抬起手,摸了摸颈间那条链。
  一条银色的链,串着一只小小的戒,一粒钻在锁骨处默默闪着荧光。
  何安娜摇摇头,心中暗暗嘲笑大概自己真的是老了,无怪人说老人家才总喜欢话当年。
  身旁阿玲好似累极了,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话,一只手撑着圆圆的脸颊,眯着眼困得直点头。
  已经深秋,何安娜担心她着凉,起身上楼想为她拿一件衫来披。
  这间茶餐厅,一楼是餐厅,二楼面积倒也不小,被老板娘简单收拾当做了员工宿舍。
  何安娜走进屋子拿了一件长长冷衫,刚要下楼,无意间瞥见老板娘坐在一旁沙发上,紧着眉头食烟。
  沙发旁已经有十几根烟蒂,何安娜见老板娘面色不对,便走了过去,轻轻坐在她旁边。
  老板娘身材肥肥有些酷似WINNIE,不过好似全港茶餐厅老板娘都是同一身形,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的衫,一头卷发并一只红唇,看起来就十分老辣令人不敢怠慢。
  老板娘见何安娜走过来,右手在烟盒中抽出一根递给她,何安娜笑着摆了摆手,换得老板娘一对白眼。
  “点?深更半夜还不睡,悠悠荡荡似女鬼一样,碗都洗好了?”
  老板娘一口公鸭嗓,还未讲话便透了三分狠意,可何安娜同她在一起半年就发觉,这位老板娘才是最口不对心,明明关心她还未睡,却还要装腔作势问一句,刀子嘴豆腐心。
  何安娜不拆穿她,就只甜甜笑着回:“洗好了,老板娘你放心。”
  何安娜笑起来面上一对梨涡温温柔柔扮乖乖女,效果当然奏效,即刻令老板娘偃旗息鼓,抹着脸从鼻孔里轻哼一声以作回答。
  未过多时,老板娘叹了口气:“阿昕,这两日有人揾我,想要租下这栋二楼,你话我租是不租?”
  果然有事,何安娜天生警觉,想了想回问:“是谁要租?要做什么?”
  老板娘食过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团白雾:“是隔壁街那间红珊瑚,早年我同阿珊有几年交情,她房子到租,没地方去,离得最近的只有我,就求了来,呐,我不是对她有偏见,就是担心会对店里有影响。”
  何安娜心中一跳,红珊瑚夜总会。
  她自青和出逃,最怕撞进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天知道哪日会不会撞见一位“熟人”,要即刻杀她替陈训礼报仇。
  老板娘拧着眉,何安娜犹豫半晌,缓缓开口:“如果红珊瑚搬进来,好坏参半,老板娘你再好好考虑下。”
  说着,何安娜站起身,拿着冷衫脚步轻轻走下楼梯。
  她还是决定不干涉老板娘的想法,大不了,等红珊瑚搬进来,她再辞职就是。
  总归她余生是要活在东躲西藏中,这是她的宿命,在这里的半年,已经足够。
  走到阿玲身边,何安娜愣愣望着她肩上一件宽宽大大男士外套,不由笑了笑。
  这个阿飞,真是贴心。
  “唔该,我要一份C餐,走青,外加一份靓仔。”(注)
  又是一日忙碌,何安娜忙着上菜点单,日子如同复制粘贴,没什么新意。
  阿玲得闲拉住飞在各个餐桌间的何安娜,努努嘴看向最里间同老板娘喜笑颜开的一位师奶:“昕姐,你睇,那位不是红珊瑚的妈咪?”
  小小年纪,倒是谁都认得。
  何安娜手中写下最后一例菜,心不在焉同阿玲交换情报:“是呀,好似红珊瑚要搬来餐厅二楼。”
  “什么?!”
  何安娜一句话惹得阿玲瞬间瞪了眼珠大喊出了声,两个躲在角落偷懒的人立刻成了整间餐厅焦点,见无数客人回头望,何安娜赶忙捂住阿玲的嘴,以眼神警告。
  阿玲也发觉自己声音太大,下意识缩了缩脖颈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红珊瑚要搬到二楼?那我们去哪?”
  “阿昕!一份A餐!”
  远处餐桌上又有熟客点餐,何安娜赶忙高声应和:“好的!”
  喊完,又回过头来警告阿玲:“事情还不一定,你不要乱讲,快做嘢。”
  可惜,事情发展超乎何安娜想象,还未等她来得及辞职,浓妆艳抹的阿珊就浩浩荡荡地带着红珊瑚夜总会的灯牌挂在了丽华茶餐厅招牌的旁边。
  一入夜,十几位靓女踩着高跟鞋,穿着超短裙,施施然穿过了这间朴素的茶餐厅,正式入驻二楼。
  阿玲同何安娜站在门口抱着自己的行李,愣愣地看着她们扭着腰,风情万种地走过窄窄楼梯。
  一双双高跟鞋踩过破旧的地砖,连阿飞同达叔也趴在后厨窗口看直了眼。
  过了半晌,几人终于回神,阿玲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熊仔忘在了二楼,轻轻呀了一声,放下东西就转头跑上了楼梯。
  阿玲性格直爽,何安娜担心她会同刚才那班小姐起了冲突,赶忙放下手中的行李也追了过去。
  一上楼,何安娜顿时吃了一惊。
  原来简简单单一间屋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光速变样,原先黄漆漆的灯泡改装成灯球,红绿色灯光一打,即刻有醉生梦死意味。
  “喂,这是我的,你快点还给我!”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何安娜隐隐约约听到阿玲的声音在同某人争执,赶忙跑了过去。
  一进屋,一位穿着玫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昨日阿飞刚刚送给阿玲的那只熊仔,鲜红的指甲掐着那只熊仔的头,亦好似掐住了何安娜的脖子,周遭浓烈的香水味令她喘不过来气。
  一旁阿玲涨红了脸怒气冲冲看着那位小姐。
  阿玲一头短发同那位女人长长的卷发一对比,立刻败了下乘,好似乳臭未干的妹妹仔同成熟妩媚的阿姐较量。
  原本阿玲年纪小,小小的鼻子同一对丹凤眼衬在一起,还可以称作清纯可人。
  可惜,清纯可人在性感娇媚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想起刚刚阿飞的眼神,阿玲顿时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邪气,二话不说猛地扑了过去要抢那只熊仔。
  何安娜哪里见过这样的阿玲,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两个女人已经打成了一团,尖叫声乍起,夹杂着几句吐字不清的广东话粗口,令何安娜心急如焚。
  原本是要去拉架,不知怎么就加入了混战,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头发扇耳光,混乱中何安娜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场争斗眼看就要控制不住。
  “停手!”
  一句冷冷的声音压住无数尖叫声飘了过来,效果竟然奏效,几个女人气喘吁吁地停了手,一时是风情也没了,清纯也飞了,两个人只顾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此刻原本风情万种的那位头发乱成一团,唇上的口红抹的满脸都是,黑黑的眼线晕成一对熊猫眼,看得何安娜顾不得脸上胀痛也抿了唇偷偷笑出声。
  那位小姐见何安娜笑她,又气得大喊:“笑乜呀死八婆!”
  不清不楚的广东话,一听就是北姑(注)。何安娜轻轻斜了她一眼,却令她收了声,见她面露惧色望向旁边,何安娜扭着头顺势看了过去。
  一位身形纤细的女人,穿了一身绘着大片牡丹的旗袍,指间夹着长长的烟,站在了忽明忽暗的灯光里。
  暗红色的灯光打下来,女人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红色的唇好似饮了血,隐在白色的雾中。
  何安娜顿时一愣,一刹那好似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又不是自己。
  那对眼太过妖媚,细细长长,媚到女人看了都酥了半个身子。
  好似感受到何安娜的目光,那女人踏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站在何安娜面前,轻声一笑,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唇角流了血。”
  何安娜如梦初醒,赶忙抬起手擦了擦唇边,果然有一丝血迹,还不知半张脸毁成什么样。
  女人转身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何安娜:“先擦一下,等下要消毒的,你这样靓,千万不要留了疤。”
  何安娜道一声多谢接过,女人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初来乍到就打扰到你们。”
  说着,女人转头看向坐在地上如同斗败的公鸡的那位小姐:“小小,把东西还给人家。”
  一句话,不至怎么又惹得阿玲轻哼一声:“不用了,你们碰过,我嫌脏!”
  说着,阿玲气鼓鼓地从地上爬起来:“昕姐,我们走!”
  阿玲自顾自头也不回的跑了下去,何安娜冲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孩子,不懂事,别见怪。”
  “没关系,我叫阿梅,珊姐不在的话,你有事就来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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