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善:“??”
阿多善有一瞬愣怔,茫然的看着城墙上恩爱的两人。
有些怀疑自己。
这时,有位穿着白衣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上前,在阿多善耳边说了几句,阿多善立即抬起头凶狠的瞪着程立桥,有些不甘心的撤兵了。
“满撒?”阿多棋这时才注意到,原来大王兄身边跟着一个人,所有穿着都是满撒的穿着。
可明明满撒已经在三年前就飞升了,没有留下继承人,怎么可能又出现了一个?
程立桥不太懂“满撒”在苍彝是什么职位。
“满撒是什么?”程立桥问。
阿多棋怔怔的盯着远去的白色身影道:“满撒在我们苍彝相当于国师,不过国师必须要有继承人,否则不能再选举别人了。可满撒在三年前已经飞升了,没有留下弟子,怎么可能会有满撒?”
程立桥他们不懂苍彝的习俗,对这满撒也不太注重,他搂住阿多棋,捏捏手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天有些冷快些回营去。”
杨剑心对那个满撒倒是挺敢兴趣的,看背影好像有些熟悉,具体和谁熟悉他还当真想不出来。
一转眼入了五月,桃花杏花开了满京城。
京城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杏花节。
自从小二小三回来说苍彝最近一直在骚扰剑门关,温慕就放不下心来,将小二小三调去了剑门关保护杨剑心。
李涵最近愁的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看到温慕便恨不得杀了他。
就是从他开始出现在朝廷后,自己的人就被接二连三的各种罪名打入天牢。
现在竟只剩下了三皇子李昊和丞相许成演。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李昊察觉到自己被李臻逐渐打压的厉害,竟闭门不见自己了。
李涵更加苦恼,能用的人不多了,必须尽快铲除战惊芃夺得兵权。
许成演也愁,他不知道李臻和温慕用了什么手段,忽然把好多年前犯过错的太子党统统找到了证据,被送进了天牢。
现在他不知道温慕手里还有多少他们的罪证,他有些慌了,也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提醒了李涵,最近不要和李臻和温慕对上,先查清他们手上还有多少罪证再做决定。
李涵这些天便只能缩着脑袋装孙子。
温慕进了宫,照常去了李印琰寝宫。
李印琰看到他来了,嘴角挂着笑:“外面还真是热闹。”
“皇上。”温慕有些不解的问,“你不过今年才三十而立,为什么非要他们兄弟提前争皇位?”
李印琰睨了他一眼:“你猜猜啊,猜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不能是你为了高将军放弃皇位吧。”说完,温慕自己还笑了起来,觉得别人可能会为了一个美人放弃皇位,但李印琰绝对不可能。
李印琰对皇位有多执着,他比谁都清楚,李印琰绝对不可能。
李印琰没有反驳也没有应答,只是望着琉璃灯发笑。
沉默许久,李印琰道:“其实朕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每次你遇刺后,朕打算就那么让你去死好了,可是朕又狠不下去心,就让裴爱卿多留意你,安全将你送回府中。”
说完自己也自嘲一笑,“可朕又怕你,整个温府都为了救朕灭了满门,朕怕你恨朕,迟早有一天就会像大皇兄那样被你用麻绳活活的绞死。”
天有些暗了,温慕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面容。
李印琰眨了眨眼睛,想看他的表情,最后只能徒劳。
温慕盯着手中的茶杯,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轻轻荡漾着,仿佛又回到了年幼那时刚被从皇陵接回宫的情景。
小温慕坐在偏殿,骨瘦如柴,黑咧咧的小手握着茶杯,独自沉默着。
他刚回宫两天,便碰上了大皇子李印郢,父亲官拜丞相,是五位皇子争相抢夺的人。
可父亲只看中了一直收敛锋芒的李印琰。
因此当时的他在皇宫里活得毫不自在,连各位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偏偏那些皇子还不能对他翻脸。
如今温府落寞,自己变成了罪臣之子,成了没有把的太监。
这些天生怕遇上前些年自己得罪过的人,偏偏不赶巧,今日他遇上了大皇子李印郢。
果然如他所想,他被李印郢狠狠的嘲讽着,还让他跪下从自己□□钻过去。
不然就要以他顶撞皇子的罪名要把他拉出仗责。
小温慕眼睛绕着泪水,倔强的握着拳头,从李印郢□□钻了过去。
李印郢果真没有治他的罪,他忍着屈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种屈辱不会很长,迟早他还能找回自己的尊严。
温慕已经回忆不起来自己当时多小,多潦倒,甚至连那屈辱也忘了差不多了,现在他过得还不错,幸好有杨剑心陪着他,不然自己这样一辈子该多可怜。
第68章
转眼到了六月,京城下起了雨。一直没有动静的李涵忽然在朝上宣布了三日后要去围猎。
这次的围猎需要战惊芃跟随,他是骠骑大将军,要做好各皇子各大臣的安全,防止有人暗杀。
而裴书要留在京城,守卫京畿安全。
一个月了,李涵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这次忽然提出要去围猎,让李臻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里面有诈。
他忧心了大半夜,战惊芃和温慕来了。
“老师,这次围猎会不会是他的阴谋?”李涵拧着眉,这几个月里,他和温慕接连砍了李涵的“双腿”和“左膀”。
现在就差一个丞相右臂了。
这要除掉他,李涵就蹦跶不起来了。
可许成演是个老狐狸,做事圆滑,处事干净利落,什么把柄他们都找不到。
这些天李涵整夜忧愁睡不着,皇宫被李涵把死了,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禁军统领舒淇瀚是吏部尚书路秉渊的侄子,前些日子,刚被李臻以私相授受的罪名搞进了天牢。
舒淇瀚现在正恨着李臻和温慕呢。
若是在他们出去围猎之时,舒淇瀚在京中搞些名堂,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温慕也有些抓不准李涵和许成演在搞什么。
这些天他头疼的厉害,夜里休息不好,总想着事情和杨剑心,白天还要应付那些老狐狸。
温慕真心觉得太累了,想跟杨剑心当个不问世事的情侣。
战惊芃皱着眉,想了想道:“可能是要借此机会调我兵权,也可能是想拿下裴将军。”
“是有这个可能,他们现在不知道咱们手里有多少他们的把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就这么一直这样拖下去,对他们而言不会是好事。只会给我们更多的时间来对付他们,且时间越长忧患越多。”温慕说。
战惊芃道:“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
——
围猎的这天,天气晴朗,战惊芃提前命人在俊青山上秘密巡查了很久,没有发现什么人来,也没有发现什么陷阱。
这让战惊芃他们很奇怪。
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俊青山,战惊芃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然而李涵就好像真的是来玩儿的,一天下来什么也没做。
夜间,战惊芃巡逻过后,准备进帐篷里休息,碰上了李涵身边的太监徐中公公。
徐中公公每次都笑眯着眼,给人的感觉是挺和蔼的一人,实际上徐中的心思很多,李涵在没有得到许成演的帮扶前,都是他给出谋划策。
但自从李涵当上了太子后,就不听徐中的话了,好几次险些两人翻脸,从那以后,徐中也不怎么出谋划策了。
“战将军。”徐中笑眯眯的行礼,“太子殿下有事与您相商。”
来了。
战惊芃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卑劣的手段还是难不倒他的。
“请您稍等片刻,我同九殿下说一声被子稍后送到。”
徐中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来人,去库房帮九殿下取一场被子送去。”
战惊芃:“别人送去怕是九殿下不悦,容您等我一盏茶时辰,我替九殿下送去,便同公公过去。”
“太子殿下想同将军说说高涎将军和皇上的事情,您确定不过去”
好了,威胁都用上了,这个威胁他还真不能忽视。
高涎难道是被抓回来了?
高涎的身子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被偷偷的带回来也不是不可能,不管怎么样,先去了再说。
战惊芃临走时,吩咐人给李臻送了一床被子,跟着徐中去见李涵去了。
进了帐子,李涵躺在榻上品酒,他就是个草包,他再怎么装聪明人,也只会让人觉得他像个缺了一根弦的傻子。
战惊芃都想不明白,皇上是那只眼睛有毛病,竟然让这傻子当了太子。
李涵见战惊芃来了,从榻上起来,绕着他转了一圈,拍拍他肩膀道:“战将军要不要跟本宫?”
战惊芃恶心的皱眉,忍住想抬手去拍被李涵碰过的地方道:“以后谁是臣的主子,臣就跟谁。”
李涵有些不悦了,站在战惊芃面前仰头看他。
李涵个子不高,只在战惊芃的腹部,在战惊芃面前气势怎么也足不起来。
反而是战惊芃不过微微低头看他,他便心有余悸的撇开眼睛,不敢再去看他了。
战惊芃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面无表情。
李涵觉得自己有些丢人,可又不敢去看战惊芃,于是背对着他道:“战将军是不打算跟本宫了?”
“臣只跟皇上。”战惊芃道。
“那就可惜了。”李涵笑着说,“本来本宫还想着放你们一马呢,不知好歹。”
战惊芃没说话,心里想的确是,这人为何笑的这般丑?
李涵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匕首,战惊芃睨了他一眼,对他有些不屑,就算今天他加上那个太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想杀他,差的远呢。
李涵走到战惊芃面前,将匕首拿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这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刀,若是将军能跟我,这把宝刀便是将军的了。”
战惊芃伸出食指在匕首上轻轻碰了一下,瞬间印出一道红痕,渗出了一丝血迹。
挺快,是把好匕首。
“谢太子殿下厚爱,臣只顺应皇上,若是太子殿下有朝一日成就了,战惊芃一定效忠。”
说罢,便转身要走。
李涵急了,大喊一声:“战惊芃!”
战惊芃转过身,“噗呲”一声,李涵胸口插了一把匕首,正是刚刚说要给自己的匕首。
战惊芃有那么一瞬的愣住,随后反应过来,他被诓了。
“来人呢!战将军刺杀太子!”一直待在一旁没说过话的徐中,忽然扯开尖锐的嗓子喊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门外的守卫蜂拥而至,将战惊芃围了起来。
原本要休息的众大臣慌乱的跑了进来,连衣着都凌乱着。
李臻在士兵送进来被子时,就觉得战惊芃有危险,还差几步就到太子的营帐前,忽然太子营帐里传出喊声:“来人呢,战将军刺杀太子!”
李臻眉头一跳,险些摔倒,被人扶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接着一群守卫进去将战惊芃围了起来。
他进去看到李涵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而匕首掉在了战惊芃的脚下。
竟像极了是战惊芃刺杀李涵的场景。
战惊芃明白过来了,顿时阴沉下脸来。
在看到李臻后,又将眼里的杀意隐藏起来:“我没有。”
“我知道。”李臻自然是相信战惊芃不会做这样的事,可这些大臣不这样想,当即就将战惊芃关进了囚车里,打算明天带回京城让大理寺审。
随行的太医都去了李涵的帐子。
李臻和温慕无言的坐着,等了会儿温慕才道:“我还真是没想到,那个草包会用这种方法,他不是最爱惜自己了吗?”
李臻也没想到。
李涵太怕疼了,所以他们谁都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现在战惊芃不但被诬陷了,兵权也被收回去了,这对他们的处境而言,很艰难。
李臻还想说什么,忽然两人的营帐被士兵团团围住,温慕脸色一沉,出了营帐迎面碰上了笑颜莹莹的许成演。
“对不住了九殿下,现在军中出现了刺客,为了保护您的安全,请您和温大总管先待在营帐里,等一切回了京城再说。”
温慕和李臻是一点儿武功也不会,原本把希望寄托给了小一六人,结果六人被绑着扔进了温慕的营帐里。
小一是最冷静的,在发现温慕被囚禁后,立马安排了计划,小六和小七去剑门关报信,小五小八回京给裴书和八王爷报信,小四和他留在这里保护主子和九殿下。
然而还没有出发,就被人拦住了,他们是不可能强行走的,因为这样的话,李涵会直接给他们定罪,会说九殿下蓄意谋反,而主子就是帮凶。
温慕替他们六人松绑,现在不知道京中是什么状况。
八王爷和裴书是不是也被囚禁了?
这一点儿他能肯定,因为许成演是不可能让他们任何一人去西南报信,也不会让他们去剑门关报信。
如他所料不错,李涵用战惊芃的兵权调动了人马,将整个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皇宫更甚。
李臻党被全部囚禁,名义上是保护他们安全,实际上就是囚禁。
连飞出去一只鸽子,都要被打下来仔细检查。
温慕是就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再从剑门关回来之前和程立桥商讨了一番,果然用到了。
这次这个草包还是有些头脑的。
——
杨剑心抬起头又在等温慕这个月的书信,这次又迟了两天。
不过他可以理解,毕竟京城有那么多事情,温慕不一定能及时寄出来,多等几天就好了。
这些天苍彝没有再来闹,阿多棋过得好不快活,天天和程立桥腻歪着,杨剑心看着都想吐了。
又等了几天,温慕的书信到了,他欢天喜地的拆开信来,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
“吧嗒”信封掉在了地上,杨剑心像没了灵魂,眼睛空洞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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