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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夜谭(GL百合)——寿头

时间:2022-05-10 09:30:04  作者:寿头
  而面前的凶女人,瞪着你的背后起码有十七八句弹幕:白痴;智障;愚蠢的人类;这还需要问嘛!你瞎了!脑子呢!关你屁事!废话真多!你敢说我!要你管要你管!
  总之寓意深远。
  惹不起惹不起。
  “老板,来瓶白的。”白慈突然叫酒,把庄申吓了一跳。她原来以为玛尼教徒不喝酒,后来进了安西,一路上没少见到玛尼教徒喝酒抽烟,唯独在不吃蔬菜、娶很多老婆这两方面,现代玛尼教徒贯彻执行良好。
  店老板应了一声,拿了一瓶伊力特老窖和两只玻璃小杯过来,轻声道:“现在小姑娘厉害,都喝白的,那边只喝啤的呢。”
  庄申一脸惊诧,眼睁睁看着白慈把酒杯倒满,摆到她面前。按理说,经过命定中人、逼良一夜情之后,她该对白慈做出的一切事情不甚惊讶才是,但是对方示意她喝酒的随意样子,叫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刚才她问有没有吃完,只是想表达,如果她吃完,自己就不陪她这个意思,为什么会有和她喝酒这种神展开。
  也许是白慈喝酒的样子太豪迈,仰头就是半杯高度白酒,喝完用她那会说话的大眼睛问庄申:你怎么不喝,等什么呢;也许是方才的泫然欲泣叫人不忍心拒绝这个委屈的凶女人,庄申举起杯子,往嘴巴里送一口白酒,辛辣热烈,就如同眼前的异族女孩。
  她有多大?看起来应当比自己大一点。只是她身上那种活泼——不讲道理的少女神气,让她显得稚嫩。高加索人种五官深邃,面容立体,等过几年一定是个出色的美人。
  “你笑什么?”傻乎乎白痴兮兮的,传说中的甜傻白是不是就这样?
  自己在笑嘛?庄申不知道。“我叫庄申,坐庄的庄,春申君的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哼,你管我叫什么。”人傻,名字更呆,春申君是谁?
  “你的神说,我是你的命定中人,命定中人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后面半截有个孩子,庄申说不出口,只好拿前半截来说道说道。
  有个孩子,天,多么可怕。
  哎哟,这种老套又疯狂的话真会有人信啊。白慈心道:幸好这人今天遇到的是自己,否则给人卖了还帮对方数钱。她一时觉得自己心善人美,委实是个大好人,便大方地说:“白慈,我叫白慈。”
  白瓷?白痴?都说名字是父母的愿望,这家父母倒是特别。
  “白色的白,源自梵语puspa,意为供奉佛的花;慈是慈悲的慈,恻隐怜人谓之慈,愿给一切众生安乐曰慈。懂吗?”
  原来是白慈,果真特别。庄申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名字,连连点头,“明白了,名字很好听。我喜欢。”
  为表示她是真喜欢,过了一会儿,又郑重道:“我喜欢这个名字。”
  白慈有些脸热,喜欢就喜欢,重复说干嘛,傻不傻。
  这不是白慈第一次与人解释名字,但却是她第一次收到喜欢的评价。她自幼接触的都是玛尼教人,大些才知道,像玛尼教这种一神教,与他们说其他神,是一种轻慢与亵渎。能谢那些人不杀之恩,已经算是她的运气。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之后,她开始讨厌自己的名字,讨厌给自己取这个名字,很早就从她人生里退出的父母,讨厌以这个名字为荣的白嬷嬷。
  她最讨厌白嬷嬷了。
  想到白嬷嬷,白慈板起脸,一千个不高兴,一万个委屈。
  就在晚饭之前,她收到海塞姆的消息。这两天,海塞姆会在库尔勒与她见面。
  海塞姆问她:可还记得曾经的誓言。
  记得呀,她当然记得,他们说好了,再见之日就是她向海塞姆奉献自己之时。
  海塞姆称呼她:我的小甜心。
  多亲昵的称呼呀。白慈心里甜得都是蜜,跟白净识提起,谁知白净识马上提醒她,在没有完成成人仪式之前,不许和海塞姆在一起。
  “可是海塞姆马上回来了。”
  “那又如何?”
  “我要和他在一起。”
  “没有不许你们在一起,但是最起码,你们在一起之前,得按照白家的规矩,把成人仪式举办好。”
  “我就不能和海塞姆做这个成人仪式嘛。”
  “小姐,您知道的,不能。除非他从此不再信仰玛尼教。”
  “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心爱的男人、我的英雄在一起,非要和一个随便什么人。白嬷嬷,是不是只要那个人不信玛尼教,就算是乞丐也可以?”
  “如果小姐非要这么选的话。”
  “白嬷嬷,你把我当什么了!为了继承传统,我一个二十四岁的人就要和一个随便什么人做//爱,你把我什么!”
  “小姐,您是小姐,我是白家的仆人。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为了照顾小姐,让小姐继承白家的一切。如果小姐打算放弃白家仅存的传统,我想我的存在已经没有了价值,请允许我为此谢罪。许久之前,我就同小姐说过,小姐可以随意选择一个中意的人选,而不是随便什么人。这一切都是由小姐你做主的。”
  白慈摔门而出。
  她完全相信,如果在成人仪式之前她与海塞姆在一起,白净识会毫不犹豫地自杀谢罪。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仰头将剩下的白酒喝完,白慈又给自己倒满。
  “小酒怡情,猛喝伤身。你……怎么啦?”一只软乎乎的手握住她的,阻止她继续倒酒的动作。
  白慈才要说:关你什么事,又听面前的傻女孩道:“如果,如果你实在想嫁给那个人,你就嫁他好了。上天什么的,管他去死。”
  白慈忽然笑了起来。“上天啊,我是想管他去死,但是有些人,把没爹没妈的你拉扯长大,从小养你教你,你能不管不顾?”
  庄申想了想,“这个我说不好,有些人是真心为你好,有些人是以为你好的名义控制你。但是两者有区别,你应该有所感觉吧。”
  “哼,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要不是嬷嬷,我和他早就……”
  “诶,等等。”
  “不就是等到现在……等到你了嘛!”
  庄申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不是啦,那个。你多大?你早就是几岁?我跟你讲啊,你可以喜欢一个人,但是不宜过早发生性关系,也不宜过早生育,你知道嘛。”
  语重心长的样子太过恳切,白慈想骂她都骂不出口,听到性关系三个字,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嗫喏道:“神……神经病,说这个干嘛。”
  “诶,我跟你讲哦,安西地区宫颈癌发病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不等白慈回答,庄申续道:“一是初婚年龄太早,很多人十六七岁就结婚,有些甚至更早,妊娠分娩越早,宫颈黏膜损伤越早,二是生产、流产次数越多,对宫颈黏膜损伤越重,致使病菌和病毒潜伏时间越长……”
  这回终于轮到白慈目瞪口呆,她还没见过能把流产、分娩、性生活说的跟吃饭一样普通的女孩。“你……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也是,反正你现在不算早了。不过啊,你还是要注意这方面的卫生,做好防护措施,知道吗?清洗啊,避孕啊,很重要的。”
  ……
  ……
  “你是学医的?”白慈隐隐约约听到那群人说话时提到,他们是文物修复专业的,怎么这人张口闭口避孕什么的。
  “不是啊,我学历史的。”
  “那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那些!”
  “常识好不好。宫颈癌那个,是我搜达玛沟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庄申终于发现了白慈的忸怩。口口声声一夜情,害羞个什么鬼,难道也是个嘴炮?“白慈,你是在害羞吗?”
  “谁害羞了,你眼瞎了吧。你喝醉了!”
  “好好好,是我看错了。你啊,看你那脾气,应该从小被人照顾的不错吧。”
  “唔,我什么脾气?”白慈大眼睛又一瞪。
  庄申马上道:“天山雪莲一般的脾气。”
  “哼。”
  被庄申一搅合,白慈心情好了许多,又喝了两杯之后,结账上楼。
  两人住在同一层,隔开几个房间就是。在房门口,庄申正打算说晚安,谁知白慈突然凑到她边上,东闻西闻一阵才退开。
  “你干嘛……”庄申受到惊吓,心扑扑乱跳,她以为她要强吻她。
  “奇怪,喝的是一样的酒,为什么她身上有股香味?”白慈自言自语走向房间。
  香味?庄申闻闻自己,不可能啊,她今天还没洗澡,也没有喷香水,一身酒气、尘土味倒是真的,哪里会有香味。
  回到房间里,白慈坐到床上,忽然扑腾一下跳起来,“就是她了,就是她了,我的成人仪式,就是她了。”
 
 
第6章 我们做吧
  白慈去庄申房间抓人的时候,庄申正在洗澡,为她开门的是程琤。
  “你找谁?”程琤不敢认,餐桌上趾高气昂的异族姑娘,此刻疯疯癫癫,一双眼睛里满是耀眼的星光。
  在看清开门的人不是她要找的人之后,光芒顿敛,但就是这样也无法夺去她飞扬的神采。
  “我找庄申。”她记得甜傻白的名字。
  “她在洗澡。”
  天气那么干燥还要洗澡?没事洗什么澡。
  白慈不理解,她兴冲冲过来,一时看不到人有点不开心。
  “你住哪个房间,我让她等下去找你?”见白慈没有进屋的意思,程琤好心地问道。
  “她知道我住哪里。”
  白慈正打算回房,又想到那甜傻白不光人傻,胆子也有点小,说不定等半天不过来。“算了,你不介意我等她一会儿吧?”
  程琤笑:“不介意,请进。”
  大床房和双人标间格局一样,标间面积稍微大一点点。一张床上散乱放着衣物——外套、牛仔裤、薄绒衫、内衣、袜子,这是庄申的,一张床上有书有笔记本和笔,这是她同学程琤的。
  “喝杯茶。”程琤送上一小杯茶。
  说是一小杯,就是一小杯,比喝白酒的杯子还小,没觉出味来一口便没有了。茶是绿茶,卷卷曲曲,像是小虫子,白嬷嬷说过那是碧螺春。安西地区喝绿茶比较少,大家习惯茯茶或是红茶。
  “我是程琤,是庄申的学姐,你呢?”
  “白慈,慈悲的慈。”
  程琤点点头,“好名字。我的琤是王字旁一个争,意为玉器相击的声音。”
  默默在腿上写了一遍琤字,要是单看这个字,她一定念zheng。面对程琤,白慈忽然意识到,她与她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程琤也好,庄申也好,与她以往接触的人都不同。程琤一行人,衣着简单,行止文雅,说话细声细气,眉宇间有种恬淡的书卷气质。而她平常接触的那些女孩子,不是成天打扮,想着买这包买那包,就是唯唯诺诺,早早结婚嫁人,过另一种生活。
  不是没有去外面念书的女孩,只是那些人去了之后,多半就不再回来,就是回来也与她们说不到一处。
  难怪白嬷嬷常叫她多去外面看看,多读点书,不要总留在一个小地方。
  从前她当然一句都听不进去。
  白嬷嬷不愿意她跟着海塞姆,想要拆散他们。白慈一直都这么认为。
  她念过大学,没觉得有多好,学校里的人和她平常接触的那些差不多,有些还不如她们真。男同学没一个比得上海塞姆,各个说的比唱的好听,平时道貌岸然,骨子里猥琐好色。谄媚漂亮的女孩,说胖女孩坏话,一旦别人瞧不上他们,他们就开始说漂亮的女孩生活放荡,和老师有一腿。明明弱鸡一个,肚子快赶上孕妇了,偏要以英雄自居,总说战争让女人走开,稍微遇到点危险就学起女士优先来。国家先行法律是一夫一妻制,他们倒好,时刻惦记着教义里可娶七个老婆,教训起比他们强的女孩子,口口声声:你这样怎么嫁得出去,好像真有女人要嫁给他们似的。
  海塞姆不一样,强壮有力,一身的肌肉,有危险他会在前头,一个打五个。他不需要说娶七个老婆,就是娶十七个,也有人蜂拥而至,他一直都是他们那里的焦点,每个女人都想要嫁给她。
  他们这里的人生活很简单,女人想要漂亮,想要嫁个好人家,男人想发财,想娶很多老婆。
  而庄申和她的同学又是另一种样子。
  白慈顿时无措,她怎么会选上她。就因为沙漠里一次滑稽的相遇,路途上接二连三碰到,因为她在她与人冲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坐到她的面前,因为她是个傻乎乎,相信她胡言乱语的甜傻白,她就以为对方可以让她拿捏,不会伤害到她。因为第一次在不合时宜的地方见到她做不合时宜的事情,她就以为她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程琤审视又不乏礼貌目光在告诉她,她们分属两个世界。
  白慈不禁生出退意,想要逃跑。
  “学姐,我洗好了。洗完一身轻松,起码轻了三斤。”庄申拉开洗手间的门,喟叹着走出来,整个人湿漉漉的,散着好闻的香。
  白慈不自觉多闻了几下,庄申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不速之客,她眯起眼睛,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粉红的草莓睡衣与甜傻白气质完美匹配,白慈歪头不满道:“我来找你啊。”
  “找我干什么?”
  白慈轻咳一声,“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神说……”
  “那个,啊,是那个事情啊,那个,我记得,我记得……”庄申连忙打断她。
  程琤听的正起劲,连神说都出来了,她还想听听神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她这个顽皮的小学妹一脸惊吓,阻止别人继续说下去。
  “记得就最好了,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白慈没发现庄申说这话只是不想她继续往下说,还以为她对命定中人这件事情深信不疑。庄申傻不代表程琤傻,万一程琤三言两语让庄申产生怀疑怎么办。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找到这么个人,方才的退缩犹豫统统消失不见,白慈又不打算让她跑了。“今晚你去我那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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