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柯!”
听见秦寸雪的声音,叶辞柯断断续续地说:“会客厅有一个发热期的omega。”
“我知道了!你怎么样?”
眩晕感越来越重,叶辞柯背靠着门:“我喝了一袋抑制剂,好像进入易感期了。”
易感期的alpha会追逐omega的踪迹,外面那么多omega,万一自己冲出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秦寸雪急得不行:“叫救护车,送医院!”
而门内的叶辞柯晃悠悠地走了几步,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好吵,外面似乎乱成了一团。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虚弱成这样,易感期还会发疯吗?
*
宴会上灯影摇晃,觥筹交错。
奚泠躲在暗处松了口气,幸好宴会只看邀请函不看脸,否则就麻烦了。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裙,稍长后摆如金鱼的尾巴,行走间恍若流霞滚云。
时不时会有人朝她投来视线,但奚泠也一概不管,只专注于寻找叶辞柯的身影。
望不见,到处都望不见,她焦虑地攥着裙子 ,开始考虑要不要混进季家别墅里。
“奚小姐。”
一道清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奚泠如同受惊的猫,下意识地缩了缩肩。
她回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他和叶辞柯有四分像,只是长了双风流多情的眼睛。
奚泠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季少时,星汉娱乐上下都称他为小季总,威望和风评都很好,平时待人总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可是现在看向自己时,却好像带着刺。
“你是怎么进来的,嗯?”
奚泠垂着头,轻声答:“我想见叶辞柯。”
季少时勾了勾唇,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在笑。
“奚小姐,你在我们这里并无信誉可言,我妹如何,好像也和你没有关系。”
奚泠呼吸一窒,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是如果在叶辞柯的家人面前退缩了,她该拿什么去见叶辞柯。
她抬眸,脸上带着几分恳切:“对不起。请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想见她一面,哪怕只有一面。”
季少时打量着她,而奚泠也一瞬不瞬地回望过去。
短暂的安静后,他忽地轻笑:“不行。我妹的病情又严重了,受不得刺激。”
奚泠的心一沉,再开口时已经有些急切:“叶辞柯,她身体怎么样了?”
“嗯?”
她问的居然是叶辞柯的病情,这倒是让季少时有些惊讶。
他解释道:“不怎么好,信息素每变一次,她的身体就会虚弱几分。”
奚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在她面前,叶辞柯的信息素已经不知道变了多少次。
她还想再多问一点,就见有人匆匆过来:“少爷,二小姐她出事了!”
季少时皱眉:“她怎么了?”
“秦医生说二小姐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情况不明。”
“哪呢?”
侍应急忙带路。
季少时快步跟过去,他很急,没空管身后跟着的小尾巴。
于是奚泠跟了一路,直到来到叶辞柯的房门前。
秦寸雪已经不知道敲了多少遍门,但里面根本没人应。
她朝着季少时喊:“我怀疑她是晕死在里面了,找人把门撞开,唉——”
发现身后那抹红色的身影,秦寸雪一愣:“奚泠?”
奚泠眼底沉沉,声音却很稳:“叶辞柯的病,是需要标记omega的,对吗?”
秦寸雪还没回答,就见季少时先点了点头:“是。”
奚泠记得这栋别墅的外观,上面似乎是一个大型平台。
等到了肯定的回答,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上楼。
宽阔的平台四面是栏杆,奚泠找准方向探身,果然看见了叶辞柯的房间。
她动作极快地脱下高跟鞋,双手一撑就爬上了栏杆,缓缓站了起来。
张开双臂,如同踩着独木桥。
她的心的确走上了独木桥,她不能失去叶辞柯。
跟上来的秦寸雪看见这一幕,顿时觉得奚泠疯了:“这是五楼!”
足足十几米的高度,有些让人眩晕,下面是大理石地板,从这里摔下去不死也残。
奚泠没理会,咬了咬下唇,尽量集中注意力。
斜下方是叶辞柯所在的房间,从这里跳下去,或许就能落在房间的阳台上。
风从耳边过,撩起几缕发丝,秦寸雪的惊呼声自身后响起,可奚泠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标。
她从高台上纵身一跃,决绝得如同扑火的蝶。
哪怕后果是焚毁殆尽,也要投入她的怀抱里。
秦寸雪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那抹艳红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摔进了下面的阳台里。
“砰!”,阳台上的花盆碎了一地。
秦寸雪低骂了句,探过去大半个身子:“你没事吧?”
阳台上那抹身影似乎是动了动,好半响才晃晃悠悠地爬起来。
奚泠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
房间没开灯,阳台也很黑,腿上刺痛无比。手臂似乎也被碎瓷片划破,一抹全是粘腻的血。
可奚泠管不了这么多,她迈开步子,用尽全力拉开阳台的滑门。
一路跌跌撞撞,她终于如愿以偿,追着她的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想说说,关于我实在不想写虐所以熬了整宿写完三章把这个事件解决的事情。
因为当初说可能会有奚小猫的追妻火葬场,然后突然就发现会有小可爱期待这个火葬场。
但是我说的追妻火葬场和小可爱们想看的好像不是一个东西orz。
所以我仔细思考后,还是想解释一下。
奚小猫肯定是会追妻的,但可能不会太火葬,这源于她们的性格。
家庭环境让她敏感而又自卑,根本不敢相信小叶喜欢自己,也不敢去面对小叶这份喜欢。
所以她会一遍又一遍的自欺欺人,会过份在意粉丝的看法,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叶辞柯的喜欢,会告诉箫湘,只有珍贵的东西才有资格被好好对待。
她没有从过去的泥沼中走出来。
而小叶与她相反,小叶是生活在充满爱的环境里,无论是秦寸雪还是宁岚,还是她的家人,对她都是关心且爱护着的。
她只是木了点,是没谈过恋爱的母胎单身A,但她明白如何“爱人”。
会有人觉得,为什么小叶被奚小猫伤成这样了,还是想着去帮一帮奚小猫,还是要眼巴巴地凑上去。
因为她看得出来奚小猫在意她,她不明白为什么奚小猫非要离开她,她想去找这份答案。
小叶就像一团小火苗,哪怕被人泼了冷水,只要芯子还在,就总能慢悠悠的燃起来。
这就是我最开始想写的故事了,一个看似很会撩很会钓,实则不懂爱的人,和一个看似木楞直女,实则暖呼呼的人。
所以心软的小叶总是忍不住去回应奚小猫,看上去就像一个纯纯大冤种,但我以为,只有这种纯粹到有些傻气的爱,才能把奚小猫拖出泥潭。
我写文十分吃情绪,所以写我奚小猫和小叶的虐,感觉就像在虐我自己一样,很痛苦,十分痛苦。
甚至恨不得痛骂自己为什么会想出这种sb剧情。
看见一些小可爱的回复也确实产生了怀疑,我这段情节是否真的没有处理好。
情节问题需要在作话解释,在我看来只能说明我写得不够好。
因为是第一本文,我自认为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很多情感转折、剧情节奏处理得不够圆滑,细节并不明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大概会对前文一些内容进行修改,让它更加合理,尽量圆滑。
对于一些情节争议我躺平任骂,让小可爱们阅读不愉快了,我很抱歉。
这章过后,我不会再写火葬小猫了,小可爱们要是实在想火葬场的话,就把蠢作者火葬了吧。
第37章
浓郁的苦艾味让人头晕脑胀, 奚泠强忍着腿软的感觉向床边挪。
房间里静得可怕,奚泠甚至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按理说易感期的alpha不应该如此安静。
至于原因,奚泠只要想一想,心就跳乱了拍。她会无法承受那样的后果。
房间里没开灯, 视线里一片黑暗, 奚泠只能摸索着前进, 直到膝盖撞到床沿,逼得她趔趄了一下。
借着窗外的灯光,她看清了床上平躺的人影。
胸膛的起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白发肆意倾泻, 却枯燥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叶辞柯。”奚泠喊了一声。
而叶辞柯毫无反应。
“叶辞柯?”
这次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可回答她的也只有寂静。
奚泠爬上床,把自己放进叶辞柯的怀里, 如蜷在庇护所里的小兽, 头紧紧贴着叶辞柯胸口,才终于听见了轻微的心跳声。
眼泪随即不受控制地涌出, 无法遏制的绝望感让她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几乎是是呜咽着开口:“叶辞柯,对不起, 对不起……”
抛开漂亮的皮囊和无用的内里,她能捧出的只有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了,
幸好它尚还鲜活, 尚还带着孤注一掷的血, 让她有勇气说出被自己深埋的话。
奚泠咬着唇,因为太过用力, 甚至尝到了点腥甜。
她哭得不能自已, 还要颤声说话。
“是我口是心非,不敢说真话。不关信息素的事, 我就是被你吸引了,是喜欢——”
“就是,特别喜欢你。”
她头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并非只是被叶辞柯的信息素勾引。而是从一开始,在闪光灯之下,叶辞柯拿起话筒时。
她望向叶辞柯,就不禁想向她靠近。
同样清苦的青草香气渐渐与苦艾融为一体,omega的信息素正在不断安抚叶辞柯崩溃的腺体。
身下人皱了皱眉,本能地哼出了声。
被奚泠瞬间察觉,她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叶辞柯,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这次没让奚泠失望,在信息素的刺激下,叶辞柯正在悠悠转醒。
她极其缓慢地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有些失神地喃喃道:“我大概是在做梦……”
“我刚才好像听见了,唔——”
不等叶辞柯说完,奚泠猛地探头,这次是朝着嘴去的。
唇齿相依,柔软与柔软互相试探,摩挲,连啧啧水声都缱绻缠绵。
甜蜜酥软,身心熨帖,教人恨不得就此捐身风月里。
叶辞柯瞳孔外扩,alpha的本能在脑海里疯狂叫嚣,要把怀中的omega标记。
让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一吻毕,奚泠已经软成了一汪水,只能伏在叶辞柯身上小口小口地呼吸,眸光迷离。
她低吟道:“叶辞柯,你标记我吧。”
易感期的大脑成功被蛊惑,心悸到失去控制,叶辞柯无法拒绝。
哪怕这又是omega的诡计,她也甘愿沉沦至此。
她翻身将奚泠欺在身下,绵密的吻落在奚泠的额头、嘴角。
手滑过锁骨、肩膀往下探,却在手臂处触摸到了黏稠的液体。
叶辞柯:什么东西?
她下意识地凑上去嗅了嗅。
浓重的血腥味终于盖过了信息素的甜香,叶辞柯顿时心跳骤停。
硬生生给她吓清醒了。
*
门外。
透过门缝逸散出来的信息素正在逐渐变得醇厚,也更加的尖锐刺骨。
秦寸雪和季少时都是alpha,因此清楚地知道其中的含义。
这代表着警告和驱逐,禁止任何人靠近。
秦寸雪忍不住调侃道:“得了,她好像还挺有精力的,看来不需要送医院了。”
她紧绷的肩膀垮下来,表情也不再凝重,明显是松了口气。
季少时点头:“行,你守着。我去查一下刚才的事,什么人活腻了,手敢伸到季家来。”
尾音低沉,嘴角也微微勾起,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给气笑的。
他说完转身就走,留秦寸雪一个人面对针扎似的alpha信息素。
对于季少时的行为,秦寸雪表示强烈谴责,但谴责完也只能找个远点的地方蹲着,拿出手机给宁岚发消息。
说的是奚泠的事:[好家伙,那么高,她直接跳下去了唉!花盆都被砸碎了。]
宁岚:[然后?]
秦寸雪:[然后现在估计在和叶辞柯腻在一起。]
宁岚:[盆碎了,人没事吗。]
秦寸雪:[你提醒我了,要不等她出来给看看?]
宁岚:[。]
宁岚:[还是要盯着她点,别让叶辞柯又被骗了。]
秦寸雪:[行。]
刚放下手机,旁边门就开了。
秦寸雪都惊呆了,叶辞柯动作这么快?
走出来的确是叶辞柯,她眼底埋着焦躁不安,整个人看上去很紧张。
哑着声音道:“寸雪,找药箱。”
秦寸雪定睛一看,叶辞柯那身衣服都脏得认不出原样了,血痕与血点交织错杂,还有泥点子,特别是胸口处,晕开了几缕鲜红。
“啧,你们玩得这么激烈?”
叶辞柯嘴角往下撇,委屈起来:“全是奚泠的血。”
联想到阳台上的一片狼藉,秦寸雪了然。
她提醒道:“奚泠现在应该是被动发热状态。”
“我给了她一个临时标记。”
自己摸到满手血时,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心思标记奚泠,匆匆咬了她一口就出门叫秦寸雪来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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