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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程推门进来，对上床上人的目光，门把手上的手不明显地僵了一下。
“醒了？”棉质拖鞋踩在地板上面没什么声音，他风轻云淡地说完，略过床往窗户前走，“哗啦”一下拉开窗帘。
阳光争先恐后地钻进房间，裴宁始终幽愤地看着启明程。
启明程回头，后背靠着书架，双臂交叠眼神不带情绪道：“怎么？”
“没怎么。”裴宁零零碎碎地回忆起来点，高傲地扬起下巴：“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都是家常便饭。”
启明程扬扬眉。
“麻烦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谢谢。”
衣服早就被撕烂了，启明程从柜子里拿出套新的递给他，“只有这个。”
裴宁皱眉，忖度两秒，梗着脖子接过来：“我不会白拿你的，多少钱我转给你。”
“两千。”
“好。”裴宁左右张望找手机，捞过手机发现没电了。
启明程看着他裹着毯子，窸窸窣窣地翻翻找找，淡道：“我不急。”
“我不会欠着你的。”裴宁捏着手机，抬头一脸正义道：“还有这次你伺候我的钱，我会一起给你。”
第三章
砂锅熬着粥，咕噜咕噜冒泡，米香浓郁。
启明程把粥盛出来，放下碗筷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开了。
裴宁换了衣服，白色短袖和牛仔裤穿在身上像个高中生，抬着下巴趾高气昂地走来。
“咳咳。”手指蜷成拳头，他清了清嗓子说：“有个事还是得说清楚。”
没得到回应，他也不在乎，自顾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是多嘴的人，你也不是吧？”
启明程没应他，沿着餐桌走到对面坐下，拿起勺舀了碗粥。
“走了。”裴宁也没打算跟他纠缠，“砰”一声关上门走了。
白粥热气腾腾，瓷碗变得滚烫，锅里还剩一大半的粥，启明程捏着瓷勺往嘴里送了口粥，舌头被烫了一下，下意识皱起眉。
还是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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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薄的云层拉成线，天空碧蓝晴朗，裴宁装不下去了，在街边拦了辆出租，扶着腰上了车。
“师傅，湖蓝花园。”他咬牙切齿地调整坐姿，默默把启明程骂了几百遍。
车子缓缓驶出，车里皮座的气味很重，裴宁胃里空荡荡的，闻着想吐，开了窗，双手捂着脸回忆整件事。
他遇到启明程，打了个招呼，怎么就睡上了，看架势，启明程洗了两个碗，是想留他吃早餐的，打炮还有这个流程吗？
胃酸翻涌，喉咙都开始泛酸，别说刚才启明程熬的粥还挺香的，裴宁思路偏了，让司机停在家附件的广场，买了份蟹黄小馄饨。
“嗝，吃饱了。”
吃饱喝足，裴宁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翻到了张嚣虚假的问候。
“宁哥，人呢？不会被启明程抛尸荒野了吧？”
裴宁冷笑一声，扔掉手机，睡意压得眼皮子睁不开，半梦半醒间，启明程的脸突然靠近，他瞬间睁开了眼睛。
“吓死我了。”后背一阵冷汗，他抹了把脸，撑着胳膊坐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
换掉衣服，把所有和启明程有关的味道都洗掉，裴宁顶着湿漉漉地头发走到镜子前，擦掉上面的水雾，余光一瞥，脖颈红了一块。
红了，还破了，还有点痒，他用手抓了几下，摸到坑坑洼洼的印子。
“畜生。”骂完，裴宁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启明程有病没有？
转完账他就把人给拉黑了，他也懒得问，在网上预约了体检，考虑到身上痕迹斑斑的，把检查时间推迟了几天。
预约完成，裴宁已经困得不行，脑袋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阳光照亮客厅，启明程收好碗回到客厅，手机弹出一条转账信息。
“呸”向您发起转账：5000
启明程没收，编辑发出的一句“到家了吗”前面多了个红色感叹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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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裴宁睡得昏天黑地，胡乱在床上摸索半天没找到手机。
电话也没有放弃，突突突地打过来。
“老板！咱们和供货商的合约到期了，问咱们还续不续约。”
裴宁坐起来，脑袋重得快抬不起来，哑着嗓子说：“续。”
说完看了眼时间，“你跟他们说好下午四点来谈，我马上过来。”
“好嘞！”
挂了电话，裴宁揉了揉太阳穴，简单洗漱好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他毕业之后开了家酒楼，生意不错，利润不算高但能养活自己，不用再靠他爹。
赶到酒楼的时候还早，供货商还没来，裴宁把这几天的账本过目了一遍，抬头对上店员小林笑眯眯的眼睛。
裴宁被盯得不自在，挺直肩膀问：“看什么呢？”
“老板，这才刚入秋呢。”小林和几个前台小姑娘压着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他脖子上的围巾。
“我有点感冒。”裴宁轻哼道：“你们很闲吗？打探老板的隐私？”
几个小姑娘连连摇头：“我们只是关心老板的身体。”
供货商来了，裴宁没再跟他们瞎扯，和供货商去包厢签了合同。
“裴老弟！”
送走供货商，裴宁一偏头，张老板挺着啤酒肚带着两个人往店里走。
“张老板，里面请！”裴宁的店能在这种人流大的商场开起来，少不了这个张老板的帮忙。
张老板笑脸盈盈地走来，拍拍他的肩膀，“来吃个饭，顺便跟你说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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