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这般好的相貌,不是漓江的吧。”
关澜身上有伤,不欲先动手,听到花垂碧问话,也不太想回。
他就是有点疑惑,这漓江有一个算一个,怎么都知道他是外面来的。
花垂碧见他不说话,倒也不在意,继续说:“小郎君既然是从外面来的,是行商?访亲?还是……”
他笑笑,把烟杆往嘴边稍稍一带,说:“是为了奔丧呢。”
关澜面上表情丝毫未动,倒是又更加疑惑了起来。
这漓江有一个算一个的,怎么都知道他是来给余少淼奔丧的。
难道他脸上写着字吗?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复花垂碧,那边的院墙却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声音极响。
花垂碧和关澜都偏头过去看。
须臾时间,那遭墙根底下乱糟糟的杂物堆,动了一动,再过一会儿,竟然钻出个人来。
余沙摔的有些头昏。这院墙也实在是太高了,轻功上墙倒还行,轻功下墙就有些为难,一时不慎滑了脚,就这么摔了下来。
身上倒是不太疼,大概没摔伤筋骨,就是头有点晕。
他挣扎半天,好容易把自己从哪杂物堆里拔出来,就落到两边人眼里。
一边是关澜,一边是花垂碧。
余沙眨眨眼,他也没想到真就这么寸,这院墙里边就是事发现场,一时呆住。
关澜见是他,气倒匀了些。花垂碧看在眼里,虽然并不认得余沙的脸,倒是觉得这二人应该有些关联,索性一同抓了。
他这厢还没下令,余沙却反应过来。
甭管现在是什么阵仗,他爬起来,直冲到关澜身边,把人护住,对着花垂碧开口。
“花公子,今日早起我家公子就不见了踪迹,原来是在您这里。您在凭春坊是何等的人物,怎么好和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过不去。”
他半点停顿都没有,上来就是这么一副抢白。花垂碧听了都乐了。这人义正言辞,态度不卑不亢,说得仿佛是自己拐卖良家妇男。虽然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但是毕竟他家的龟公还在地上躺着,实在是有些气焰嚣张。
这番情势,花垂碧乐归乐,但是也得问清楚事情,闻:“……你又是何人?”
余沙就是等他问这个,早就想好的话立刻说出了口:“我们是云柳巷里做客栈营生的。这是我家少爷,今早上起了些冲突,少爷便闹起脾气来,离家出走,不知怎的就到你们这里了。花公子,不若就当一场误会,不然公堂上闹起来,您脸上也不好看。”
花垂碧怎么不知道他说的是谎话,开口:“这人要是漓江本地的,怎么会谁也没见过?你说是本地良民,户籍呢?路引呢?”
余沙说:“少爷一直和老爷在外经商,今年早些时候外面犯了水灾,老爷就死在水患里了。少爷一个人费劲力气才回的漓江,你们没见过又有什么的?”
他越说越有底气,瞎话编的自己都信了:“又如何说什么户籍文书,如今天下且乱着呢!别说我们少爷,就是算上这整个凭春坊也不见得有几人家户籍文书俱全的?更别说这外面来的了?左右我们少爷是你们诓骗进来的,我这就要带人走。”
花垂碧被气笑了,刚还有些看关澜奇货可居的逗弄心态,这下被搅合得只想把这二人留下来收拾个痛快,开口:“我信你信口胡说呢?来人,把这二人一起捆了!”
余沙见状,出了王牌:“你要是不信,且去问问云柳巷的窈娘子!她与我家是邻居,必然是知道的!”
窈娘这两个字一出,花垂碧倒是皱了眉头,那些下人也收了动作,不确定地看了看花垂碧。
“我怕她?”花垂碧纠结半晌,还是从唇舌间挤出这句话来。
他这话出来,余沙还未动作,其余几个下人倒是先劝上了。
“公子,毕竟那位,是有李王府的交情的。”有人小声说。“要不,就去问问?”
花垂碧看他一眼,反手就把烟杆抽到那人脸上,那下人被抽的倒在地上,脸上一道明晃晃的血痕。
花垂碧抽了人,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正当余沙以为窈娘也不好使了的时候,花垂碧口风却变了。
“去叫。”他神色阴沉,说完,看向余沙和关澜:“你们就呆在这,确认了消息自会放人。”
说罢,他也不再看这里的情况,扭头走了。
余沙见他人走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毕竟是凭春坊的人,还是要看窈娘一二分的面子。
他这边放下心,却又突然被关澜握住了手臂。
余沙疑惑地转头过去看他,纵然他不觉得关澜会因为他解了围而感恩戴德,却也没想到再对上眼,这人表情会如此严肃。
“我有事要问你。”关澜捏着余沙的手臂,开口说。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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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沙看他情态,多少有些被震住。复而又奇怪,这走了也没多久的功夫,怎么忽然变了这个态度。
他心里存着疑惑,就任由关澜给他拉进了屋子里。
进了屋,四处一片狼藉,角落里还有个昏迷不醒龟公打扮的人。
余沙沉默片刻,开口问:“这是你弄的?”
“嗯。”关澜回答,并未把这些多放在心上。拉了个凳子,让余沙坐下。
余沙简直要被他这些操作弄迷糊了,问:“你到底要问些什么?”
关澜让他坐好了,自己在对面坐下,沉吟片刻,郑重地开口:“我信你,我想问你余少淼的事。”
这我信你三个字一出来,余沙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感觉,舒爽倒是有些,更多的还是别扭。实在是想不通怎么刚才还闹着要分道扬镳的人,这会儿态度又变好了。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都有些口吃:“……你,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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