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澜眉毛皱起,显然是觉得他这话不是真的,直接开口:“不对,你在说谎。”
余沙心里有些无语,这人莽撞的时候特别莽撞,怎么这些时候却又不好糊弄了?于是没法,只得说了句什么都没说清楚的实话:“左右我对你都有用,你管这么多干嘛?”
“那是之前。”关澜说,“你不计回报,帮了我两次,我承你这份情,认你这个朋友。”
余沙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他正在给关澜系腰带,听了这话,不小心打了个死结。
幸好关澜并不在意自己腰带还能不能解开,他还关注这上一个问题:“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帮我。”
他微微低头,看因为给他系腰带,所以离得分外近的余沙。
“我也想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余沙沉默,手从关澜的腰带上放下来,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什么想要的,你活着就好了。”
他听到自己说。
半晌,或许是因为这话实在是太过无厘头,他又找补了一句。
“我是说,别因为查金盏阁什么的就把性命丢了,不值得。”
关澜看他很久,也没说相信没相信。等到余沙都被他看得发毛了,才像是妥协一样地开了口。
“……那现在我要怎么做?”
余沙听到他这么问就松了口气,怎么也算是把事情含糊回去了。
“旬二应该要做饭了,先把早饭吃了再说。”余沙回:“更细的事,吃完再讲吧。”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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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二因为惦记着他们俩,早饭做的十分粗糙。
青菜豆子一起煮的粥,白白的粥上缀着一点点绿,看着跟猪食差不多。
好在三个人都不怎么挑剔,呼呼地都吃完了。
饭毕,余沙给关澜介绍情况。
“旬二,我妹。”他说,然后指着自己,开口:“余沙,你们家的伙计。”
然后他一指关澜:“你,关澜,少东家。”
介绍完身份,他一拍手:“明白了吗?”
关澜:“……”
旬二:“……哥哥你再给人家解释的明白点。”
余沙说:“也没有什么的,反正之前怎么样现在怎么样。只要统一口径说关澜是我们失散在外的少爷就可以了。”
旬二:“……”
关澜:“哦。”
他应完,看余沙好像又没什么事交代了,开口问:“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别出客栈,想做什么做什么。”余沙说:“先前已经在漓江闹出大动静了,现在金盏阁必然有动作,不如先观察一下动向。
他说完,想了一想,又开口:“客栈后面还是要营业的,想想怎么揽客也行。”
关澜答应了一声,就往后院去了。
他向来是乘着早上的时间去练剑的,这几日没动,有些耽搁了。
旬二看他走了才凑到余沙跟前,满肚子的疑问:“…………哥哥!你疯啦?!你刚才说的那叫什么啊!”
余沙正在喝一杯窈娘和旬二喝剩下的隔夜茶,闻言回答:“怎么了?不挺清楚的。”
“什么呀!”旬二急得要死:“先不要说你扯的那个谎靠不靠谱了!这宅子租金,这些年来街坊邻居的见闻。是你说他是少东家他就是的啊?!”
“不然怎么样?”余沙放下茶杯问她:“你帮我想个说法?”
旬二急得要死,开口:“你问我做什么!你向来不是,什么细节都要顾着周全吗?这回也太草率了!”
“没事。”余沙说:“有人帮咱们圆谎。”
客栈东北方的金盏阁里,项飞白打了个极大的喷嚏。
他正在跟人交接文件,顺便梳理这两日漓江各处报上来的情报。
“凭春坊?绝世美人?”他揉揉鼻子,看着那探子递上来的条子,开口:“又是什么店家为了揽客抛出来的噱头吧,这也值得报上来?”
那探子被说了,忙补充:“不一样,这是紫河车那边特地递过来的条子,说是饿死鬼特地嘱咐过。”
项飞白听到紫河车三个字,脸上露出一个明明白白的麻烦来。
金盏阁分有内门,外门。旗下分为不同的卫所,掌管不同的事。内门主要是商贾来往和情报传递,同时也算是李王府的半个私卫。
这年头,乱世还没过去,天下武林门派林立,要么是绿林好汉抱团求自保的,要么就是有武学渊源又有土地田亩,能偏安一隅不问世事的。也有那种饿疯了的水寇草莽自称武林豪杰的。
不过要说其中,哪些门派最有声望地位,还是那些背靠朝廷或是藩王贵族,既在武林行走,也有地方势力的大派。
金盏阁之于李王府,便是如此。
而饶是这样,金盏阁江湖人的那一面,还是很江湖的。
就比如紫河车,外门的卫所之一,也说紫卫。人丁稀少,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全员都以鬼命名,出了名的什么都能做,什么人都敢杀,金盏阁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不管内门外门,总是他们去做。
这紫卫早年还把持在金盏阁的长老手里,这些年随着金盏阁长老失势,隐隐有些要自立门户的意味来。那些长老也不知道是不是蠢的,事到如今还觉得捏着紫卫就还能拿捏金盏阁,迟迟不肯把相关的东西交出来。以至于紫河车明明是金盏阁的外门,不管是让他们做什么还是想知道他们的情况,都有诸多不便。
然而就是这么说,该重视的还是要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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