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触手可及的忙碌生活的感觉,十分美好,他们都这么觉得。
阮雪榆的沉默就代表可以考虑,于是时钧去排奶茶店的队,好死不死又给眼尖的女孩子认出来了,在引发社会轰动之前,他火速拉着阮雪榆跑了。
仿佛下雨踩小水坑的孩子,翻山越岭终于成功越狱之后,两个人都不由同时注视着对方笑,像是刚刚交换了水果糖的幼儿园同桌。
时钧忽然很愧疚地想,在国内,他就没有和阮雪榆好好逛过一次街,几乎每次都是落荒而逃。
阮雪榆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把他们十指交握的双手扬着摇了一摇,无名指上的艾斯特莱雅之光闪耀极了。
阮雪榆在他手心写了DATING的字母,都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投下来,他的双目皎皎如星,笑着说:“每一天都是。”
星霜漫天的夏夜,一阵阵凉爽的风拂上人身,静安别墅这样的老式洋房附近还蛮僻静,时钧就大大方方拉着阮雪榆的手,灵魂愉悦的感觉松松软软地袭来,他觉得他们两个被隔绝到了另一个很远的远方,从没预料过自己会这样沉迷于平凡的幸福中。
阮雪榆在月亮隐去容颜、群星暗淡的夜,也白得尤其闪闪发亮,花田里还没采摘的百合,甚至显得虚幻不实。一个浮雕上的天使俯瞰芸芸众生,一根睫毛都不愿意为凡夫俗子抬起的吸血鬼贵族。
路过一个拐角,时钧俯下身去,耸直如峰的鼻梁蹭着他的脸,像一只讨巧而忠实的大狼狗,说:“我的宝贝,什么时候嫁给我,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也等不了了。”
阮雪榆笑着偏过脸,时钧还不停在他耳边说我老婆好好看,好好看。
阮雪榆目中水波不住颤动,实在被他被弄得痒了,也回应轻吻出一朵柔云,醉墨乌丝般的发滑过他的脸庞。
时钧垂眼看着他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玩味地笑着说:“明白了,老婆大人,现在就回家。”
街角却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脖子上都挂着摄像机。
阮雪榆一诧,时钧却继续牵着他的手,根本不在意:“没事,他们不敢拍的。”
这两个狗仔其实在跟程柔柔,真的只是恰好撞上了,普天之下莫非时氏之王土,哪个媒体集团的生杀大权不在姓时的手上,谁敢抖太子爷的料啊?
但阮雪榆的动作却比膝跳反射还快,将他的手立刻挣开了。
时钧的脸色变了几变。
“阮老师对我好差。”车上,他就幽幽地这么哀怨着说,“好想以前的阮老师,又乖又会撒娇。”
不久之前的阮雪榆,虽然也是眼里没有杂质,甚至很幽深沉静的样子,却有一股孩子气的娇气和挺秀的倔强感,需要人轻声轻语,轻拿轻放,好生疼爱。一个非要钻进他怀里的小猫,奶糖粘牙了就喵喵撒娇。身娇体软,皮薄肉嫩,娇矜的小心思惹人宠溺与怜爱。
和现在这个流光溢彩、大杀四方的阮教授判若两人。
“我其实不记得那时候什么样子了。”阮雪榆有点淡淡的疑惑,“你很喜欢吗?”
时钧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这位雪山的最高峰般高尚无瑕,拥有伟大理想的爱侣,怎么会乐于忆起依附于人的耻辱经历?
阮雪榆虽然没急没恼,但是确实陷入了若有所思的状态,无端让人觉得惧怕。
“不是,宝贝,我不是那个意思。”时钧觉得自己蠢到家了,“我喜欢你,你是什么样子都喜欢,只是一想到你自己肯定很难过,我就很痛苦。”
阮雪榆静静听着没说话,时钧紧张地体内血液都澎湃了,太平洋飓风刮走了他的一切冷静,完全不知道怎么把泼出去的水收回来。
“宝贝,我要是真有那个意思…”时钧把车速降了下来,甚至开始发毒誓了,他的爱情绝不是不诚实的欺诈。
阮雪榆双手交叠在膝上,终于开了金口:“不用。开车。”
时钧立刻鸦雀无声,如同被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尽职尽责、战战栗栗地开到了家门口,然后心脏狂跳地等待末日审判。
这是风之冬、剑之冬、狼之冬,芬布尔之冬。
阮雪榆果然没给他替自己解安全带的机会,无言地下了车。
时钧追着他赶了上去,明明离家只有一步之遥,但他就是这么鲁莽和慌张,多一秒钟都不想让阮雪榆再难过、再误会了,又开始做小伏低、长篇大论的辩解。
阮雪榆是一副稍显严肃端正的站姿,亭亭玉立着打断了他:“我那时候是怎么样的?”
时钧低头认错,无话可说,怎么事情感觉更糟糕了。
但是,阮雪榆却像帮他拂去肩上落的雪花那样温柔,手臂慢慢攀上、环住了他的脖子。
月光的皓影投下流转的亮银,他的眼里水波粼粼,红霞驶入慵懒的梦,一片骀荡的春光,明眸皓齿、灿若美玉地一笑:“这样?”
“嘭!”
时钧一脚踢带上大门,一刻不怠地扑上猎物。
就像是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鲜美芬芳,阮雪榆微凉的雪白脖颈也被咬出甘甜的香气。
阮雪榆的背脊被顶在墙上,剧烈的折转摩擦让他曲着膝盖,撞了一下时钧的大腿。
这却换来对方的直接刺入。
时钧从没这么性急过,可是现在只想立刻霸占他的所有物。
阮雪榆痛得失声吟叫,盖过了吱吱乱响的床架刺激声。可是那迸发强大力量的撞击,没多久就带来了彻入骨髓的美妙震颤。
已经浸浴过一次爱河之后,他还时深时浅地吻着阮雪榆,想起那个美得教人难以拔离视线的笑容,带着迷人烈性雪茄的高慢和骄气,真是让人一辈子也过目不忘,是个男人见了,都会要一给百,千依万顺。
时钧呼吸埋在乖顺的爱人的枕窝,在他胸前袖珍小巧的玫瑰念珠上又掐又捻,亲吻混合着爱抚,很快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雄性动物总归是征服欲作祟,时钧向下推了推阮雪榆的肩膀,那意思不言自明。
阮雪榆被男人抱在怀里为所欲为地玩亵,秘密花园被肆意践踏,看见那触目惊心的凶物,闪躲地闭上眼无声求饶,缴械而降任其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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