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认输。”
半晌,卫子康摇摇头,认了输,此次赛诗宴的头名也出来了,沈奕实至名归。
亲眼看着沈奕夺得头名,秦溯总算是放下心来,虽然觉得就算是完不成,秦邈也没办法把沈奕怎么样,但是以沈奕的性格,应当是心中结的。
赛诗宴举办多年,这颗千年灵芝当了三年的奖赏,却始终没送出去,现在总算是主了,杨国公夫人面上明显也喜色。
众人皆在恭喜沈奕,无人注意卫子康低头,悄然离席。
秦溯看了一眼沈奕,又看了一眼卫子康,她倒是些好奇此人,干脆起身跟了上去。
等沈奕应完周围的恭贺,再抬头,却不见那树上的人影,左右看看,难免些失落。
“安平,你在找什么?”
杨怡站在沈奕旁边,她看上去倒是比沈奕还要高兴。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天色甚好。”
沈奕摇摇头,敛下心神,不再多看。
秦溯这边跟着卫子康,一直到了园子外,便看见一穿着短打布衣的少年忙迎上卫子康。
“兄长,怎样怎样?千年灵芝拿到了吗?”
卫子康只低着头,并不言语,但难看的脸色已经让少年心里了答案。
“这可如何是好?娘亲还在等着这颗灵芝救命,难不成,真要兄长去给那侍郎家的小姐做赘婿不成?”
少年同样也是一脸灰败,泄了气一般,靠在墙上。
在墙头上,秦溯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心里了数。
前世沈奕应当是没来这场赛诗宴,所以卫子康自是轻而易举得了头名,拿了灵芝救了他娘,所以也没听说这状元郎做赘婿一事。
指尖轻点,秦溯撑着下巴,思量半晌,等二人就要离开之时,从墙头跃下,从园门里走出去,拦在了二人面前。
“刚巧路过,听见二位公子似乎些难事,或许我能帮上一二。”
卫子康二人明显是被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秦溯明白,卫子康这些日子应当见过了不少人,毕竟他被称为这次殿试最热门的人选,想来应该会不少人想拉拢他,只是目前看来,这卫子康应当不愿如此,否则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能帮你的人,放心,我非落井下石之人,也没结党营私之心,若是卫公子意,明日盛京楼细谈,细谈之后,卫公子再做决定不迟。”
秦溯说完这些,折身回去,好似并不在意卫子康的选择一般。
实际上,秦溯也确实并不在意,她只是些好奇,前世卫子康到底是为何被秦严处死,背后是不是还些什么别的原因。
当然,若能将人收为己用,也算多个良才。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以后,秦溯没回主园,直接去了门口等着。
现在估计赛诗宴已经快要结束了,自己过去反而可能赶不上,倒不如在门口等着。
抱着胳膊,秦溯看着一个个的人从园子里出来,低着头面对着墙,以免被人认出。
终于,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秦溯总算是看见了和杨怡一起出来的沈奕。
在旁边捡起个石子,秦溯手腕一甩,石子砸到了沈奕的脚前。
沈奕明显被吸引了注意力,往这边看来,只见一个往旁边巷子里走去的背影,她一眼便认出来是刚才挂在树杈上的秦溯。
心中一喜,沈奕急急跟杨怡告别,将侍女留在巷口,随着秦溯走到旁边巷子中。
走进巷子,沈奕左右看看,又往前走了两步,却依旧没看见秦溯的影子,心中正疑惑,就见秦溯从墙头跳了下来,吓了沈奕一跳。
“子寻?你做这副打扮做什么?”
沈奕手放在心口,稳住心神,也还是些高兴,往前一步看着秦溯询问。
秦溯靠在墙上,手里还扔着一个石子,“乔装改扮来见你啊,怎么,这么放心就跟我过来了,不怕我歹念,把你绑走?”
“何怕的,你什么理由来绑我?”
沈奕如今在秦溯面前,已活泼许多,连以往病态的面容看上去也多了些生气。
“自是逗你玩的,沈小姐刚才倒是威风啊,满京城的才子才女齐聚一堂,你倒是其中头名,厉害厉害,在下钦佩!”
秦溯拉起沈奕的手,将刚才在手里扔着的石子放进沈奕手中,“现在手边没什么好东西来恭贺你,那就……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吧,回头再补给你。”
石子表面光滑,可能被秦溯拿在手中许久,染上秦溯的体温,放在手中暖暖的,还挺舒服。
沈奕接过石子,攥在手中,心里欢喜,“无需再补,这便够了。”
“对了,”将石头收在手心,沈奕和秦溯说起刚才的赛诗宴,“今日我也算是险胜,那人实力确实不容小觑,而且听说此次颇负盛名的那位会元正在专心准备殿试,并未到场,否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会元没来?叫卫子康那个?这个不就是吗?”
秦溯点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也是巧合,二人同名同姓,不过那会元乃是晋地人士,这卫公子是京城人士,亦颇才能,只是少耳闻。”
沈奕细细跟秦溯解释。
秦溯心里大呼完蛋,难怪那青衣男子受此冷待,原是自己认错人了。
想来也确实没错,自己只是凭借名字,先入为主了,这赛诗宴上从头至尾也没听人提起会元一事。
看秦溯表情些不对,沈奕连忙追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秦溯摇摇头,“凭安平所见,此人才能比之会元如何?”
“我没见过会元,只是略听闻,看过几篇文章,实不相瞒,依我拙见,二人水平相当,文风也颇相似,细说起来,会元文章匠气更重,这卫公子今日所作之诗,灵气更胜,且颇忧民之心,其余的,我也看不出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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