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二人还是在为那日之事怄气,明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跟沈丞相行过礼,去寻沈夫人。
“明霞?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平儿有什么事?”
沈夫人一见是明霞过来,收敛起脸上怒容,忙问道。
“回夫人的话,刚才长公主殿下来访,小姐相送至大门口,等殿下一走,小姐便说她破了禁足的规矩,现下自己去祠堂跪着了。”
明霞将刚才的事同沈夫人说明白,脸色着急。
“平儿这孩子……”沈夫人一听此话,心里也着急起来,忙站起身,“快带我去看看,祠堂阴冷,平儿那身子怎么受得住?”
明霞连忙应下,一行人匆匆出门而去。
站在院中的沈丞相一看沈夫人面色着急地快步出来,也忙上前,“夫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夫人停下脚步,“沈随云,我且告诉你,若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且也活不下去了。”
“这……”
不等沈丞相说什么,沈夫人已经带人匆匆离开,不给他半分说话的机会。
看着一行人离开,沈丞相心里也急,忙快步跟上。
等众人到祠堂的时候,沈奕正闭着眼睛,还跪在祠堂的蒲团上。
“娘的平儿啊,”沈夫人忙跨步进门,扶住沈奕,握着沈奕冰凉的手,“平儿,你这是何苦?你爹那个老顽固,你非要同他学着不成?快快起来。”
“娘,你怎么来了?”沈奕睁开眼,脸色惨白,但却不肯起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平儿犯错,自当受罚,娘不必忧心。”
沈夫人看自己扶不起来沈奕,抹了抹眼角,看见了正站在门外徘徊的沈丞相。
“沈随云,此事皆因你而起,你倒是进来说话啊。”
沈丞相被自家夫人点了名,只得进了祠堂,
“平儿啊,念在你此次诚心悔过,这次便算了,你且起来吧。”
“好平儿,你爹都这样说了,快些起身吧。”沈夫人想扶沈奕起身,但依旧没扶动。
“爹,娘,我虽犯家规,自愿请罚,但是并非悔过,那日之事,女儿不悔,若再说一遍,女儿还是如此。”
跪在蒲团上,沈奕连认悔也不愿认,她不同意沈丞相的说法,便就是不同意,无错为何要悔。
“那你……”沈丞相也是头一次遇上沈奕这么轴的时候,刚要让她跪着吧,便看见在自己旁边的沈夫人,话说一半又收了回去。
“难不成你们要让我认错?清儿说应该我来反思,夫人也说是我之错,你们合起来便说教我不成?”
沈丞相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自古大贤亦能向黄毛小儿虚心求教,今日你便听不进去我等三人说教?你当真认真想过平儿所言?”
沈夫人也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性情温润,这么多年一直同沈丞相相敬如宾,夫妻和睦,只是在此事上,对沈丞相是寸步不让。
夫妻二人正说着,明霞一声惊呼,上前一步险险扶住倒下的沈奕,“小姐?小姐?!”
“平儿!”
沈夫人也顾不上沈丞相了,连忙去看沈奕。
丞相府一阵兵荒马乱。
对这一切倒是完全不知,秦溯离了丞相府,径直回宫,本想先用午膳再去寻秦邈,却正巧接到秦邈的信,当即也不用午膳了,正好去玄音宫蹭一顿。
秦溯去得巧,秦邈正在用膳,干脆添了副碗筷,坐下用膳。
“二皇兄寻我来有事?”
在秦邈这里,倒是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秦溯更不是守这个规矩的人,两人干脆边吃边聊。
“可还记得之前在全福楼的事?”
秦邈从旁边拿出几张纸来,放在一旁。
“可是有后续了?”
秦溯敛着眸子,企图看清那纸上的字,但被秦邈挡了个严实。
当时在全福楼,秦溯和秦邈一心想查出来天煞阁的事,当时锁定了几个人,就等着后续跟踪,查出点蛛丝马迹,这事都是秦邈的人跟进的,秦溯倒是不清楚。
“你且猜猜,天煞阁现在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要是能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那也就不是秦邈了。
秦溯只得思考起来,当初也就锁定了那两个人,思来想去,“大皇兄?”
“你是纯靠猜的?”
秦邈微挑眉。
“对啊。”
秦溯点点头,她没什么线索,只是靠猜。
“傻人有傻福吧,”秦邈把纸推给秦溯,“就是秦严,当日出了全福楼以后,我便派人手严密监视秦严的行踪,一开始秦严倒是万分谨慎,丝毫未露马脚,只是后来,可能是实在怀疑你说的那些话,派人送了封信出去,被我的人跟踪拦截,发现正是给天煞阁余孽的。”
纸上写的是前前后后的详细经过,秦邈倒是觉得自己小瞧了这个大皇兄,表面上看着只是个伪君子,但是背地里还有几分的脑子。
“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秦溯听秦邈这样一说,倒也并不意外,只是拦截信封一事,可能现在秦严已经有了防备。
“如果那个送信人变成我的人,就不会打草惊蛇。”
秦邈看着秦溯,“是人就有弱点,或贪或缺,拿捏住命门,所有人自然可以为你所用。”
“那依二皇兄之见,我的命门是什么?”
看完那几张纸,秦溯似笑非笑地看着秦邈。
“你的命门太多了,父皇,沈小姐,虞家,甚至就连晋少云,你军中的那些人,天下黎民百姓,都可以是你的命门。”
秦邈挨个数算着,秦溯越听越皱起眉头,可是细细一想,也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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