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几个巡卫兵害怕,蛮族大军中,最近也是风声鹤唳。况且,在蛮王近身的大臣与皇子眼中,王日益暴躁嗜杀。那巫师献上的“血丹”虽然开始吃着甚好,叫人力大无穷,健壮如牛,但好似能被蛊惑成瘾。
于是,蛮族中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四王子说的对,这事必得查一查!扎哈尔只是担心王的身体,逼问了那巫师,却被大王赐绞死,我不服!”
在帐中首座的四王子闻言,思索后张口安慰,“查一定要查,只是不宜莽撞,不要走漏了消息,打草惊蛇,又触怒父王。”
他并没有一般蛮人的强壮,尤其是他那些格外高壮野蛮的兄弟,但一双幽微的丹凤眼眼含精光,像极了被酒后震怒的蛮王活活掐死的母亲。
蛮王第四子,是一个被抢来的中原商户女子被强迫后生下的,年幼受尽兄弟间的排挤欺凌,终于烤深沉的心思与屈己隐忍,磨到如今的一席之地。
“只是眼下,攻城的情势僵持,才是最令人焦心的。”四皇子沉沉思索。
下坐一位白须蛮族长者直点头,“咱们蛮族自从祖先被中原人驱赶,到了那一片贫瘠的荒漠戈壁,如今不知道多少代了,这回赔上族中所有汉子的性命,是为了咱们蛮族的后代能活的富饶,活的舒心,是求变,求存!”
他说罢又叹了一口气,“可如今,攻不像攻,守不是守,摆个什么阵在城门下,要耗死谁!耗死我们自己么?那巫师必有什么企图!”
一位沉默多时的精壮蛮族大汉此刻却忽的站起身,“罢了,不能在拖延了,我明日便去会一会那巫师,你们不必管我!”
四皇子欲言又止,静静的看着大汉出帐,走远了。
但次日,军营门口便挂了一颗新鲜的头颅。
报言有人企图刺杀大巫,被蛮王杀了,当场击杀,血溅王帐。那曾是蛮王曾经最忠心的部下,最信任的臂膀,如今他眼也没眨,抬刀仿佛杀了个鸡,给噤若寒蝉的“猴”看。
蛮族如此,远在定平县城的后将军蒋昭也如此,三路大军业不日便能抵达,却迟迟不肯与蒋昭报备,不受令,便无法定军策,难道到时候一股脑冲么?或是都按兵不动,等赵兴将军被耗死了再上?
如今家国倾覆就在眼前,不能再次生出事端!于是蒋昭只得翻滚在人欲的洪流中,衡量着一个又一个奸雄的心思,谋图算计,置之死地而后生。
前线宣城,他们布阵围城,却愣是围不死赵兴!
众人都是纳闷,这么小的宣城,能有多少粮食供给一城兵将吃用!他们想看到的易子而食、人人争尸的景象并未出现,且仿佛守城的将士们越吃越饱,比在城下守着的蛮军都有精神!
殊不知,与城外人眼中的弹尽粮绝不同,城内的粮食反而很充足,虽然没有什么果蔬,但从城门口里抛出来米袋军粮仿佛源源不断,那深洞三天两头就通一回!只见一排小爪子“稀里哗啦”一顿刨。
而一但挖通,就神神秘秘、悉悉索索的从里边再次扔出不少米袋子。最兵将们搬得可高兴,,也不求吃什么山珍海味,但凡能填饱肚子,便就能拿起□□利剑,死守宣城。
城在人在。
这日,阳光正好,不知为何,最近蛮族逼的到不那么紧了,将士们稍有喘息,便派人来城门口的地洞上搬粮食。
只是今日从洞中扔出来的不是米袋子,而是一小堆一小堆的干果杏仁,抑或松子榛蘑,什么都有,且并不是用军粮袋子统一装好,而是零零散散的一片。
小兵惊奇,“诶?今天怎么不一样啊,好家伙!净是抗饿的好东西,嘿,还有果子!”
这一番动静惊动的副将,禀告了赵兴,前来查看。
于是众位大将军与兵卫们就站在围栏外张望,并不敢上前打扰“运粮官们”。这是赵兴将军在吃饱饭后,亲自拟书封的……
看着越堆越高的野味山货,众人馋的直流口水,赵兴提着□□站在原地也摸不着头脑,心里直琢磨。
“这,蒋昭行啊,是掏了耗子窝吧!”
只是赵兴有些误会后将军了,这事到与蒋昭无关,实在是“运粮官”搬上了瘾。
既没有了袋子,索性,将附近动物过冬后剩余在洞穴中的存粮,一股脑端了窝!毕竟,金窝银窝也扛不住穿山甲的爪子。
只是有不少鼠兔在外啃食完春季新发的绿草,饱足足的回到地下的窝中,准备搂着“财产”睡一觉。
却只呆愣的发现,洞穴被挖通了,被搬的干干净净!
于是瞬间破防,艹,被偷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八百遍,啥没没有锁什么!
第68章
深林中,月光下,随着东山之中圣泉的汩汩涌动,符离的血脉如沸,他抱着正在亲密的小雌,逐渐兽化。
男人雄阔的身躯逐渐变的更高壮,手指冒出利爪,獠牙伸长,白色的狼毛逐渐覆盖了脸颊。他在人与狼之间的形态逐渐挣扎。
水时刚从绵密的浪潮中回过神,却看见眼前的符离变成如此的形态,他一下就愣住了。
这,才是他在梦中见过的狼人!才是他如一抹幽魂一般,冲破如镜一般的澄澈湖泊,在白色高塔之下,所曾见证的万千银白悍兽。他们奔涌着从巨狼化作人狼之躯,去战斗,去厮杀。
符离,世间最后一只狼神的族裔,他终于在爱人的眼前,变成了完全体的战斗形态,他终于凭借血脉的召唤,在没有任何族群的守护下,成长完成!
半人半狼的巨兽仰天长嗥,水时喘息着,抬头望着骇人的符离,他变得更加强壮!那锋利的獠牙能够轻易咬碎自己的喉咙,利爪一挥间就能撕开自己的胸膛。
他仰着头,看着光裸着雄健身躯,兽性翻腾而不断咆哮的符离,并不害怕,却有一种隐秘的春潮漾起。
他既仰慕又崇拜,既臣服又爱慕。
于是水时光裸着直起身,抱住了符离已经有毛发覆盖的腰身,银白的毛发也不再柔软,它坚硬而柔韧,仿佛刀枪不入的盔甲。水时抬臂轻轻抚摸,用柔软温热的身躯抚慰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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