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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相公(穿越重生)——巫山有段云

时间:2022-06-28 08:47:01  作者:巫山有段云
  承安皱着眉,叫车夫赶紧赶车,此时人还不多,再过一会儿,说不定就走不成了。
  水时怔愣的看着那些衣不蔽体,伏在城根下的难民,他终于见到了,什么叫冻骨满路,饿殍盈途。
  守城官兵的强硬与无动于衷,还有郑承安不去理睬、匆忙归家的样子,给他掀开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模样。
  他能醒在东山群狼呼嗥的狼窝中,是他的运气。
  水时的车马行进,难民没有胆子敢在守城卫兵的眼皮子底下扑抢镇民,只是一个瘦骨伶仃的妇人扑到车轮前,也不怕车轮碾压过去,不停给车上的人磕头,她的儿子倚在城根边,要饿死了。
  水时看着她那样的神态,实在不忍,设身处地,若是他的母亲,此时想必也是这样豁出性命的救护他。于是他趁着周围无人注意,塞给她一兜子炊饼,然后转头就走,叫马车快行。
  承安叹了口气,没责怪水时,只是更警惕周围了。
  但牛车离开了守城卫兵的视线,将要行进归乡的丛林小路时,还是出了意外。
  刚刚那不断磕头的妇人之子,本来说奄奄一息,可如今,他带着好几个人,步子坚实,眼冒绿光的赶上牛车,将水时三人团团围住,手里拿着刀棍,眼见要动手。
  “不留活口,免得城兵发现。”水时听那人这样说,心中一凉,车夫喊了一声,叫水时他们跳车钻进林子去,自己则迅速的往林中跑。几个贼人见状,呼啦啦的围上来。
  承安扯着水时就跑,不料身后袭来好几块石头,直砸到两人身上,这想必是他们追人的惯用手段,郑承安本就年纪不大,又是读书人,体格着实不怎么样,当下被击中脑袋晕了过去。
  水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承安的,他单手抽出背篓中的菜刀护在承安周围,挥刀间砍伤了一个上前的贼人,他们却一同拿着刀棍,发狠要乱棒打死水时。
  这时,背篓中的小狼“嗖”的窜出来,再也不见往日插科打诨、偷奸耍滑的样子,它露出狼王直系血统的凶悍与凌厉,炸着毛发龇着尖牙,眼神阴冷的挡在水时面前,又张口在旷野中长嗥。
  几人一听狼嗥,心中慌乱,带头的人却神色一凛,“快,先打死它!”
  不料小白狼极敏捷,当下扑到一人头上,抓瞎了他的眼睛,随即施展了狼捕猎的天性,张口往那人咽喉处咬。其余人不管被咬中惨叫那人,一见有空隙,立刻扑向水时。
  水时身上颤抖,但他咬着牙,紧握着菜刀,打算死也拉一个垫背的!
  那人咧着一口黄牙,朝水时冲过去。路有易子而食,这人又不知道一路抢来多少“两脚羊”来吃。水时大喊一声,呼吸急促的闭眼挥刀。
  但刀没砍向实处,却听对面“啊”的惨叫一声,没了动静。水时一睁眼,瞬间呼出一口气,不自觉的,身上放松下来,心里安定了。
  一个高大无比的身躯立在身前,他坚实的右臂扼住那人的咽喉,向上一举,那人双脚瞬间离地老高,水时只听“咯啦”一声后,那黄牙的贼人便手脚软软的垂了下来,随即被符离甩出老远。
  剩下几人,见状就跑。他们是勘察好了这牛车上只有三个人,非老既少,还有个孕痣很淡的哥儿,这才合计好在此处动手,杀人抢货灭口,他们是干熟了的。
  谁能料到,却半路杀出一个这样凶煞的人!他们眼看着这人从林中无声无息的飞跃而出,那样魁硕的身躯看着就吓人,且他面色有异,双目赤金,身上杀气沸腾!只一个照面就扭断了同伙的脖子。
  符离暴怒,瞬间扑向几人,只几个抬手之间,这些人鲜血淋漓,但他并不急着杀,而是打算扯掉手脚,折磨致死。要知道,狼群狩猎向来是一击毙命,它们尊重生命,这也是捕食者最后的仁慈。
  但符离违反了规则,他微微歪着头,露出寒气森森的尖齿,赤红着眼睛,暴戾的兽性占了上风。
  这样的符离让旁边的小狼都有些惧怕,它的嘴上还粘着鲜血,但依旧收拢了利齿,臣服般的背着耳朵,哼哼着躲到了水时身边。
  这是水时从未见过的符离,他兽性勃发,磨牙允血,杀人如麻。
  但水时踌躇的攥紧了手,依旧小声的在那人背后喊了他的名字。
  “符,符离。”
  “咱们,咱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水时手中尚且颤抖的握着刀,他瞪眼望着眼前哀嚎又怨毒的流民劫犯,还有远方将将露出些旌旗的城门。
  他如同受到了当头喝棒,真实的世界向他撕开了鲜血淋漓的一角,他如今才切实的感受到,这个世界中,不再能以林水时那样的眼光看待人事了,而是作为林水哥儿,艰难的活着,世异时移,再也没有从前了。
  符离听到身后那弱兽发出的细微呼唤,一怔,正要将流民胳膊撕下来的手停住了。
  他喘着粗气,咬着牙费力的压制心中的杀戮欲望,扔下萎靡在地上已经濒死的人,转身走向水时。
  符离不容分说,上前弯腰一把抗起水时,抱住了,抬腿就要走。
  水时兀自有些呆愣,小脸上还溅了些人血,此刻被人强硬的裹在怀里,终于回过神。他仰头觑着符离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蹬了蹬腿,又伸手轻轻拍了拍符离坚硬的肩臂,示意地上还躺着的承安。
  郑承安没什么大事,头上连血都没流,只是被土块砸的迷糊了,现在已经微微有些知觉。
  符离将沉沉的目光投过去,一皱眉,连手都没伸,抬脚勾起承安,一甩就将人踢到不远的牛车上。人“扑通”一声,闷闷的砸扑在车板中间,这一回恰恰将承安摔醒了。
  只见他口中“嘶哈”的直疼,等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先是被地上血丝呼啦的流民吓了一跳,复又回头看到有一人抱着水哥儿往林中走去了。
  他刚要出声阻拦,却忽然恍悟,那抱人的可不是流民,那样魁伟壮阔的肩背,还有一头独特编起的发辫,一眼就能认出是水哥儿那个受伤的恩人!那想必也是那人赶到,给自己与水哥儿解了围。好家伙,真是吓人!那几个匪盗肢体都不自然的弯折着,必定断了,身上又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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