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云的拳几乎捏出了声响,手背更贲出了青筋,他就不该放着谢潜一个人跑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能见度急剧降低。这意味着帐篷中的贼人难以发现贺飞云,也意味着此处的异状更难被巡逻兵发现。并且,即便贺飞云的视力再逆天,也不可能看清楚里头谢潜的状况。他抬头看一眼月色,再过不到半刻,该有一队巡逻兵路过此地,但后援终究不够及时,最差的状况不过以一对多。
贺飞云弯下腰,在地上画出一个记号,便悄无声息地避开月光,紧贴帐篷,缓缓挪向唯一的出入口。
山风偶过,将帐篷门掀开一道细缝,借着月光的映射,依稀能辨认出里面有三个人影,那弓着腰半蹲在地上的,正是久去而不归的谢潜。
二对一,就算有拖后腿的谢潜,也有足够制胜的把握。但这两名贼人趁夜来此,且不论背后是否还有更多匪徒,仅能成功潜入飞鹰军营地一项,就足够叫人惊心了。
其中一个贼人不知问了句什么,谢潜摇摇头,便又挨了一下,那贼人骂道:“x了个巴子的,怎么连多少人都不知道?!”
谢潜抱头啜泣:“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们把我关在车里,除了做饭都不让乱看啊!!你看,你看,哪个大爷住这么寒酸的地方,我要不傻至于沦落到这儿吗?!”
贺飞云:“……”这熟悉的味道,是假哭无疑。
“艹,还真是个傻子,特么晦气!”
那人抬脚要踹,另一个连忙拦住他,劝道:“二哥,话不必说得如此丧气。我看这车队里武夫的装备甚好,便是辎重不值什么钱,扒了装备给弟兄们撑门面也够了!更何况……十几辆辎重车呢,指不定这一票是只肥的。”
“想得美!呸!连老子都被扔出来打头阵卖命,马天牛那傻X,能分汤给老子的兄弟喝?老子迟早扒了他……”
“嘘——嘘!二哥,亲哥唷,当着个外人呢!咱们不说这个,这小子不清楚人数,可做饭总有数的吧?我再问问他……”
“艹,这么多武夫,根本寻不了点子,只好如此吧。二更天动手,你赶紧问!!问清楚点!!
“是、是……”
“若实在问不出有用的,就把他——”那影子单手下劈,含义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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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潜:将军救命啊,孤要被灭口了。
贺飞云:灭了好,清净。
谢潜:将军只要肯来救孤,孤保证将军未来的清净还不行吗!!
贺飞云:如何保证?
谢潜(压低声音):你可以堵了孤的嘴呀。至于用什么堵——贺将军可以从绳索、布条、将军本尊之中,自选?
第18章 住手啊
贺飞云一下子绷紧,正要闯帐救人,另一个人却把那人按住了,道:“二哥,杀个兔崽子不比杀只鸡容易?这小子都怂成这样了,肯定不敢叫唤,不如留他一条命,帮着搬搬箱子也好。喂!听见没?!我二哥要杀你,你还不赶紧交代!!”
他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踢了谢潜一脚。
谢潜闷哼一声,顺势栽倒在地,抖抖索索地哭泣起来,道:“两位大人,我真的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啊……除了东边最大那座营帐里藏、藏了一箱子金子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别打我!我好害怕,真的只知道这个了!!至于其他车里装的是茶还是盐,我根本没资格知道,我就是一厨子——……”
装得还挺像,还知道以退为进去找他当救兵。贺飞云暗暗松了一口气,谢潜还不算无药可救。
被称作“二哥”的匪徒似乎有了几分兴趣:“别哭了!唧唧歪歪不像个男人!你仔细说说,金子是怎么一回事?!”
谢潜一耸,像被吓到的兔子似地惊跳一下,又重新缩成一团,道:“我、我刚才去送晚饭的食盒,不小心看、看到的……还被他揍了一顿,肚子还疼着,呜呜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哼!欠打的东西!!”“二哥”啐道,“老子晚饭一口没吃,跑来这喝西北风,你还敢提什么晚饭,故意的吗?想饿死老子?!!x的——……”
贺飞云心里一动,另一人忽然叫道:“奇怪,这小子的手……刚才不是捆着的吗……唔!”
一声沉闷的响动,那“小弟”的身影软软倒了下来,“二哥”反应极快,抬脚踹向谢潜。
谢潜蓄势已久,但距离实在太近了,心知躲不开,一阵钝痛袭来,他顺势侧翻在地,再借力咕噜噜滚向一边。
“二哥”紧追而至,冲着谢潜的头部又要狠狠踹下,危机之时,背后一阵破空之声,正中“二哥”后心,却是疾步而来贺飞云。
“二哥”遭遇背击,怪叫了一声,还不及回转身看清来者的脸,便被贺飞云一拳砸中太阳穴,一声不吭地软倒在了地上。
情势变化急转直下,谢潜手里还抄着不知从哪儿抓来的尖锐竹片,作势待扑,就这么坐在地上,望着贺飞云发起了愣。
见状,贺飞云反倒松了一口气,谢潜的表现比他预料之中好太多了,至少不是毫无反抗之力,但他只松懈了那么一下,便又把脸绷了起来。
谢潜回过神来,第一反应竟然先去探躺在地上的“二哥”,一摸没了鼻息,顿时头晕脚软状,向贺飞云的方向倒去,捂心口道:“哎呀,真是吓死孤了……”
贺飞云那手肘撑了他一下,绕到另一侧重新探了一遍,鼻息、颈动脉、心跳,确定人没了之后,便将被谢潜打晕的“小弟”就地取材——抽了“小弟”的腰带捆扎起来,一面捆,一面不露声色地打量谢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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