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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宁希没看下去了。
他没觉得自己多惨，但觉得一旁耷拉脑袋的沈昊风挺惨的。
他主动说，“我没事，你别多想。”
沈昊风愿意抬头看他，声音却还是有气无力的，“他们说的有道理。”
洛宁希划拉到后面，“是吗？他们建议我换对象。”
沈昊风立刻精神了，抢过手机，然后像是看到有毒物体似的扔到一边，“都是废话，你别看了。”
无辜的手机落在抱枕上，弹了一弹，最后屏幕朝下趴那儿了。
洛宁希看笑了，帮着捡回来，“我不看，你别乱扔。”
沈昊风不拿，扔完了还拍拍手，“这样更好。”
“等等。”洛宁希还是没法忽略衣服上的血迹，“你换件衣服吧？”
沈昊风也发现这样不妥，“我去洗澡，你不要乱跑。”
洛宁希不知道自己能跑哪里去，但还是点头，“嗯，我送你上楼。”
“帮我挑衣服？”
“好。”
“再送到浴室？”
“行。”
沈昊风发现他好说话，愈发过分，“一起洗？”
洛宁希装作没听见，转头走去卧室的沙发。
沈昊风看他坐下，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乖乖进了浴室，却没关门只是虚虚掩上，不知道是忘了关，还是希望他改变主意。
洛宁希没有改变主意，清掉自己的搜索记录，再关掉微博。微博的信息太多太杂，他急切想知道情况的时候会看一看，等尘埃落定，又不希望被影响了。
他弄完自己的，还拿起沈昊风的手机。
沈昊风向他坦白一切以后，手机随便看。他平时懒得看，这会儿发现沈昊风因为几条撺掇他换对象的评论而紧张兮兮，就想帮着删记录。
正好，顾晟发来信息：“封玥去医院了。她可能想求郑清言谅解。”
洛宁希皱了眉。
封家真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郑清言是主要受害者，如果选择谅解，会让封朔的惩罚减轻。以郑清言现在的境况，选择多拿钱，让封朔少坐点牢的可能性相当大。
洛宁希正烦着，沈昊风已经洗完澡了。
沈昊风随便擦两把，穿着浴袍就出来了。头发还滴着水，眼睛半眯着，没怎么看清洛宁希是什么表情就凑上来，“好啦。”
洛宁希知道沈昊风很累，笑着应，“嗯，我帮你擦头发？”
“不用。”沈昊风注意到了他锁屏的动作，“手机有信息？”
洛宁希不擅长撒谎，没打算瞒着，“嗯，大哥发来的。”
沈昊风看过以后同样皱了眉，但没有他这么沮丧，往好的方面想一想，“郑清言不一定会谅解，封玥也不一定会坚持。”
“嗯。”洛宁希还是拿过浴巾帮着擦一擦，“浴室和房间的温差大，这样容易感冒。”
沈昊风由着他擦一会儿，就轻轻握住手，“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
“救了郑清言。”
“不会，但你不要再去看他。”
洛宁希理解沈昊风救人的选择。郑清言是个活生生的人，沈昊风不是冷血动物，不可能无动于衷。但是他讨厌郑清言，不希望沈昊风再给其他的关心。
沈昊风点头，“好，我不会管他的。”
洛宁希再提一个要求，“也别管他和封家谈得怎么样了。”
“那我劝劝大哥？”
“嗯，让他知道郑清言是什么样的人，再让他自己做决定。”
洛宁希知道自己在感情用事，不指望顾晟和他一样。如果顾晟知道郑清言是什么样的人，还要为了让封朔多坐牢而选择谈判，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好。”沈昊风答应，当着他的面给顾晟打电话。
顾晟的选择跟他们一样，“我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洛宁希松了一口气，“谢谢大哥。”
“谢什么。”顾晟叹气，“我还想跟你道歉呢。我们家的事情太多，连累你了。”
洛宁希忙说，“你别这么想，我……”
沈昊风忽而接话，“很爱我，早就把我们当一家人了。”
洛宁希：他也没想说这肉麻话啊。
顾晟倒是替他嫌弃了，“小煦，你要不要脸啊？”
“不要，要老婆。你这么说下去，他真的动摇，离开我了怎么办？”
“不会。”洛宁希无奈，“你别听微博的人乱说。”
沈昊风笑了，挑挑眉挺得意的，“就等你这句话。”
洛宁希：真是诡计多端。
顾晟听不下去了，“好了，你们聊，我不当电灯泡了。宁希，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扛着，一定要告诉我们。”
“好。”洛宁希乖巧说，“大哥再见。”
“再见。”顾晟挂断电话。
通话结束，洛宁希马上瞪去一眼，“沈昊风，沈煦，顾昊。”
沈昊风吓一跳，“你怎么叫我全名，还是三个？”
“很奇怪吗？”
“嗯，而且不够亲近。”
“我换个叫法？”
“小熊是吗？行。”
沈昊风不怎么喜欢当「小熊」，但更不喜欢叫全名的生分方式。
洛宁希抿了抿唇角，靠近耳朵才小声说句，“老公？”
沈昊风傻了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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