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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人皮破口处，赫然钻出一只白白胖胖的巨虫来，辨不清四肢和五官，在天蓬尺下瑟瑟发抖。
农妇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就死了，这几日与她同床共枕的，只是一只披着她丈夫人皮的鬼怪。
黎之说到这里顿了顿，“这传说在当地流传还算广，不过我并没有亲眼见过类似的情况。”
会议室里，研究人员琢磨了一会儿，皱眉道：“这个传说中描述的情况，跟ABO世界传来的资料非常相似，可能真的是同一种病症。”
“这说明这种病不是某个世界特有的，说不定真的跟我们的进化病有联系。”
“不过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被侵蚀得只剩人皮的情况，进化病的患者最多是脑部组织受损，不排除是外力因素。这个传说中描述的情况，考虑是重症急性胰腺炎，胰液渗出导致的腐蚀。”
另一个研究人员点头赞同：“那个时代科学观念落后，如果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内脏腐蚀已经非常严重，确实可能发展成这类传说。但这种病多发在饮食习惯不.良、身体发胖的人身上，也不具有传染性，跟ABO世界的情况并不十分吻合……”
“世界都不一样，症状出现差异是很正常的，何况黎同志听到的是传说，不知道改了几个版本。我觉得可以这个故事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医学专家们激烈的讨论起来，黎之对医学不算太了解，加上他一连穿越了两个世界，众人担心他身体受不了，便让他离开会议室，回楼上休息。
黎之回到别墅三层，躺在自己的卧室里，一边用系统重现爱人的虚拟形象，一边研究ABO世界传过来的视频资料。
监控视频本就无聊，隔离医院里的监控更是看得人昏昏欲睡，黎之反复看了好几次，也没能从中找出什么异常。资料中这几个军人的行为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就是在接触到陌生事物的时候，表现得太过迟钝。
这本是人之常情，但想到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特别训练的军人，这种普通人身上才会出现的迟钝感，看起来就有些违和。
也不排除是被病毒感染导致的反射失常。
长达百余个小时的监控，黎之翻来覆去的看了十多遍，即使只是在脑子里浏览，速度比正常的观看要快上很多，也看得有些犯恶心。
时间已经是深夜，黎之从床上爬起来，想到楼下散散心，发现二层还有许多科研人员没睡。
进化病大面积爆发，所有人身上的担子都很重，没人能在这个时候安然入睡。
黎之没想到的是，农学专家竟然也没睡。
也没在研究新品种，而是抱着一堆资料反复观看，时不时的还在左手的智脑上敲击和说话，看起来是在用交易系统。
“……是吧？他们没把这个品种的信息给你们？”农学家正在跟荣国的农学家发语音，突然注意到身旁多了个人，吓了一跳，发现是黎之才松了口气，“黎同志怎么下来了？这么晚了，你该多休息。”
黎之摇摇头，没接这话，反而问道：“在看什么？”
“嗐，一个新品种农作物，看起来像是ABO世界的特产。”说起这个，农学家精神起来，把自己的智脑屏幕开放权限，给黎之看。
他原来也在看ABO世界发来的监控视频。
熟练的将视频调节到某个时间点，农学家指着画面上一盘看不清楚全貌的蔬菜，说：“我刚刚看了这盘蔬菜的报告，发现营养价值很高，而且对生长环境非常不挑，沙地能种，盐碱地也能种。我已经跟ABO世界那边要基因数据了，刚刚就是在等他们的回复。”
黎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眉心却不由得一紧，“这是……”
“他们说这叫沙棘菜，原本是在沙漠里发现的，后来才发现几乎各种地方都有。”
“我说的不是这个。”黎之将自己的智脑也开放权限，飞快的调出这一段视频，点击播放，“您看，这个时间点，刚好是送回来的军人第一次出现迟钝反应的时候。画面上的这个军人，出现异常的诱因似乎就是这盘菜。”
黎之原本以为这盘蔬菜是当地的特产或者什么，非常少见，才会引发迟钝的情况。
可按照农学家说的，这东西在ABO世界到处都是，不管是末世爆发前还是爆发后，都非常常见，那么他之前的想法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农学家果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找了找这个军人的相关资料，说：“不可能呀！他的家乡就是沙棘菜最早被发现和命名的地方，他吃的最多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黎之顿时意识到，他们之前得出的结论可能是错误的。
联想到他之前想起来的那个传说，黎之内心隐隐有种抓住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引起军人反应迟钝的东西，确实都是第一次被放到他们面前，但对这些东西感到陌生的，可能不是军人本身。
而是他们身上的“病毒”！
黎之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农学家，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齐齐变了。
什么样的病毒，才会因为宿主“看见”了自己陌生的东西，而产生反应？
ABO世界发生的事情，可能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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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之和农学家的发现很快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当天夜里，所有科研人员重新聚集在会议室，在傅西园的主持下，集体跟ABO世界的科学家们进行了一次紧急会议。
与此同时，在京都各个隔离点镇守的医学家们，也接到了消息，完全推翻之前的固有想法，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审视进化病。
进化病患者的家属和亲友接到消息，让他们提供患者患病前后的行为记录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可医学家们看完他们智脑中记录的内容后，却纷纷大惊失色。
跟黎之提到的传说中那个樵夫一样，大部分进化病患者，都出现过一段时间的行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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