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梁紧紧咬着牙,生怕自己一松口就忍不住把他舌头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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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朋友陪着的养伤时光过得格外的快。
楚望梁本来就伤得不重,加上仝野的悉心照料和陪伴,养了一个月出头就可以去拆石膏了。
——其实说是照顾,也无非就是洗澡的时候跟着他一起进去卿卿我我一阵儿,然后把他搓洗干净再带出来。
第一次洗澡的时候,楚望梁抱着浴巾在浴室里踌躇不安。
仝野与他只隔着一块磨砂玻璃,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声,便开口问:“还没脱完?”
“马、马上了!”楚望梁拽着衣角的手紧了紧,却依然没有动作。
他整个右腿小腿都打着石膏,平时根本穿不进裤子,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穿件长长的睡袍,能遮住大腿就够。
这种衣服不难脱,他早就脱完了。
但是捏着身上最后那条遮羞布,他脑子里非常突然地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些画面让他不太敢脱下内裤了。
“是不是不方便啊?”他听见仝野在外边问,“要不我帮你?”
“不不不,我自己可以!”楚望梁赶紧用身体挡住了门,胳膊贴上玻璃才意识到,这是磨砂玻璃,他离得越近,仝野看得越清楚。
果然,仝野安静了一会儿,说:“你这不都脱完了吗?让我进去吧。”
说完没等楚望梁拒绝,就一伸手推开了门。
楚望梁没再挡着门了,其实挡着也没用,浴室门是向外拉的,仝野随时想进就能进。
仝野让他坐下,说要给他洗头。
洗发露用的是那种起泡很多的,搓来搓去就弄得满身都是。
其实楚望梁只是脚不能动,双手都健在,坐着也能给自己洗头。
反倒是让仝野来,弄得两人一身水不说,连仝野身上的这些衣服也得换了。
仝野上前一步,把手慢慢放在楚望梁肩上,声音也很轻:“手凉吗?”
“不……不凉。”
明明入秋了,楚望梁的身上却总是隐隐发热。
症状严重的部位,以仝野碰过的地方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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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里梁淳过来看了他一次,孙秦给他透了风之后没把他愁死。
仝野天天都要到他家来,他也乐意跟仝野黏在一块。
可是他还没忘,自己当初梗着脖子说「仝老师我没有父母」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会有如今的场面。
他最后绞尽脑汁编了个谎言,说燕禾放心不下要来看看他,让仝野这一天先别过来了。
仝野不怎么情愿。燕禾也不怎么情愿。
“干嘛非让我也过去啊?梁姐去看你,我在你家赖着算怎么回事儿……”燕禾抱怨个不停。
“哎呀,你梁阿姨想你了,想看看你呗,她要求的!”楚望梁接着编瞎话,“再说我这么可怜见儿的,你都不发自内心地想来看看我吗?”
“想。我说实话,我太想你了。”燕禾说,“我要不是怕打扰你二人世界,我保准从机场把你接回来就赖着不走,住你家了。”
楚望梁愣了两秒:“什么二人世界?”
“不是吧!”燕禾叫唤起来,“你别跟我说你还没泡到仝影帝!”
“你、你你你……你怎么……”
楚望梁压根没想到他能问出这么一句来,一时间编瞎话能力丧失殆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嗐,我多了解你啊,就你看他那眼神儿,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心思?你那是甘心做个小助理的表情吗?”燕禾在那边「啧啧啧」好几声,又说,“你别看我就见过一次,但我确信你绝对有戏。冲吧哥们儿,你这近水楼台的,可别让别人抢了去。”
楚望梁手指勾着桌布的流苏一下一下的转,像喝了一口浇上洋槐蜜的酸奶,酸甜各半,细品仍有回甘。
梁淳果然没让他失望,知道燕禾也在他这儿好一顿夸,从兄友弟恭夸到热忱开朗,夸得楚望梁第八百次怀疑他俩到底谁是梁淳的儿子。
不过他倒也因为燕禾的到来松了口气,起码梁淳至少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工作的事,也不会像平时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那样气氛尴尬、没话找话了。
他晃着打了石膏的那条腿在高脚椅上荡来荡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梁淳和燕禾聊天,自己却一句话也不插。
他自认是很擅长社交的人,连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也能迅速找到话题聊得热火朝天,但唯独梁淳,他总是无法与她正常说话。
不是夹枪带炮就是沉默不语。他也不想这样,可这好像是血缘带给他的诅咒。
他正低着头伤春感秋,忽然感觉沙发上的两个人都停止了交谈,眼神盯在他身上,看得他觉得有点儿瘆人。
“看我干嘛?聊你们的啊。”楚望梁腿都停下不晃了,对上梁淳的眼神还不知为何有点心虚。
“小楚啊。”燕禾跟中年妇女唠了半天磕,连说话语气也长辈了起来,“俗话说得好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三个多月要真是一点工作不干,你不觉得有点儿浪费青春吗?嗯?”
楚望梁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当着梁淳的面没敢造次,问:“那你说说,我现在这样能做什么工作?小燕?”
燕禾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当即一拍大腿:“哎呀小楚!你刚才是不是没听我姐讲话呀?这部正在这儿商量举办你的握手会的事儿吗!”
楚望梁着实是被燕禾这一套略显浮夸的说辞震慑住了,愣了五六秒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什么握手会?”
梁淳轻咳了一声,道:“你这孩子,从来就不认真听我讲话。我刚才正跟燕禾说呢,你腿脚不方便,但是如果安排一个握手会,你就安稳坐着就行了,也不用动弹,还能坐着挣钱,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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