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愿栖盯着吴望纤细的背影,一时没有动作,直到她消失在门口,才若有所思的回过身,然后翻了翻橱柜里多余的大袋麦片和面包。
“今天早餐麦片加面包吧?”她冲着房里喊。
“好的——”房间里传来几人懒懒的回应。
“退休了还是出道了,不知道哪来的闲心玩手机。”汪愿栖对着镜头说,烧上了水,然后掏出几个碗开始泡麦片,顺嘴植入广告,“果果脆酸奶麦片,带给你甜美早餐时光哈。”
—— ——
“欢迎光临~”
“您好,要一碗拌面加豆浆。”
“好嘞!”
吴望来到面馆,先点了份早餐。
季年已经在了,一边喝咖啡一边跟她打了个招呼。
“您的气质和这家店真是不搭边。”吴望笑着坐下。
“哟~不愧是桃子台,让我们望崽短短一周开口说话。”季年看着她调侃。
吴望叹了口气:“不说不行啊,得多习惯。”
“好呢,找我何事?”
“我决定出道。”吴望毫不犹豫的说。
“看出来了,”季年并不意外:“不然你也不会在节目上那么拼,所以你是要找我处理吴望以前的事情?”
吴望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不难。”季年想了想,“这吴望才十九岁,高中所谓的校园暴力也才过去两年不到,找到说实话的人作证,认真开始公关还是很简单的。”
“但...万一她真的校园暴力了怎么办?”她上下打量着吴望,说。
“那就道歉。”吴望垂眸拌着面:“拿出最好的诚意和赔偿...但我觉得被校园暴力的人...指不定是谁。”
“一个澄清的人都没有,我看也是。”季年勾起唇嘲讽的笑了笑,“OK,季某奉命出动。”
“不过你语气也别那么自信,待会儿一下子就被淘汰掉多尴尬。”
“闭嘴。”
等吴望吃完了早餐,季年神秘兮兮地把她拖上车,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考虑真周到啊?”半小时后,吴望看着车外的山包包和各种香烟与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可不是吗,花都给你准备好了。”季年从后座拿出一束雏菊,“正式和你的过去say拜拜吧,和你那操蛋的老爸和妹妹、还有你糟糕的经历和声音。”
“还有我的身材。”吴望叹了口气,拍了拍肚子:“连条马甲线都没有。”
坐在自己的墓碑前看着自己的遗照给自己献上一朵菊花......这感觉实在是过于奇妙。
初夏的太阳非常刺眼,吴望眯着眼睛对着自己的墓碑,象征性的默默畅想未来,嘴巴刚嚅动了两下就莫名感到羞耻。
回头看季年的时候,对方果然正看着她乐。
她无语得很,也跟着笑起来。
“祝你成功出道成为苏普尔丝哒,然后包养我。”季年摘了一束旁边的不明小草递给她。
“好的。”吴望接过小草,放进了口袋里。
—— ——
“我们的这一程马上就要结束了。”敞亮的会议室里,七人排排坐成一排,于圣峮站在前面,手里拿着卡片。
“大家的努力,我、节目组还有观众们,都看在眼里,辛苦了。”于圣峮声音格外温柔。
“啊啊啊于老师您干嘛煽情啊——”乌桦肉麻的搓了搓胳膊,躲到汪愿栖身后。
“今天我带来了一样东西。”于圣峮被乌桦逗笑了,但还是走着流程,从带来的盒子里掏出一叠信封,“还记得它们吗?”
“我们写的信!”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咳咳,没错,套路大家都知道了哈。”于圣峮说,“咱们一起度过了快四个月的时光,在这四个月中,大家一定有所成长,让我们回过去看看,初次到来的你们的心愿和梦想。”
“无论最后出道的人是哪五个,都希望你们能够不忘初心,做永远勇往直前的少女。”
“太官方了于哥哥!”
“哎哟~这也是我真心的祝福哦。快来拿信。”
吴望拿到了“吴望”写的信,她默默看着信封上清秀的字迹,半晌才抽出里面的信纸,薄薄一张,连一面都没有写满。
“给吴望:
四个月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吗?谁知道呢。
不知道该写什么,如果要读出来的话是不是应该官方一点......
吴望......有一天大家一定都能够理解你的。
如果真的能出道,希望你可以改改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
你明明什么都不会,心虚啊——
让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吧,坚持住一定能看到希望的。”
“吴望”写给自己的信很短——与其说是信,还不如说是碎碎念的流水账,每一行字都分的很开,像是真的憋不出什么话来。
心跳的沉重酸麻,吴望默默把信合上,捂住了脸。
“对不起。”她无声说着。
她也是压死这个看不清自己未来却抱有些微希望的姑娘的那一根稻草。
明明因为不能说话而受到过伤害,却也因为不能说话而慢慢的成为了网络上的加害者——这就是她。
两个人之间的诸多相同与联系,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般。
【现在再看到自己写的信,是什么样的感觉?】
看完信大家轮流进入小黑屋,吴望听到提问,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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