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和你睡,一起睡的次数还少了吗?
江屿手背上还贴着郁野英文名的贴纸,白皙的手背上筋骨分明,衬着黑色的油墨,因为方才出汗蹭掉了些许,说不出的冲击力。
郁野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拉下来,用湿巾帮他擦手背上的油墨。
“担心我?”
江屿撇撇嘴,把脸扭过去对着墙,嘟囔道:“我担心我自己。”
赛方的多机位高清跟拍,来访媒体密密麻麻的镜头,还有观众席上数不清的长枪短炮。江屿依稀记得,他在大屏幕上看到了他和郁野众目睽睽之下接吻的画面。
江屿不敢再往下想。
“如你所说,我拿了冠军,心里高兴。”油墨不好擦,尽管郁野已经尽量放轻力道,擦干净后江屿的手背还是红了。
他在上面吻了下,“那我心里高兴,自然也要做点我觉得高兴的事情吧?”
江屿小声嘀咕:“这么多人见证你的胜利,香槟庆祝不够吗?”
“你说呢?”郁野看准了江屿心软好骗这点,放软语气,把江屿的手放在自己后颈上,“江屿,我让你困扰了是吗?但我是真的很高兴,你打我几下,脖子随便你咬,别生我气好不好?”
江屿不自觉地收拢手,郁野的发梢戳在他手背上有点痒,他直视着郁野的双眼,内心的驱使让他鬼使神差地问出那个问题。
“值吗?”
刚拿了冠军,就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短期之内都会成为圈子里的谈资,谁见到郁野可能都会打趣地八卦一句,甚至媒体采访都会问。
对于郁野这个海王来说,不能自由地玩,反而和人捆绑在一起,值吗?
郁野眉头动了下,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江屿这两个字的意思,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还伴随着有规律的震动。
江屿循声望去,从衣服里扒拉出自己的手机,唤醒屏幕一看,发来微信语音的是苏鹤。
他看了郁野一眼,接通语音,“喂?鹤姐?”
“咳……小野和你在一起吧?能让他接一下吗?”
江屿尴尬地捂住脸,声若蚊蝇地嗯了声,把手机递给郁野。
郁野就自然多了,接过手机去了窗边。
“鹤姐。”
“你半天不见人影,你的车我让人先开回维修区了。”
“嗯,谢谢鹤姐。”
苏鹤似乎在那边深吸了口气,“你要真想谢我就赶快回来,还有媒体等着采访冠军。”
郁野心情颇好地笑了下,“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语音,郁野回到江屿身边,“我得回去接受采访了。”
江屿拿过衣服准备穿上,“你去吧,我也回去了。”
郁野一把攥住江屿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去哪?回家吗?采访结束车队有庆功宴,你和我一起去。”
江屿正苦恼着,他一个认识的人都不想见,于是抽出手腕,说:“我不去,你们车队的庆功宴我去不合适。而且刚……我要回家休息。”
这个时候郁野怎么可能放人走,他蹲在床边,“江屿,江屿?我怕我喝多,有你管着我才行,我们一起去,然后早点回家,跟我去好吗?”
哄骗江屿的事郁野简直不能再得心应手了,他一出招就能正中命门。
江屿果然心软了,他咬了下唇瓣,“你自制力这么差吗?”
“是啊。”郁野竟然也大方承认,“人都会得意忘形,我想你做我得意忘形时的那根锁链。”
郁野重新穿好赛车服回去接受采访了,临走之前还在江屿后颈上贴了贴纸。
江屿一头扎进被子里,思绪又开始混乱打结。
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打算,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庆功宴之后的娱乐活动还是在夜色,江屿也是今天才知道,夜色的老板是之前If车队退役的赛车手,和教练成哥差不多大,以前没少提点这帮后辈,所以大家聚会时基本都会来夜色。
郁野今天喝酒很克制,饭桌上意思几杯就完事了,劝酒也被他游刃有余地挡了回去,甚至还反劝了不少酒,到夜色之后也只点了一杯莫吉托。
自从在夜色落座,郁野牵着江屿的手就没松开过,队员们早就起哄过,此时都是见怪不怪的表情。
郁野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握着江屿的手把玩,时不时捏捏指尖又挠挠掌心,对别人的话也应答得随意,倒是喜欢和江屿咬着耳朵说小话。
他见惯了大场面,和平时别无二致,江屿就不行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吃饭时还好,大家都在夸郁野或是讨论比赛时的精彩操作,而此时在这里简直让他坐立难安。
郁野队友的揶揄,还有来自周围数不清的目光。
毕竟郁野是夜色的常客,江屿还记得别人说过有多少人对郁野前仆后继,被郁野带在身边的人也会受人瞩目,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还能有这种体验。
江屿决定去透口气,起码短暂地逃离一会目光扫射,让他想想要怎么办,于是和郁野说要去洗手间,这才得以分开已经汗湿的两只手。
目送江屿穿过人群拐进走廊,郁野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浅饮了一口。
说得眉飞色舞的张理终于累了,坐下后摸出一支烟,然后把打开的烟盒递给郁野。
“哥,来一根?”
“不了。”郁野淡声拒绝。
张理惊讶道:“不是吧哥,你今天酒没喝多少,烟也不抽了啊?你终于要开始养生了吗?”
郁野瞥了他一眼,“今天江屿管我,不让我多喝酒,烟也不能多抽。”
张理咂咂嘴,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语气有点炫耀的意思。
“行吧。”他刚把烟叼在嘴里,就被郁野给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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