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还不愿放过吴缘,动作飞速地将吴缘身上的兜帽带子绞住脖颈,窒息感淹没了吴缘。
此时此刻,他眼前是倒在血泊里的武遇。
那个时候,武遇也是被卫衣带子绞住了脖颈。
“你疯了!真闹出人命来我可不陪你玩!”程灵拽着男人往楼下跑,速度堪比逃命。
啪——
世界恢复了光明,楼梯间的门被推开。
卫衣带子不知何时已松开,吴缘整张脸涨血涨得通红,只感觉有只无形的手解开了他的困境。
他轻抚着脖颈咳嗽,余光里瞥见进来的人是林大伟。
林大伟望了一眼楼梯,慌张道:“小祖宗你怎么了!怎么全是血?!”说完把吴缘小心地扶起来。
吴缘却没有时间去思考其间端倪,扶着把手要追下楼——
这时,走道里传来更惨烈的惊呼。
“救命!!”
“快来人啊!!出事了!!”
如此熟悉。
吴缘满头大汗,发梢湿漉漉地贴着脖颈,那上面还有发红的勒痕。他粗喘着气,看向已经空空如也的楼梯,底下几层的灯熄灭后变得黑暗。
“武遇……”吴缘痛苦地从牙里蹦出两个字,然后他推开林大伟,朝外跑去。
一群人围在公共休息室门口,个个面色惊慌,交头接耳着“死人了”“不会吧”之类的话语。
吴缘推开层层人群,迎面扑来一个人。
李叙哭道:“哥!怎么办啊!”
吴缘看着面前的武遇,安静地躺在地上,右手连带着衣袖都变得漆黑,细闻还有些烧焦的臭味。
这件白西装原本该衬得武遇耀眼,却变成了刺目。
他拽起李叙的衣领,发怒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李叙两只大眼留下雪白的泪水,哭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吴缘猛地给了他一拳,手臂上的鲜血溅到了对方身上。
“你……你受伤了。”李叙惊讶道。
吴缘扼住他的脖颈,扭头对门外围观的人道:“你!报警!快报警!”
那一个瞪大眼睛的吃瓜群众从震惊中苏醒,火速掏出手机。周围的人也开始恢复理智,一边嚷着保护现场,一边喊着封锁消息,还能一边帮吴缘处理伤口。
很快,警车呜啦呜啦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遇到危险需要帮助时,请具体指到某个人寻求帮助。
心理学上有一种责任分散效应,也叫旁观者效应。当人们处于围观群体时,人越多分摊到的责任就越少。也就是“总有人能出头”“总有人能管事”这种想法。
但希望我们都别遇到这种情况。
第7章
吴缘将手机连上充电线,迫不及待地摁下开机键。手机等了一会,才苟延残喘地亮了起来。
他飞速拨出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也很快接了起来。
“虎年影视盛典出了命案,我刚才已经报警。不管你在哪,现在马上跟着你们刑警队过来。”
电话那头很快回复了一句好。
穿着黑色警服的人拉起封条,疏散了围观群众。和武遇有关的人都被带到一旁问话,只有吴缘在对面的公共休息室门口,静静地站着,耳畔喧嚣渐弱,突兀的咔嚓声表示他们在拍现场取证。
武遇躺在那,身旁被白线圈住。
就像童年里被涂改液圈住的蚂蚁,逃不出去,最后活活地被困死在原地。
“您好,我是市刑侦支队副队长,黄宗林。”一位中年警官向吴缘出示了证件,“您是报案人?”
刚刚已经有两个年轻警官对吴缘做了笔录,他却也不介意再说一次。信息获取是相互的,他也想从警方那获取些什么。
吴缘点头答:“是。”
黄宗林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嘴里问着不介意吧,手边已经点着火——这不过是缓和气氛的常规操作。
“怎么伤的?”黄宗林看着吴缘缠满绷带的手臂,包扎得非常粗糙,暗红色的血染透了纱布,十分碍眼。
“楼梯间里遇到歹徒,打不过就被伤了。”吴缘轻轻吸了一点飘散在空气里的烟雾,皱了皱鼻头。
他不喜欢这种带着浓烈尼古丁的烟味,一般只会出现在中年男人、暴发户大老板或者戒不掉烟的烟鬼身上。
黄宗林问:“歹徒,认识吗?”
之前的问话里,小警官并没有问吴缘的伤,还被他绕着多问了几嘴现场的情况。
而黄队不怒自威的脸天然地给吴缘一股压力,迫使他不得不说实话。
“不认识,他带着玩偶头套,就是这次晚会主办方的玩偶形象,一只跳跳虎那样的。”
黄宗林点点头:“什么时候的事?”
“8点过。”吴缘有问必答,还附赠更多:“我那时候正要离开,走的楼梯。推开门就撞见那个玩偶在和一个女的……”
黄宗林很快明白,“你继续。”
“那个玩偶可能觉得我打扰了他们,抓住我一顿打,还拿出了刀。就是那时候,整个场馆突然停电,刀只划了我的手臂,他们也趁乱逃走了。”
黄宗林喊住身旁经过的小警察,说:“去查楼梯间。”
吴缘愣住,他微微垂下眼,这是心虚的表现,因为他的裁缝刀好像落在楼梯间里了。
这时,一个带黑框眼镜、微胖的男人从公共化妆间里朝他们走来,他边走边脱橡胶手套,看向吴缘的脸色非常沉重。
正是先前与吴缘通电话的那人,名叫刘文,今年刚进市局的实习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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