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好回忆,武遇说的时候还有些后怕,显然是对这个卷发棒有点PTSD了。
“最开始我以为是某个人的签名。”吴缘将照片放大,“你看这个笔迹很像签名的记号笔吧,但是细看又好像是镭射上去的图案一样。”
“方式不是很重要吧,还是得看这个符号代表的意思。”武遇想了想,“圈内的签名我见过不少,好像没有这样的。而且姓名最多三个字,这符号那么长,显然不止三个字啊。”
说是签名,但卷发棒上的鬼画符是连笔的,根本也分不清到底是几个字。吴缘对符号学没什么研究,只是常见的符号都应该是单个个体,很少有写成连笔的,除非是画道符。
这么一想,又得往怪力乱神方向想。
吴缘不得其解:“可就算这个符号很特别,我也不会想拿起来研究细看。它是怎么操控我的心理的,就确保我一定会拿起来?”
“你为什么不会好奇?”武遇问。
“为什么要好奇?”吴缘说,“它就是一个卷发棒,上面印着什么东西它也还是卷发棒,我不需要它就不会用它。”
“吴老师还是个实用主义啊。”武遇笑着看他,“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你了。”
吴缘一愣,被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到,有些猝不及防。他稍稍侧脸看去,对方正温柔地看着他,好似在坚定地表示刚才不是随口玩笑,而是真心的。
“我也喜欢你。”吴缘这么回他,“但是——”
“怎么还有但是?”武遇似是抱怨般嘟囔,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若有似无地把玩着他的发尾。
“循环还在继续啊。”吴缘无奈道。
武遇也陷入了无奈中,这是他们努力多少次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循环还在继续。他们除了抓紧目前仅有的线索外,真的不知还能如何,连预想也不敢。
如果抓到了要杀害吴缘的凶手后,循环还是没法结束呢?
这种念头太危险,一旦深入想,就会感到绝望。最绝望的是,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其实死亡就能终结它。
而这个循环,死亡也无法逃脱。
吴缘原本垂着眸正沉思,忽然开口将被悲伤侵袭的武遇拉出。
他轻声说:“武遇,我觉得我们都想错了。”
武遇怪道:“什么错了?”
“那个卷发棒,我确实不需要它。”吴缘顿了顿,看向武遇的眼睛里有了些光芒,“可如果不是我需要它呢?”
“你的意思是……”武遇顺着他的思路思考,“有人让你去拿这个卷发棒?可是之前的循环里,化妆间里的人不多,而且都和你没关系,谁能支使得动你去搭手?”
吴缘深吸了口气,舒缓着情绪:“一定是和我非常熟悉的人,还得在晚会现场。”
“那就只有我了。”武遇抬手指了指自己,模样有些可怜。
吴缘忽然被这模样逗笑:“如果是你,咱俩就殉情吧。”
“也不是不行。”武遇诚实地说。
“算了,不舍得。”吴缘抬手抵住他的唇,随后摊开手掌,“时间快到了,把耳机给我。”
手机屏幕上,时间已经悄然走到7点50分。
武遇只好乖乖地将耳机拿了出来,分给他一只。
吴缘将耳机连接好之后,戴进自己的右耳。他想起身,却被武遇一把拉住。
武遇说:“还是我去吧?”
吴缘摇摇头:“不行,得我去。那个人是冲我来的,我去一次性解决了,才能终止这循环。”
武遇握着他的手紧了紧,随后将那把刀塞进他的手里。
“一切小心,有问题不要硬拼。”武遇关切地说,好像吴缘要去的地方不是化妆间,而是修罗场。
吴缘说:“放心。”
忽然,他被武遇拉了过去。对方紧紧地抱着他,将脸埋在了他的颈窝处,温热又绵长的呼吸拂在他的耳后。
他感觉到对方轻轻的,吻了他一下。
珍重又眷恋。
走道上依旧热热闹闹,吴缘走的很慢,走到武遇休息室时停下了脚步。耳机里传来武遇的声音:“问过林大伟了,他不在休息室,你先进去。”
武遇休息室离化妆间就一步之遥,吴缘打算等到黑斗篷出现后,堵住化妆间的门,将她拦在里面。
休息室里乱糟糟的,一如之前的循环里那样。
为了以防万一,吴缘从衣服堆里摸出裁缝刀,别在腰带后面。他总有种感觉,一会可能要动手。
很快,武遇就说:“黑斗篷来了,化妆间里还有两个人。”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吴缘低声说,同时抬脚往外走。
化妆间的门一般不关严实,因为太多人进进出出。此刻也是虚掩着一条缝,里面的柔光散了出来。
吴缘一把推开门,果然如武遇所说,有两个人在卸妆。而黑斗篷在李叙的桌子面前,抽屉拉开了一半。
她的身形因为开门声而顿了顿,非常机敏地将抽屉关上。
吴缘两步并三步到她身边,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结果——
黑斗篷抬起头,兜帽下是一张大脸猫的面具。这个大脸猫还不是什么可爱的猫,而是七窍流血的大脸猫。
吴缘发狠的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扯到面前,才发现那大脸猫上的血迹是红色颜料。
不知为何,这个红色颜料让他浑身都不舒服,比看到真血还更不舒服。他几乎是强忍住恶心在坚持,嘴唇被咬的发白。
耳旁是武遇的声音:“吴老师,看到脸了吗?”
吴缘晃了晃头,想保持清醒。
他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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