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我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真相，我们的世界真的变好了吗？
X：凡事都是有好有坏的，如果只是用好坏来定义，那就太粗暴了。比如汽车刚刚出现，也只是把出行速度提高了一点点，但是为了这一点点，要付出很多很多代价，会撞死人，会污染空气，但是最终，这些都被接受了。很多时候，我们就是不知道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O：现在我们在牺牲这些，健康？隐私？最后得到什么呢？
X：至少我们还可以方便的聊天，是这样的吧？
第46章 五千分之一
【我就是你通讯录里的五千分之一】
下周一院庆就要开张了，整整一周全是这件事，我不想拖到最后一天，早早把我能做的都完成了，院办和行政已经安排人接手了大部分事务性工作，除了偶尔供应商来找我确认一些视觉内容，别的其实也都差不多了，并没人给我添太多麻烦，我又可以干点自己的事，只是院长不让我出差。
他觉得我做了双份工，虽然没有别的奖励，还是告诉我可以给我放半个月的假，我说假期记着账就好，然后他又笑了。我知道他笑什么，如果有事呢，有假期我也没法休，如果没事，我想不上班也不会麻烦他知道的。
也许是今年宣传阵势比较大，做了很多预热和宣传，好多亲朋好友老甲方，听了感兴趣的来问我，我有大把邀请函和餐票可以漫天撒，忙着呼朋唤友，顺便换了个发型，托尼老师说我最近发质不太好，一鼓作气给我烫得又碎又乱，顶别人头上叫清新，顶我头上就像没睡醒。
我主要负责媒体论坛，除了专业媒体，季楚石帮我请了一些文化媒体和新媒体，院长对这个板块很感兴趣，他觉得我的选题更倾向文化和传播，而不是专业和学术，所以把其他主题也按这个标准调整了一轮文案，结果多出很多物料要改，供应商被折腾到焦头烂额，估计对我敢怒不敢言。
季楚石本来说要早点过来，不过拖到了周五才到，他落地后给我发了消息，我让他直接回家就好。
我忽然愣了一下，我好像不该对他用“回家”这个词的，我都不知道对我来说算不算回家。
他说他先去把行李箱放下，去超市买点东西，问我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日常两顿食堂一顿从食堂打包，完全不在这件事上费脑子，所以一时也想不起想吃什么。
我看看没人找想早点走了，忽然一个项目经理和秘书有点惊慌的跑了进来，她们说正在封标，技术标有问题要改，可是最迟周日下午就得上飞机，今天不能盖章，就来不及了。
我想想就带着秘书去找了院办主任，主任看见我笑着说：“今天在OA上都签了就可以，反正周末院办一直有人，周日上午我安排个人专门帮你们盖章封标，耽误不了的。”
我看了看秘书的表情知道刚才她看到的不是这么个笑容，不过也没什么话说，谢了主任就回了。
我把技术标又看了一遍，觉得稍微改改也没太大问题，让他们不用着急干脆连商务标一起仔细检查一遍，周日再封标。
折腾一圈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回家赶上一场雨，又是周五晚高峰，环路上差不多一动不动，我担心季楚石等得不耐烦了。
进了家门，我看见季楚石坐在窗前，抱着陆女士，对着电脑发呆，见我进来，他放下了陆女士，陆女士好不容易回到他怀里，蹭着他的腿不肯走，我摸了摸陆女士的头，很怕它吃醋。陆女士弓着身子呼噜了几声，才好了一些。
他蒸了米饭，做了一份三杯鸡，一份豆腐汤，青菜切好了还没炒。我一个人住就很少做饭，厨房里缺这少那的，亏他还能找到东西都在哪。
“我也不大会做饭，凑合吃吧。”他看着我的表情好像我们已经一起生活很久。
我笑着吻了一下他的脸，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
“你抽烟了？”
“偶尔想事情的时候抽一根，也没什么瘾。你不习惯我可以戒了。”
“我就是以前没怎么看你抽过，我无所谓的，中午吃完饭经常陪总工们聊会天，专门吸他们的二手烟。”
“二手烟还有专门吸的？”他笑了。
我看台面上多了一包吐司切片，拿起来看了看，大概是他刚买的。
“我去买了点面包，怎么了？”他看了看我，眼神里似乎是询问。
“没什么，”我笑了笑，“我经常买旁边那家的，下次你可以试试他们的软欧。不过这个我也会买。”
我打开油烟机，随便炒了个菜。
就做饭水平来说，我也只是能做到能吃，主要解决生存问题，并没有任何追求，季楚石也有些愧对他在广东受的熏陶，也只有慕容还会当个爱好研究下菜谱，虽然我不信他真的会回家做饭，但是至少，他对做饭这件事还有点追求和爱。
吃过饭我们一起收拾了一下厨房，他洗碗，我收拾。
“你去哪了？”我收着盘子问，“院长念叨好几天还想跟你聊聊，结果你这周都没来，不过他周日会去院里转转，没准可以约他一起。”
“我也想早点回来的，办完事也就周三了，上周看那个稿子，看得有点心慌，想起有个朋友在那边，就打了个电话，结果他刚刚升了副市长了，一定要我去看他，他们那也不一样了，自从有了高铁站，现在也自称什么后花园，有了很多开发项目。”
“你到底认识多少人？怎么哪里都有你朋友。”
“我的通讯录满了，五千人。”
“真的假的？你怎么没告诉我。”
“认识人多又不是什么好事。有那种无聊的人还拿通讯录满了炫耀，我也不好意思说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通讯录里有五千人，真的认识的又有多少呢？”
“那我就是你通讯录里的五千分之一，是吗？”
我停下来看着他。
“你是不一样的。说来也巧，我第一次想把你加进通讯录，我才发现我的通讯录满了，你是五千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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