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齐少。”电话那头的人恭恭敬敬:“北先生以前的资料也要嘛?”
齐晨捏着自己鼻梁,心情烦闷的很:“一并发给我。”
这不查,还没有事,但这一查却翻出了很多陈年往事,齐晨只知道北落秋是沈家的私生子,却没有想到他这一路走来是多么辛苦。
父母都不管他,一路走来无依无靠,沈夫人暗地里下绊子,邻居的闲言碎语,学校的霸凌欺辱,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北落秋的大学时期,他的情况才好了些。
为什么北落秋会自甘堕落,这时候齐晨才注意到北落秋大学发生的事,赫然的几个字,北落秋私生子抄袭沈家公子沈知秋论文,齐晨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他那时候学业还有家里的事业同时兼得,忙的不可开交,当时这个事闹得很大,他全是略有耳闻,但他却没有过多关注,抛在了脑后。
但放在如今,疑点重重,按他对北落秋这几年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抄袭沈知秋,他对沈家得罪厌恶可以说是到了极致,只要是和沈知秋有关,沈家有关的,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可为什么,北落秋却从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这个事,一声也不吭,齐晨想不明白,北落秋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可如果那篇论文真的是北落秋写的,那那篇文章也一定是北落秋写的,对文学独具一格的理解,让他那时候几乎觉得自己找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一旦怀疑,那猜测就不会停止,齐晨的心跳开始加快,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他这几年是做了什么?
齐晨拿着自己的外套快步的走出了公司,重新往沈家的私人医院赶去。
他需要求证。
医院这边。
北落秋把沈知秋气走之后心情大好,但没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怪他太嚣张,忘记这里是沈家的地盘了。
他头痛的揉着脑袋,跟在医生的后面,他都要觉得这沈家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他都被他们关医院来了,怎么还有几个大汉跟着他,他不爽的摆着一张臭脸,“啧”了一声。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他被带到了手术室,强灼的白光,一时间让他的眼睛都睁不开。
不应该是带他去检查嘛……
皮肤上的触感,不禁让人汗毛竖起,北落秋超级怕针这种东西。
“你们这是要干嘛?”
“抽骨髓手术。”
“你们不给我打麻醉?”北落秋问道。
“麻醉药下午才到。”旁边的男助手护士闷声道。
“那不能下午在抽?而且抽骨髓前是要做检查的吧。”
“沈先生的病情是要争分夺秒的,晚一秒都会导致病情加重。”
好一个争分夺秒,这根本是公报私仇。
“我有病,你们不先给我检查一下?”
北落秋试图争论,不打麻醉,这不是故意折腾他嘛。
但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几个人把北落秋牢牢抓住,几乎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他就像一条粘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放开我!”北落秋只能忍着痛,他都可以感觉到血液流失的那种冰冷感:“我都说了我有病!!”
北落秋哑着声音吼了出来,可都无济于事,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遭受这些。
为什么他这么没用,三番几次被人捏在手里,他怎么去喊叫都没有用,他的四肢被人紧紧绑住,身子也被人按住,他这是第二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竟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他就想好好活着,怎么就那么难。
北落秋怎么也没有预料到这沈家竟仗着这是私人医院胡作非为,直接无视规定,简直是不把他当人。
“啊!!啊!!”
好痛!好痛!
北落秋疼的活生生的叫出了声音,这种疼痛比他的胃疼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可怕的是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血液抽离的感觉,针刺进他骨子里的寒冷。
他的身体本就羸弱不堪,现如今又被生生的抽出自己的血肉来,他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碾压在了一块,他咬住自己的下唇,生生的咬出血来也无济于事,怒急攻心,北落秋生生的咳出一滩血来,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他实在太疼了,冷汗早就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的嗓子叫哑了,他连呼吸都是疼的,他的身子就像被捏碎了一般。
胃部也开始阵阵抽痛,他只在早上吃了一次药,到现在下午,中午他没有吃药,他的脸色苍白,吐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嘴唇,染红了他的衣裳,像濒临死亡的玫瑰。
你试过被活生生疼晕,又被再次疼醒嘛?
北落秋试过。
濒临死亡的边缘,他怎么呐喊,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没有人会怜悯他,就连他的身体也一样,北落秋不断的咳出鲜血,甚至把手术台都晕染成了死亡的红色。
那医生仿佛也没有预计到这种情况,手忙脚乱的停止了手术。
北落秋的呼吸微弱,他好痛啊……
他昏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张医生?”
“吐血了,吐血是正常反应嘛?”
这他妈要是正常反应就好了!
北落秋被浑身是血的推出手术室。
压住他的那几名男子也明显被吓住了,张医生也怕惹出人命来,他焦急的大喊:“赶紧送人去检查,看是什么情况啊!”
张医生心里那个捉急啊,他就是拿钱办事,他可不想摊上事啊。
“落秋!?”齐晨心里猛的一颤,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走进医院,就看这一幕,他的心被高高提起,那种寒颤从血液里迸出,是谁伤了他,是谁!
张医生被齐晨的表情吓得心颤,他声音颤抖:“是,是沈先生要我这么做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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