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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晗修没说话。
路上，海哥又给他画了很多饼，说了导演的名气，导演的作品，吹得天花乱坠。
不过章晗修对这位导演完全没有印象，至少算不得家喻户晓的一线。
海哥最后带他去了沪城的兰亭坊，出入这里的确实也都非富即贵，停车场全是清一色的豪车。
章晗修生出了几分怯意，他觉得自己跟这种大型娱乐场所格格不入。
“海哥，我们在这里面试吗？”他有些狐疑。
“王导在这里设了饭局，我们今天就在酒桌上把这事敲定。”
“我不会喝酒。”章晗修道。
“混娱乐圈不喝酒，你想怎么红？”
“我没想红……”
“行了行了，一会儿我帮你喝，真是！”海哥十分不耐烦，“假惺惺。”
他觉得章晗修矫情，做事畏畏缩缩的，又没脑子，不懂炒作，不然早就红了。
“这个IP是块大蛋糕，很多人都盯着，我们争取一举拿下，你不准拖后腿。”跨出电梯时，海哥再次强调。
“我尽力而为。”章晗修硬着头皮答。
酒局跟他想的有很大出入，一群男男女女坐在包间里，空气里都是烟味。
即使这包间的换气效果不错，也依然给人烟雾缭绕的感觉。
章晗修自己不抽烟，倒也不讨厌烟。章嘉树、封以寒都抽烟，但他们不会在公共场所抽，更不要说这里还有很多女性。
他微微蹙眉，不喜欢这种满是烟味的密闭环境。
一眼扫过去，章晗修基本上都不认识，只有一名女性有点眼熟，应该是个演员，在电视上出现过，但章晗修记不得她本人的名字，不算出名。
“阿海也来了。”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名四十左右的男人，夹着烟主动招呼。
章晗修看过去，那人也正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也不知是他太热情，还是他有一口焦黄牙齿的缘故，章晗修总觉得他笑得有点猥琐。
“王导请客，我哪有不来的道理？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艺人，章晗修，前段时间还上过热搜的。小修，这就是王导，你要多跟王导学习，让王导好好提拔你。”海哥说起了场面话。
“王导，您好！”章晗修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出于礼貌还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长得很漂亮嘛，快过来坐。”王导对他招招手。
章晗修却没动，海哥见状推了他一下，“愣着干啥呢！王导叫你，还不赶紧过去。”
章晗修身体抖了下，走到离王导隔着两个位置的地方准备坐下。
“坐那么远干嘛？这边来，小昕，你去陪峰哥。”王导推了推坐在旁边的女人。
“王导，你这是喜新厌旧呢！”
“姑奶奶，阿海有事要和我聊，回头我买东西给你赔礼行不？”王导堆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D家新出的星空项链，你舍得么？”女人嗲声嗲气地问。
“小姑奶奶，你的要求我哪次没满足过你？”王导笑盈盈地说，话里话外都暗含着不一样的关系。
女人走后，王导便又招呼章晗修：“小修，过来，这里坐。”
“谢谢，我就坐这里。”章晗修没挪位置。
“王导叫你过去，你就过去，怎么就这么木讷？”海哥拉他。
章晗修条件反射地抗拒，“海哥，不准拉我！”
他有些生气了，身体也在颤抖。
“好了好了，别吓着小帅哥。”王导起身，朝这边过来，看似在劝海哥，实则挨着章晗修坐下了。
海哥警告地看了章晗修一眼，觉得这小演员一点都不上道。
王导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只是笑得有点油腻，“我又不吃人，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你经纪人都在这里呢！”
章晗修没作声，他开始后悔跟着海哥来赴局，这根本不是试镜。
王导把手搁在他座椅靠背上，章晗修绷紧了身体，“抱歉，我想回去了。”
他刚起身，就被海哥按回座位，“来都来了，回去什么？吃饭！”
海哥知道章晗修的胆子小，没想到竟然这么小，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打退堂鼓。
“小修别怕，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谁还敢大庭广众地对你做什么坏事？你在娱乐圈几年了？”王导状似不经意地问。
海哥道：“两三年了，大三的时候就签了。”
“哎哟，看不出来，这张脸看上去就像十八岁，原来出道也几年了。都混了这么多年，娱乐圈的规矩应该都懂吧？”王导道，“来，为我们今天的缘分干杯。”
“哎呀，怎么好意思让王导敬酒，明明该我们先敬你的。来，小修，这杯不能不给面子……”
“我不喝酒，我刚才说过的。”章晗修打断海哥的话。
海哥生气了，“在娱乐圈里，哪有不喝酒的？一杯又醉不死你。”
“我不喝。”章晗修严词拒绝，他一激动，眼眶就容易起雾，看上去波光潋滟，有种绝美的易碎感。
王导看得心痒痒，“不喝酒，那就喝水吧！”
王导起身，端起之前坐过位置上的水杯递给章晗修。
“谢谢，我不渴。”章晗修道。
“章晗修，你这是不给谁面子？”海哥彻底爆发了。
“阿海，你别说话，吓到小帅哥了。小修，你别怕，这里是会所，说句难听的，我们要对你怎样，也不可能在这里对你动手，是不？我和海哥喝酒，你喝水，来都来了，大家一起交个朋友，没必要弄得这么难堪。”王导世故圆滑，全程充当了好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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