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在他的注视下面不改色,依旧恭顺道:“回皇子妃,昨晚宁华宫中据说闹了鬼,宁华宫的主位僖嫔娘娘又是叫又是闹,把整个后宫都吵醒了。因此今日皇后娘娘把娘娘和小主们都叫了去,以示训诫。”
金在中嘴角挑起笑容,道:“宫中好端端的怎么会闹起鬼来呢,僖嫔娘娘这是梦魇了吧。”
“俗话说得好,‘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皇子妃您说是不是?”晴云脸上也显现出一丝笑意。
金在中但笑道:“可不正是这个理儿。”
晴云见了他的笑脸,知道他明白,便道:“那皇子妃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嗯,芍红,你替我送送晴云姑姑。”金在中自然知道,这些事都是德妃一手安排的。
先前他去德妃宫中拜谢时,就与德妃提到,希望能够将当年祥妃的死再翻出来做文章,德妃对当年的事自然是知道的,很快就布置完毕,只等请君入瓮了。
金在中虽不知道其中内幕,但想来僖嫔第一个中招,定然是当年也有份参与,说不定正是慕皇后害死祥妃的爪牙。不过,这些事他并不关心,因为,总会有人关心的,不是吗?
雍淮王府。
四皇子郑允逸正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只听小厮禀告道:
“殿下,娆侧妃来了。”
随即便听得一声温柔的行礼声:“臣妾参见皇子殿下,皇子殿下万福。”侧妃姚氏是吏部侍郎姚悉年的女儿,近日有了身孕,是郑允逸的第一个子嗣,因此在雍淮王府的地位如日中天,直逼正妃慕兰熙。
郑允逸转过身来,只见侧妃姚梓娆一身粉色,正盈盈拜倒在自己身前,她小家碧玉,肌肤白皙,为人十分温顺随和,现在又有了身孕,小腹微微耸起。郑允逸一见到她那温柔似水的模样,心中一动,不禁柔声道:“你是有身子的人,快起来吧,你怎么来了?”
姚梓娆脸颊生晕,柔声道:“殿下刚从工部回来,想来也累了,臣妾特地做了点小点心过来,殿下您且用点点心休息一下吧。”说着,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婢就将点心呈了上来。
郑允逸坐到桌旁,姚梓娆就帮他夹了一筷淡青色的糕点,笑着介绍道:“这是采了新鲜的荷叶混入粉中做的,有败火的效果,殿下案牍劳累,吃点这些降降火最好不过了。”她说着,看向郑允逸,只见他蹙了眉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关心地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不喜欢?”
郑允逸目光落在糕点上,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道:“不知你有没有听闻今天宫中发生的事?”
姚梓娆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她还正是为了这事来的,但脸上却满是疑惑,道:“今日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怪臣妾一直在后院养身子,孤陋寡闻了。”
“不怪你,这事本就是不会传到我这里来的。”郑允逸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却很快消失了,他对着下人挥挥手,屏退了左右,这才道,“昨日宁华宫的僖嫔撞了鬼,又叫又闹的,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哦?还有这等事?”姚梓娆温柔可爱的脸上满是惊讶,一只手也捂住了心口处,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的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种怪力乱神的事?”
郑允逸听了,俊脸阴郁了几分,道:“你不知道,宫中有人说,她口口声声说的是‘祥妃娘娘,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来找我’……”
“啊!”姚梓娆失口低呼,随即仿佛又发觉自己失态了,双手绞住了帕子道,“祥妃娘娘……怎么会?”
“呵。”郑允逸冷笑一声,道,“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那是……僖嫔娘娘害了祥妃娘娘?”姚梓娆仿佛很害怕似的,脸色都白了,随即又像是说错话似的捂住了口。
“当年她还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有什么手段陷害我母妃?”郑允逸说着,脸色变得十分异常,仿佛在隐忍什么,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来似的,声音也压抑得十分低沉,“我定不会放过她……!”
姚梓娆一脸担心地抓住郑允逸的手,安慰道:“殿下,此事无凭无据,如何着手呢?不若,你通过兰熙姐姐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
“问她?!”郑允逸勃然变色,脸色差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带来狂风暴雨,叫人害怕,只是他很快镇定下来,拍了拍姚梓娆的手,语气温柔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好好养身子便是了……”说着,看向了糕点扯开了话题,“跟你说会儿话我还真饿了,我来尝尝你小厨房的新点心。”
“是了,殿下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姚梓娆识趣地接了话题,因为她知道,她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祥妃的事皇后定会有份参与,郑允逸憎恨皇后,定然也会憎恨慕兰熙,她只要稍加挑拨,郑允逸对慕兰熙的好感度就会大大降低。
两人正说着,小厮过来禀报道:“殿下,张先生来了。”
姚梓娆知道小厮口中的张先生是郑允逸府中的谋士,便识趣地待着侍婢退下去了。
“张先生,你来了。”郑允逸起身,将师爷打扮的谋士迎了进来。
谋士作了一个揖,恭敬道:“四皇子,前些日子草民所说的那个雁来酒楼的顾姓掌柜,您去见了吗?”
郑允逸用手指掐了掐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近日我有重要事忙,过几日再说吧。”
“可……”谋士还想说什么,却被郑允逸打断了:
“先不提这个了,今日工部有人提议再修葺运河沿岸的堤岸,先生你看我明天上朝该如何回对父皇?”
谋士顿了顿,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回对道:“堤岸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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