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吧,忘记了。”
柳生不可置信,“这怎么能忘?”
“如果你穿黑衣服和白衣服都是一个效果,有必要特意去记吗?”
柳生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他的意思是,因为反正自己也不能生,所以有没有都是一样的?
*
“你说过你和我在一起,没有退路,对吗?”江淇文的声音沉稳得令人心安,“我也不稀罕什么你所说的退路,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能做什么让你安心,因为我的爱人是一个清醒独立的自由人。他总说自己悲观,但其实他比我要积极向上。他拥有随时随地感知生活的能力,在我阔步向前走的时候,总有一些问题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的时候,他用敏感的神经总能从细致末节处给我指出线索,告诉我哪里有迹可循,指引我很多未雨绸缪、及时止损的法子。
不相信承诺永远不是不近人情、不浪漫,而是在某种程度上的脚踏实地的美德。
你不相信承诺,而我不甘把永远放在心底。于是我想到一个笨方法,就是把能做的都做的了。就算这个毫无用处,那个效果甚微,也会积攒一个个碎片。等我攒得够多了,就来兑换一个“相信”的奖赏。
“你哭什么?”江淇文笑,“说了,不会让你怀孕的。”
柳生今天说了,相信你的,不会离开。五年的时光,他把这句话说得如此自然,自然到夹杂在日常的对话里。他觉得好值得,好值得。
“你也哭什么?”柳生也笑了,“我现在知道你没人要了。”
他把这些讲给自己听,说着说着也动了情,眼里有有薄雾流光。这个傻子,他早就对他说过这些话,而且不止一次。
“最后一题。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江淇文看了一眼柳生,想到什么,刚欲开口,就感觉身边的人坐直了。
柳生:“会的。
“迄今为止,他给我所有的承诺,都做到了,只差——”
我不想知道终点注定是哪里,我愿意在车马上过完我的一生。
只差时间给出答案。
所以他早该知道,江淇文也是个没有安全感小孩儿,对不对?是啊,从他偷偷写私信日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段关系里,他害怕失去自己的程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超过了自己。两截敏感的神经觉知世界,觉知文学里、故事里的一个个生老病死,内向却倔强难驯,逃避却豁然开朗,最后彼此绞缠,生生不休。
好吧,可能不是因为荷尔蒙了。
柳生捧起江淇文的脸,很轻、很柔地吻他,然后微笑起来。
因为我的终点注定是你。
抵达你,我们一起去过完我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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