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了,”周徐茵拿了毛巾擦头发,“周徐行说要做水煮鱼说很久了,平时我们俩也吃不了太多,正好你要来找我玩,也给他个表现自己厨艺的机会。”
俩人正说着,周徐行就提着从商场买的食材回来了,周徐茵被胡欣的控诉勾起了一丝愧疚,便虚假地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少来,”周徐行直接进了厨房,“你歇着吧。”
周徐行还算麻利地煮上鱼后,腾出手看了一眼手机消息,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给陈岸发的那句“晚上有空吗”。他和陈岸有几天没见到了,这次吃饭他本想叫上陈岸一起,但这人到现在都没回消息。
他走出厨房,叫了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徐茵,“姐,陈岸我没联系上,你去敲一下他家的门,看他在不在。”
“会不会是有事啊?”周徐茵一边起身一边问。
“按理说他周末都是待在家的,”周徐行说,“如果没人就算了。”
“是你邻居吗?”胡欣忽然开口,“是不是脸很小,个子不是很高,长得还挺好看的小男孩?”
周徐行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出去的时候他来了一趟,把这个递给我就走了。”胡欣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箱子。
周徐行走上前把箱子里的东西翻了一遍,“他还说什么了吗?”
胡欣回忆了一下,“好像就说让我转交给你,没说什么有内容的话。”
周徐茵也走过去看了看,“小岸给你这个干什么?”
周徐行摇摇头,站起身,“还是我去找他吧。”
“诶等等,”胡欣叫住他,“他应该是不在家的,因为他送完东西,就拎着个行李箱走了。”
周徐行没能理清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劲。他让周徐茵帮他看着厨房的菜,一边给陈岸打电话一边走到陈岸家门口敲他的门。
两边都没有回应。
他站在陈岸家门口一遍又一遍拨着电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个什么劲儿,但手里的动作一直没停。
不知道拨了多少个,终于通了,陈岸的声音像是在一个很安静的环境里刚醒来,还带着一些不明显的沙哑,“喂。”
周徐行松了口气,“你在哪。”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又缓缓开口道,“在家。”
“你家没人,”周徐行语气坚定,“我敲了门。”
周徐行似乎听到陈岸轻叹了口气,“我搬家了。”
而周徐行似乎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为什么没说?”他问得很平静。
“下午走的时候想给你说一声,你不在。”陈岸的语气还是轻轻的。
不是这个,周徐行想,搬家根本不是一天之内完成的事,他想问的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陈岸为什么只字不提。
“为什么搬走了?”周徐行问出口的时候,还是选择了一个听起来没那么尖锐的问题。
“朋友想让我跟他合租,”陈岸说,“这里离我公司也近一点。”
周徐行哑然,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原因了,他想到陈岸的性向,和他之前不否认的“喜欢的人”,敏锐地判断出这个“朋友”的关系根本没陈岸说的这么简单。
他第一次不知道该跟陈岸说什么,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堵得他烦躁不安,他本想说我有空去你新家玩,忽然想到会有些冒犯,还想说有空记得回来找我,又觉得没什么立场。
最后还是陈岸开了口,“看你最近挺忙的就没告诉你,有空的话欢迎来找我玩啊。”
周徐行随口应了声,挂了电话,陡然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块,陈岸在离他越来越远,他拿着车钥匙坐在驾驶位,却不知道该怎么追上去。
第6章
陈岸搬走后的一个星期里,闲暇时间的周徐行明显感觉自己的情绪被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冷静客观分析着,陈岸一言不发地搬走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他既然不想说就不要再问了;另一部分感性因子疯狂叫嚣着,那么多年的朋友,怎么能说疏远就疏远了?他不说我还不能问问吗?
周徐行作为一个经常理性生活的人,这次罕见地被情绪操控了。
有男朋友又怎么样,陈岸不说他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无知者无罪罢了;要什么立场,这么多年的感情还需要什么立场吗,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是最强立场。
心动就行动,他拿过手机给陈岸发消息:“明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吗。”
为了使这个邀约显得自然一些,他又补充道,“我姐说有家新开的日料店特别好吃”。
“你不是说上次的那家不正宗吗。”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陈岸回了消息,“我明天晚上不一定有空。”
是周徐行意料之中的回答,他丝毫不慌地搬出杀手锏:“那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姐想回家之前再跟你吃顿饭。”
这一招果然稳妥地奏效了,陈岸松口道,“如果明天有空我联系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
回复完消息的周徐行胜券在握地睡去,没能成功拒绝周徐行的陈岸躺在床上懊恼不已,还有早已经回老家的周徐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沦为弟弟的工具人。
陈岸最后还是答应了周徐行的邀约,他想到周徐茵这次回去后可能就要直接出国了,左右思量觉得实在不好推辞,再加上他潜意识里想见周徐行的心蠢蠢欲动,反应过来不应该的时候已经到了日料店门口。
陈岸在进门看到周徐行的瞬间,发觉他永远比自己以为的更想念周徐行,他虽然经常因为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反复在脑海里描摹过对方的样子,但远不如亲眼见到来得生动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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