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柏克制着想要杀人的欲望,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走到床前坐下,手指轻轻擦着李寒声嘴角的血,而后仔细检查着李寒声身体伤到什么程度,是否还能动。
“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还能动。”李寒声原本清冷的声音变的嘶哑。
宴柏闻言不再碰他,拿出床底下的急救箱,仔细清理李寒声身上的伤口。清洁后上好药后用纱布包好,又喂了李寒声一口水。
做好了一切后,宴柏才开口,语气平静“谁弄的?”
“名义上的爸。”
“人呢。”
“走了。”
宴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出去厨房给李寒声做些吃的。
宴柏打开空空的冰箱,只剩一包碎了的方便面和几个鸡蛋。天色已晚,李寒声家又偏远,外卖过了点,宴柏不可能再让李寒声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只能烧了水煮了一碗方便面,把鸡蛋都加了进去。
李寒声没有胃口,嘴角又肿的不行。宴柏耐心的一根一根的喂他吃,李寒声吃了两口面和半个蛋清就摇摇头,示意自己吃不进去了。
宴柏也没强求,放下碗,坐在床上将李寒声轻轻拥在怀里,没有说话。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躲开。”李寒声靠在宴柏的肩头,目光游离,轻声的问着。
宴柏任李寒声靠着自己,双拳紧攥,手臂上青筋已经爆了起来。
这是宴柏第二次想弄死一个人。
那天晚上,李寒声靠在宴柏的肩头,突然间有很多话想说,他从没同任何人说过的话。
他轻声和宴柏说着他倍感耻辱的家庭,他的难堪不甘,和那些从不为人知的恨意。
宴柏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低头吻吻他的眼睛。
直到李寒声忍不住困倦在他的肩膀上睡着,宴柏才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手指拨弄人柔软的刘海,漆黑的瞳孔里是满满的心疼和痛苦。
他的小男朋友那么倔,这回肯对他说出来有多么不容易?可宴柏宁愿从未听过。如果可以,他希望把这些痛苦都自己承受了。
第二天早上李寒声情绪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脸却肿的十分厉害,完全出不了门。
宴柏让宋风冒充李寒声的长辈请一周假。宋风也就这时候有用,生了副大叔的“磁性嗓”,从前逃课他们就常常用宋风来解决危机。宴柏自己也和导员请了一周假,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他要照顾李寒声。
宴柏会做的家务十分有限,这天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提回来,做饭就犯了难。他只会一些基础的东西,煮个面炒个蛋没问题,可是再高级一点的就完全没辙。
宴柏叼着烟,骨骼分明的手指拔弄着手机,照着里面的菜谱煮着鸡汤,煮好后只喝一口就吐了出来。和他印象中的鲜美味道完全不同,这鸡腥的很,可做别的又已经来不及。
李寒声见状十分无奈,带着伤去做了几样菜,清炒芦笋、拌胡萝卜丝、松仁玉米,还蒸了一大锅米饭。
宴柏吃第一顿的时候还觉的新鲜,这是他小男朋友的心意,可连吃了两天后就想骂人了。
他是绝对是肉食主义者,再这么吃下去就成兔子了。而且李寒声虽然伤不太重总归也是要养养的,订餐不干净,可天天吃这算怎么回事?
于是宴柏振作士气,从冰箱里拿出去超市买的排骨,又开始仔细研究菜谱,他就不信还有啥做不好的东西。
“哥,你行吗?”李寒声披了一件薄外套,靠在门口看宴柏折腾。
“爱卿等着瞧吧,让你看看朕牛逼的刀功。”宴柏目不转睛的拿起菜刀砍着。
结果下一秒,李寒声就看见了宴柏的刀工有多牛逼了。
一刀下去,手指洇红……
“哥!”
李寒声脸色瞬间变了,立刻冲了过来拿起宴柏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着,挤出血,再冲,反复好几次。
“没事儿,甭紧张。”宴柏不以为然。
李寒声却不理宴柏,继续给宴柏挤血,然后用碘伏消毒。
“我们去医院。”李寒声给宴柏简单包好后,开始起身换衣服。
“不去。”宴柏果断拒绝。
他打架骨折了也没这么折腾过,因为切到手去医院,他疯了吗。
李寒声拉住他的胳膊,脸色苍白,神情却很坚定,目的很明确,必须去。
宴柏无奈,他总是倔不过李寒声的,便随了他。
打车到了医院,挂的是急诊,给宴柏看伤的是一个中年医生,问清楚宴柏受伤的原因就劈头盖脸的将宴柏训斥了一顿。
宴柏无语的听着,打了破伤风针又重新将伤口处理好后才回家。
好不容易折腾到家宴柏有些抱歉,本来是他伺候伤患,结果却被伤患给照顾了。看着李寒声还是有些肿的嘴角,宴柏了拉住给他倒牛奶的人。
“别折腾了,说好了我弄。”
“哥,别受伤。”李寒声突然抱住宴柏,闷声说道。
“好。”宴柏乐了,搂住人腰应着。
虽然他真不觉着这点小伤值得大惊小怪,可爱人的关切着实取悦了他。
李寒声抱了一会就去洗漱,宴柏正靠在床头给丛秋发消息问考试的事,卞野的电话却瞬间打了过来,语气有些不同于常。
“你这两天哪去了?”
“回C城一趟。”
“你干什么去了?”
“约会,怎么了?”
“……没事,我就看你好几天没在问问。”
“行吧,谢了关心。”宴柏乐,卞野还挺够意思。
“……我还有事,挂了。”卞野顿了一下,对宴柏说道。
“行,拜。”
结束了通话,卞野的脸色有些不好,想起了早上他爸给他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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