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感染？”
司檩看着他检查的动作也没制止：“我大致看了下,指甲眼球都正常，血液也正常,没有感染迹象。”
医生主要在看孕妇的生命体征：“还活着，可能是休克，但现在有点麻烦。”
司檩只能往狗血了的想：“怎么说？只能保一个？”
医生摇头，语速很急：“不是保谁的问题，是我们没有妇产科医生，就算我们想救大人，可能都做不到。”
旁边推担架的护士插了一嘴：“我们唯一的妇产科医生三个月前生病没了。”
社区医院已经到了，里面的设施倒是齐全，安全区早就备好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医生。
司檩有些头疼：“那怎么办？直接弄孩子出来，大人不就没了？”
医生深吸口气：“我只能尽力。”
司檩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突然拉住要进手术室的医生：“等等——夏喆！”
已经开始在医院就岗的夏喆回头一愣：“檩哥你怎么在？”
司檩：“你给动物做过剖腹产吗？”
夏喆走过来，尴尬一笑：“你别说，还真做过。”
司檩言简意赅：“里面有个孕妇。”
夏喆瞬间反应过来，他连忙摆手：“不行，绝对不行，我从来没给人动过刀！”
医生一把拉住夏喆：“不用你动刀，我动，你在旁边跟我说说该怎么做！”
夏喆有点无措，一撅一拐地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情况紧急，根本容不得他考虑太久。
他大学就是兽医专业，虽然从没跟人类生育无关，但理论知识很丰富，加上动物剖腹产和人类大体结构相同，只是人类孕妇更危险，更复杂。
夏喆只能硬着头皮上，主刀医生深吸口气：“你不用紧张，不管结果如何都不需要你承担后果，我手很稳，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做。”
夏喆咽了下喉咙，用戴着防菌手套的手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开始。”
……
司檩身上有血，他就地在医院进行了消毒清洗，等检查完他身上确实无伤口也无感染痕迹以后，管理人才把放了出来：“辛苦了。”
司檩摇摇头，没说话。
他刚从隔离间走出来，就看到乌弃云靠在墙上，瞧见他直接走上前来，伸手抱住：“辛苦了。”
司檩头抵着乌弃云的肩：“有点累。”
乌弃云笑：“只是累，不饿？”
“好像有点。”忙到现在，天都黑了，他们都还没吃中饭。
乌弃云松开司檩，牵过他的手：“江成那边调出人手了，让我们吃完饭先回家休息。”
司檩点头：“后面还有多少人？”
“不多了，三四十个，就是又闹了起来，看到刚刚那个男的感染被打死，他们怕身边某个人也跟他一样，只想赶紧进安全区，也怕枪声引来丧尸。”
司檩叹了口气，害怕是人之常情，在这种环境下难以批判。
但江成敢没有□□就开/枪，说明他确信周围不可能有能被引来的丧尸。
乌弃云：“别想了，就那么点人他们能控制。其实就是第一天，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又没经验手忙脚乱的，明天就好。”
司檩点点头，他倒不是喜欢操心，但安全区的安全也跟他们的安全息息相关。
安全区运作的好，他和他的家人才能安稳度过后面的时光。
食堂里，大家都已经聚齐了，除了夏喆。
汤圆了解情况后有些担心：“夏喆行吗？毕竟是兽医。”
罗智摇摇头：“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在场的人都没结过婚，有些连恋爱都没谈过，其实不容易与这件事共情，换作以前，最多只是唏嘘，但因为之前多了个江小黎，大家都很关注这个孕妇。
黄曳想的比较多：“如果她醒来，发现丈夫已经死了……”
乌弃云端来两份腊肠盖饭：“她已经知道结局的，两人明显是赶路赶过来的，她跟她丈夫身上都有很多磕碰出来的伤口。”
罗智看到了那个人的最终处理结果：“他后背还被树枝扎穿了，腰上。”
汤圆倒吸一口凉气：“多疼啊……他尸体呢？”
罗智：“我帮江成一起抬进了停尸间，江成说会集中火化，到时候给他立个衣冠冢，他老婆要是醒了也能有个念想。”
特殊情况，不火化没办法，安全区做过实验，载体死亡后，丧尸病毒仍然能存活七至十天。
汤积有些感叹：“所以他是知道自己感染了，得抓紧时间把老婆送来安全区？”
荆峙低头吃饭：“不然她一个孕妇怎么活？”
和尚闭着眼睛：“阿弥陀佛。”
大家难得没损他，也真心希望有人能保佑那对母子平平安安。
大家不再聊令人焦虑的事，汤圆许久才说：“我真的很久没见到今天这种场面，虽然吵闹，但真的很有人气儿。”
“以后人会越来越多。”
后面的人确实越来越多，第二天来的幸存者要比第一天多一倍，第三天亦是。
但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安全区管控得很好，他们用栏杆围出了排队的地方，甚至派出了一队人沿着排队队伍巡守，防止有人找事。
大家看着严肃冷硬的士兵，顿时安分多了，不再像第一天那批人吵吵嚷嚷的。
而那个生产的孕妇也在第二天晚上彻底清醒，母女平安，是个小女孩。
司檩和乌弃云去看了一眼，这个母亲看着孩子，眼角划过泪水：“是个男孩就好了，这世道女孩多难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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