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事情已经算是结束了的,其他的事情不关他们事了,但沐轩対事情不能存疑,有没解开的迷他就难受,于是扯着嗓子问,“老人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齐家啊?”
老人回:“半个月前刚来!”
那看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个齐晨是假的。
看着匆匆经过走廊的老妇,沐轩想着两个老人这下可怜了,还要操持老家主的丧事。看老人身上还有茶渣子,裤脚还有泥渍杂草,有些心疼,于是提醒,“老人家茶发霉了,不要喝了。”
老人:“啊?什么?”
任柯被两人炸的耳朵麻,不着痕迹的往前快了几步。
沐轩心累,凑近老人耳朵喊,“别送了。”
然后快步往前拉着任柯先跑,回头看老人真没送了才慢慢走。
沐轩叹气,“哎,这下只能想十万两怎么找了。”
任柯并不着急,平静的说,“去说清楚,人已经死了,或许有转机。”
“嗯。”沐轩看他走的不疾不徐,笑道,“你这走的怎么比老人家还慢啊!”
任柯乜他,正要回什么,就见他整个人怔住,反手握住自己的手,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任柯!”
他心猛的一跳,咽了咽口水。
沐轩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拉着他就跑,一边拉还一边问,“跟你提条件的人长什么样你记得吗?”
任柯:“我跟你说过,是一个女子,带着面纱,我不知道容貌。”
“我带你去看。”
任柯一脸茫然的跟着他跑,没一会就跑回了刚才的院子门口,沐轩喘了口气,故作神秘的说,“谁会想要十万两和齐家少主的命呢?”
说完,他将院门推开,正见那个妇人一刀刺向假装齐晨的那人,血水四溅,沐轩没想到场景如此血腥,腿软了一下被任柯扶住。
妇人感受到动静,回头看来,刚才上茶时没有注意到,如今细看,除了衣服头发是老妇人的模样外,眼睛清澈透亮,嘴巴殷红,就连故意弄的皱纹都掩盖不住水灵的脸蛋。
任柯将事情串联在一起,微微蹙眉,将沐轩扶到一旁站好,自己再大步走进院门,看着身首异的人,闷声道,“齐家少主已死,不知姑娘可否兑现诺言。”
女子朝他微微附身行礼,抹去眼角的泪,柔声道,“谢谢公子让我报仇,也实话告诉公子,我并不知千机阁在何处。”
任柯握紧了剑鞘,他竟然被骗了。
“十万两是为什么?”沐轩扶住任柯,尽量不去看地上的尸体,免得晚上做噩梦。
女子也不藏着掖着,托盘而出,“你若不愿杀人,我自会拿钱找其他人□□。”
沐轩冷笑,“好一个空手套白狼,你也不怕玩砸了。”
女子去往老人身边,屈膝跪地,回答,“我已孑然一身,放手一搏或许能窥得生机呢?”
沐轩揉了揉太阳穴,一看任柯双眼通红,脖子处的青筋清晰可见,立刻就紧张起来,去握他手,烫的吓人,连忙拉着他走。
他対千机阁本就有执念,现在线索没了,他气急攻心也是正常。
“任柯!你冷静一点,我们再想办法,任柯!”
越走他手越烫,前面老人正抬水而来,沐轩猛然停下,看水是干净的,毫不犹豫一盆就浇他身上,“你冷静一点!”
老人:“……”
任柯木讷的眼睛垂下看他,水珠从他睫毛上滑下,微红的眼睛竟造成了小白兔委屈巴巴的错觉,沐轩一下就心软了,抬手去抱住他,宽慰他,“不急于一时,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老人半天才反应过来,跺脚喊到,“哎哟,你们做什么呀?”
感觉任柯动了,沐轩抬头看他眼睛里的红血丝消了不少,于是松了口气,対老人道歉,“対不起,対不起,我们闹着玩呢。”
“胡闹!”
沐轩尴尬的拉着人走,想起地滑回头嘱咐,“地滑。”
老人闻言抬脚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然后继续落下。
沐轩回头继续拉着任柯出门。
任柯已经恢复平常了没再动怒,于是沐轩问他,“你怎么知道齐家这么多事,你昨天一起打听的?”
“我少时来过淮安。”
任柯回头看阔气的齐家大门,少时母亲和他一同站在门口,就如同此刻他与七九并肩站在此处一样。
齐家大门打开,走出的是两个生的一模一样的少年,同他们一起的是他们的母亲,漂亮而温柔,见到他们后笑吟吟的说,“任姑娘来了。”
母亲也告诉他,“承业,这是齐夫人和齐家两位公子。”
沐轩见他一直盯着齐家大门看,小声的问,“任柯,你怎么了?”
任柯摇了摇头,回头看身边这个长相清秀的人,目光落到他的脖颈处,他穿高领制式将伤疤已经挡了大半,余下的一点不仔细是不会注意到的,但他总是一眼就能注意到。
“没事,只是……突然觉得荒唐。”
“是啊,谁能想到十七是齐越呢。”沐轩和他一起走,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嚷的声音起起伏伏,他突然的停住脚步,望向旁边的人,求证,“你刚问的是齐越在哪?”
他眼睛很亮,任柯能从中看见自己,甚至能感觉到他有些,小得意。
第四十一章
关于他为何知道齐家的事情任柯对沐轩和盘托出, 因为他想,不能说的太多,若是无关紧要的还要瞒着的话,所谓“坦诚相待”未免苍白。
任柯大约六岁时同母亲来到云州淮安, 母亲曾给齐夫人看诊过, 于是便顺道见了一面故人,那时的齐家风光无限, 两位公子更是在武林中声名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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