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一笑:“下回你想变个什么新鲜样儿?不妨想一想、告诉我,我也好做个参考。”
叶烈真点了点头:“你提醒了我。这一点,我确实是不能不防。”
然后他一把攥住了葛秀夫的腕子。葛秀夫心里一惊:“你干什么?”
“放心,我不杀你,但是我也不能放你,免得你对我再做什么手脚,也免得你趁机在你那张报纸上胡说八道。”
葛秀夫早看出了叶烈真对自己有杀意,也一直以为叶烈真对自己无非只有杀和不杀两个选项,万没想到他对自己会是既不杀、也不放。而他当然不能跟着叶烈真走,一旦落进叶烈真手里,那他手里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了,就要成为叶烈真那副刀俎上的鱼肉了。
他和叶烈真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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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轰轰下个不休,中间一度还夹杂了冰雹,人们满耳朵都是雨声和雷声,所以也就忽略了楼上卧室里的拳脚声——直到房门“咣”的一声,被葛秀夫猛然撞了开。
葛秀夫不是叶烈真的对手,赤脚冲出来直奔了楼梯,叶烈真紧随其后追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他拼命一挣,挣得前襟纽扣噼里啪啦崩了一地,但终究是挣脱了叶烈真的一抓。扶着楼梯扶手几大步跳跃下去,他在拐角处来了个急转弯,正要继续下楼,不料后方的叶烈真直接跨过扶手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急了眼,索性全力冲向叶烈真,而叶烈真刚抓到了他的手臂,此刻猝不及防的向后一仰,便和他抱作一团滚了下去。
楼下的黑衣人堵着楼门站着,忽见大帅光着膀子搂着个人滚了下来,登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让了开。葛秀夫落地之后立即爬起,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推开楼门冲进了雨中。
院子内外如今是个奇异的局势——内外都活动着黑衣人,但大门外也照旧停着葛秀夫那辆坐了保镖站岗的黑汽车。汽车发动着,车门也开着,后排有名保镖不住的向外张望,因为不明所以,又没有接到任何命令,所以那保镖是一脸的茫然。
葛秀夫疾冲向前,同时对着后排那名保镖大喊了一声:“让开!”
保镖下意识的往后一躲,而院内的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葛秀夫已经冲出院门,纵身扑进了汽车里:“开车——”
话音未落,紧追过来的叶烈真抓住他露在外面的两条小腿,把他从汽车里拽了出来。眼看他还想反抗,叶烈真把他摁在路旁积水中,高抬腿运足力,不分青红皂白的对他乱踩乱跺了一通,直等他蜷在水中不再动了,才停下来,回头望向了院内这幢小楼。
大雨瓢泼,他看到二楼露台上忙活着傅家兄弟俩,做弟弟的一只脚踩在露台栏杆上,像是要往下跳,但随即就被做哥哥的一把拽回去抱了住。
忽然察觉到了叶烈真的目光,傅燕云一边安抚着弟弟,一边扭头望了过来。
叶烈真想和他再说点什么,但是一张嘴就灌了满口雨水,所以决定还是不说。低头看下去,他看见葛秀夫似乎已是昏迷不醒,四肢中的三肢缩成了复杂的一团,只有一条腿还保持着舒展的姿态,裤管水淋淋的缩上去,一只赤脚就伸在他的鞋旁。
对着院内的部下们做了个手势,他弯腰抓起那只赤脚的脚踝,拖着葛秀夫向前走去。经过旁边汽车时,他告诉车内的葛家保镖:“回去告诉他二舅,就说他被我带走了。”
第十七章 :风中有朵远遁的云(if线结局)
在接下来的这个下午,傅燕云和傅西凉兵分两路,各忙各的。
傅西凉负责留在卧室里收拾残局,葛秀夫和叶烈真的那一场斗殴虽然还不至于拆了房屋,但是各样家具也全都移了位。傅西凉目前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傅燕云知道他定然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最好就是把他留在熟悉的家里,让他干点不动脑筋的活儿。
让强留在楼下看家兼看门,傅燕云撑伞出门,上了院外那辆黑汽车,让黑汽车直接把他送去了葛府。
他先见了葛老太太,然后顺着葛老太太这条线,又联系上了葛秀夫的二舅。如此忙到了入夜时分,他回了来,就见自己那间卧室已经收拾清楚了,走去隔壁再看,他在隔壁屋子里找到了傅西凉。
傅西凉坐在葛秀夫睡过的床边,正直着眼睛发呆。发呆的原因有二:第一,这屋子里处处都是葛秀夫的痕迹,然而葛秀夫此刻是生死未卜,所以他无论看到哪里都觉难过,真怕自己这唯一的好朋友会一去不复返;第二,房中实在是太乱了,乱得他发了懵,想打扫都不知道应该从何下手。
忽见傅燕云进了来,他立刻回过了神:“葛秀夫怎么样了?”
傅燕云答道:“应该是死不了。叶烈真抓了他,他二舅也抓了叶烈真那边的一个姓聂的——”他沉吟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姓聂的身份,只得概括道:“一个姓聂的官儿。说是当初葛秀夫就是对那个姓聂的使了坏,间接坏了叶烈真的好事,所以叶烈真抓葛秀夫,葛秀夫他二舅就抓了姓聂的。两边接下来还是要以谈判为主,不谈又能怎么办?一方是位大帅,一方是地面上的老头子,强龙遇上地头蛇,难道还真打?真打起来还不是两败俱伤?”
傅西凉又问:“葛秀夫不会死?”
“不会,我看是不会,他顶多是在叶那里受些拳脚、吃点苦头。”傅燕云看着弟弟,随即又道:“放心,他不是那娇滴滴的少爷,若论挨打的话,他简直是有童子功——他不是从小儿就被他娘往死里打?这样的人挨打挨出了经验,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不会有事。”
傅西凉点了点头,心里其实还存了许多问题,但是忽然感觉疲惫得要命,说不动话。
傅燕云走过去拉起了他:“ 心里还是惦记着他?”
他“嗯”了一声。
傅燕云领着他往外走,且走且道:“我弟弟从来也没惦记过谁,结果一惦记就惦记上了个惹事精。”
把傅西凉领回自己的卧室,他松开手,在床前弯腰摆了摆枕头:“这回让他吃些苦头也好,往后也能老实点。要不然他狂得没边儿,迟早要栽大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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