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顿疯狂输出,窦刻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
车里的温度也终于升了上来,贺加珏感到了几分热,扯了扯围巾,继续输出:“还有,我只是发低烧了又没有死,你敢说要放弃的话,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快呸。”窦刻听他把“死”字挂嘴边儿上说,出声阻止。
贺加珏被他这迷信话给逗得想笑,往外瞥了眼路牙子上的小商贩,憋笑道:“呸呸呸,赶紧回家吧,针剂起效了,我头不疼,肚子饿了!”
有些事讲开了就解决了,窦刻也深刻地反思到了自己遇事就拧巴是不对的,得改,得赶紧改。
饭后,贺加珏吃了大夫给开的药,没一会儿就开始耷拉着脑袋犯困了。
睡了一觉,发了一身汗,也退烧了。
窦刻还煮了锅甜水给他祛火,有山楂的微酸和雪梨的甘甜,中和后是恰到好处的清甜可口,润而不燥,怎么都喝不够。
大伯大娘是次日晌午过后回来的,还带了自己家里晒的腊肠,鸡鸭货,一麻袋土豆子,还有柿饼和炒栗子。
这回去一趟就跟进了趟货似地,晚上大娘下厨,小病初愈的贺加珏又能吃到美味佳肴了。
“跟刻儿去赶集没?”大娘上了炕,盘腿坐在贺加珏身边。
贺加珏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没去,前天发烧了,给耽搁了。”
“咋回事呢,咋还发烧了呢?”大娘说着话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瞧了眼对面的窦刻,“是不是去澡堂出来闪着啦?”
窦刻“嗯”了一声,还没张口,贺加珏招招手打断:“哎呀,早好了,人大夫说了就是低烧,当天就好好得了!”
话音落下,一颗剥好的虾落入了碗中。
大娘看了两人一眼,笃定道:“不管咋说,都是窦刻没照顾好你,罚他、罚他带你赶集,你买他付钱!”
几人听到大娘的话后都笑了,大爷抿了口酒,招呼他们赶紧吃菜,“别干看着呀,趁热吃!”
眼看着距离年关越来越近了,这天儿也一天比一天的冷,尤其下过雪后的寒风,能把人骨头冻透。
两人基本都呆在暖和的屋内不出去。
窦刻每天用简单的工具做一些马扎小板凳,贺加珏有时看书,有时画画,画外面的雪景,画认真扎马扎的窦师傅……
大娘还给他俩定了羊奶,每天一早送来,窦刻用小锅盛着,用炉子慢慢地煮出奶香。
时间好像是一下子慢了下来,贺加珏不再去想破了头的纠结作画的灵感,焦虑的情绪一点点被抚平,创作反而就没有那么难了。
窦刻也比以前话多了,慢慢的不再惧怕表达,与人交流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了。
齐帅有时也会来找他们玩,最近次数减少了,听说是有喜欢的姑娘了,正忙着呢。
这一次的集市,终于让贺加珏给赶上了。
依旧是被裹得厚厚的才被允许出门,打死不穿秋裤这件事在这里也不奏效了。
贺加珏再能说,也说不过窦家大娘的坚持。
大伯大娘有固定的摆摊位置,窦刻做的那些小板凳和小马扎也放在菜摊上卖。
早上赶集的人最多,一般到了中午十一点多钟就结束了。
还真是应了大娘的那句话:卖啥的都有!
吃的,穿的,用的,还有玩的。
射气球,扔圈套瓶子赢玩具这种活动不在少数,还有各种支着小喇叭,鼠来宝式叫卖的一些小器具,什么冻伤膏,多功能削皮刀,五花八门。
现磨芝麻香油的摊位,隔着老远儿就闻见了那股窜鼻上头的香味儿,像这种自己磨的芝麻酱一般都是五块钱,十块钱一瓶。
路边上停着几辆拉满了蔬菜或者水果的货车,卖白菜的只卖白菜,卖冰糖桔的只卖冰糖桔。
白菜一颗八毛钱,很多人直接开着车来拉,水果很多都是按框按袋卖,很少有散称的。
贺加珏有些好奇,不耻下问:“他们买这么多回去不会坏掉吗?”
“天儿冷,坏不了,都是屯年货的。”窦刻背着手,不急不慢地走在贺加珏的斜后方,跟在贺加珏身后一路付钱。
炸糕喜欢吃要买几个,冰糖葫芦和烤地瓜必须来,路边摊铁板烧没吃过也要尝试一下。
再加上老板们都比较和善开朗,见贺加珏什么都要尝试,便都招呼着来自己买点……
这临近过年,卖年货的也是最多的。
窦刻也买了不少家里需要用的,在经过卖对联福字贴的地方,贺加珏提议买点裁好的红纸,回去自己写对子。
他从小学画,跟着褚老爷子学国画也学过毛笔字,虽不常常拿出来练,但也一直没扔下。
到最后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大伯大娘的摊位,窦刻做的那些小板凳和小马扎也卖的所剩无几。
手艺好,价格又便宜,来买菜的都要问上几句,这一早上卖得就很快了。
窦家大娘没让两人久待,说着外头冷,直催着他们逛完了就赶紧回家去。
“对叻,我在镇上给你俩一人订了身棉袄,你们去捎着 。”大娘挥挥手,对两人说:“就在永成路那边的棉花店,小刻儿知道吧?”
窦刻点头,贺加珏喜滋滋说道:“谢谢大娘,你是我的亲大娘!”
“呦呵,小伙子这嘴可甜叻!”旁边干果摊位的老板笑呵呵地夸奖。
贺加珏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着赶紧小步遁走,快速地溜上了车。
第41章 和解
棉衣店里炉子烧的火旺,四周墙上挂着花花绿绿的匹布,中央一台缝纫机,围着几个老婶子,嗑着瓜子唠家常。
大花袄红棉裤,艳亮的颜色冲击着贺加珏的视线,也让他着实有些担心自己的那一套……
窦刻简单说了两句,店主大婶明白过来,直呼着“老窦家”,转身去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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