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眸底是难掩的风暴,几乎是无意识将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掌心,他声音嘶哑着对着寝殿的魔侍恶狠狠的喊道:“没有本君的允许,谁都不许给他东西吃!”
满屋的魔侍早已吓的瑟瑟发抖,闻言纷纷在地上跪了下来,唯有允承守在雪琼身边红着眼睛想要扶他起来。
最后看了一眼雪琼,余烬带着怒意离开了修罗殿。
第十六章
见余烬离开,允承这才敢哭出声。
他焦急的扶着雪琼从地上站了起来,忙不迭倒了杯水就到了少年嘴边:“呜呜......少主,快喝口水漱漱......”
雪琼摇着头推开了允承递来的茶杯。
他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眼角的泪水肆虐着......
没人知道,那些眼泪究竟是吐的难受抑或是伤心所致。
————
魔君的命令自然是无人敢违抗,所以自那日起雪琼再也没有见过任何吃食,却还是日日被取半碗血。
虽是妖身,却终是禁不住这般折腾,第三日他便已经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允承曾试图偷些吃的给自家主子,可惜他连厨房都没进去就被其他魔侍发现了,最终的结果是连他也被剥夺了吃饭的权利。
但他终归要比雪琼好了许多,还有力气在床边伺候。
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一天比一天衰弱,允承心如刀割担忧不已,却也丝毫没有办法,他想去求求余烬也被雪琼拦着不让。
终于,在雪琼支撑不住陷入昏迷后,允承再也无法冷静,不顾一切的跑到余烬所在的正殿拼命的拍门哀求。
“君上,求求您,收回那个命令,少主他就要撑不下去了......”
“那日主子是身体不舒服,不是故意吐掉您喂的食物,君上,求您,允承给您磕头了,少主他晕过去了......”
下一刻,屋里传来了声响。
房门被朝内打开,余烬大步走到允承面前,凤眸微眯冷声质问:“你刚才说什么?”
允承生生吓得停止了啜泣,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奴,奴才是说主子不是故意吐,吐您喂的——”
余烬打断允承的话,有些急切的重新问道:“本君是问你雪琼怎么了?”
“少,少主他晕过去了......”允承红着眼睛回答。
余烬垂眸直勾勾的盯着允承的双眼,似乎是想从那双眼睛里找出一丝说谎的可能。
可允承眸中有害怕有惶恐有担忧,就是未曾有过丝毫的躲闪。
这就说明允承并未说谎,那人是真的晕了。
可他不是妖么?不过就是饿了区区三日,怎么就会到撑不住昏迷的地步?
余烬心头莫名一滞,抬脚便向偏殿走去。
————
榻上的少年双眸紧闭,似乎连双唇都没了血色,分明才三日未见,看起来却比上次见面消瘦了不是一星半点,就连呼吸的起伏都显得格外的虚弱。
他分明只是小惩大戒想让他知错,只是想让他不要再用那种态度对他而已。
可为何.....会变成这样?
“去请魔医。”余烬的手下意识的捏成了拳头,语气中有着他自己未曾察觉的急切。
当日答应了余烬的要求,魔医为了保住小命这些时日一直在忙着研制新药,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是不知道魔宫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所以当他被允承急吼吼的拉到修罗殿,看到少年的那一刻是真的惊到了。
他记得上次见面魔君的态度分明是在意魔后的,可这才短短三日,魔君便将魔后折腾到了这般虚弱的地步。
虽然内心无比讶异,但他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毕竟此时的魔君正处在暴怒的边缘,机智如他自然是不会上赶着去找死的。
魔医匆忙的诊治了一番后便开了一堆的药,在余烬凌厉的目光下,他小心翼翼留下了医嘱。
“君上,魔后殿下身子太过虚弱,又有郁结于心忧思过度之症,再加上频繁取血才会导致晕厥,老臣已为殿下开了调养的方子,等会儿煎好喝下不久便会醒来。”
“......只是......只是......”纠结了片刻,魔医像是豁出去般继续道:“只是魔后殿下短时间内怕是受不得刺激了,否则便是雪上加霜,只怕到时就不止是晕厥了......”
闻言,余烬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难看了几分。
他压下心头的烦躁,不悦的挥了挥手示意魔医退下:“滚。”
“是,老臣告退。”魔医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转身对着允承招了招手道:“你随我取药。”
允承点了点头,不安的看了眼床上的少年便跟着魔医出去了。
寝殿内归于安静,余烬有些颓然的松开拳头在床榻边缘坐了下来。
他眉头蹙着,眸色复杂的伸手碰了碰少年干裂的唇角,自言自语般开口:“你就这般......厌弃本君吗?”
“只要你过来认个错,本君又怎么会真的让你饿三天?”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倔?为什么就是不肯像从前那般对着本君笑?为什么就是不肯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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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承急着煎药,手上被烫了个杏仁大的泡儿都顾不上管,药一好他就急匆匆的端着回了偏殿。
没料到余烬还在,对上那人锐利的目光,他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颤抖着小声道:“君上,少主的药......”
“嗯。”余烬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让出了床边的位置淡淡道:“喂他喝药。”
允承忙点了点头上前开始喂自家少主喝药,可他试了许久还是一滴都没有喂进去,他不禁急红了眼,端着药碗的手也开始颤抖,
“少主,您张嘴喝药啊,别吓奴才......”允承声音哽咽,眸底渐渐浮起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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