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行洲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唐最,大概是在他高三分化前那段时间,他身体弱,几乎隔一个礼拜就病一次,每次病了都委屈的不得了,邵行洲和奶奶都得让着,要什么给什么,大半夜都得跑出去买,就差天上的星星没摘了。
可那个时候的唐最也爱闹别扭,身体不太好,心情也不好,天天跟他吵架,吵完架还要求他必须先道歉。
一生病嗓音就发软,喉头压不住的颤音,低着声骂他,每次都说要和他绝交,邵行洲总是好说歹说才能哄住,结果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一点好都记不住,就记得吵架了。
吵了那么多年,吵的都把他当成敌人了,谁也不讨厌,就讨厌他,叭叭叭的骂他没停过。
喝了酒虽然也骂他,但是是夹着委屈的真话,又气人又心疼。
就像现在。
邵行洲盯着他喝完了醒酒汤,才低声说道:“我没骂你。”
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崽子,怎么舍得骂。
“你骂了……你骂我,说我是你儿子……”
邵行洲:????
唐最抱着被子缩成了一团蘑菇,眼神发直忧郁的说道:“我不是你儿子,我是我爸的儿子。”
邵行洲揉了揉的额角,这么不清醒说好话能听进去吗?
不出所料,三分钟后,唐最抱着被子睡着了。
邵行洲好容易呼出一口气,他下午刚从锦山飞回京华,没怎么休息就去k吧接他们回来,现在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浑身都没什么劲,有点累脱力了。
他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唐最正滚的皱皱巴巴的卷在被子里,看起来很难受,邵行洲就想帮他把卫衣和运动裤脱下来,本意是只想脱外面一层的,但只脱了一半,他没想到这崽子十月份了就单穿着一件卫衣。
这个时候安静了他脑子冷静下来,才想起先前在k吧卫生间给他拉裤子的时候,裤子也是薄薄的一件。
虽然京华十月白天的气温不低,但毕竟是北方,昼夜温差很大,夜间温度直逼零度。
邵行洲有点无奈,什么时候也开始要风度不要温度了,正想着,就看到唐最似乎是因为不舒服,睡得极不安稳,衣服撩起的地方露出一截儿纤细劲瘦的腰肢,腹部是薄薄的一层肌肉,不野蛮也不显羸弱,好看的恰到好处。
邵行洲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看了多久,微微偏离了视线,迅速帮他把衣服脱下来塞进了被窝里,被裹的太紧的唐最皱着眉踢了两脚被子,白皙的脖颈就这么撞进了邵行洲的眼里,而从颈下延伸出的漂亮的锁骨线条也仿佛有什么奇怪的魔力,引得人想继续探索线条下的景色……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邵行洲猛呛一声,起身迅速离开去了客房。
还不到时候。
唐最这一晚上脑子里一直过幻灯片一样,不知道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总之情节惊悚程度不低于陶颜和傅一骞明天就结婚这种消息,让本就宿醉的孩子凌晨惊醒好几次,导致早上被厨房的声音吵醒时含了满肚子的起床气,压根没注意到不在自己家里。
等到有人来叫他的时候,唐最才慢慢琢磨出味儿来,这被子上确实不是他的味道。
他猛地坐起来,看着眼前制造了一晚上惊悚梦境的人,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勉强没断片的脑子闪过几句零零星星的话。
“你不后悔?”
“……我是你爸爸……”
“我不碰你你打算怎么回家?”
“……男人不能说不行……”
“别走……我解不开裤子……”
唐最:操。难道梦是真的?
难道这王八犊子真的拉着他来了一段背德的角色扮演 avi.?
邵行洲背对着他,正人模狗样的解着围裙:“还难受吗?”
唐最不知道他问什么,谨慎的看他:“你指什么?”
这下反倒是邵行洲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挑眉看着床上赤着上身的人,看了一会,好像想到了什么。
说道:“我指昨晚。”宿醉。
唐最注意到他的视线,臊了一下,忙把被子揪上来,阴阳怪气的说道:“说话说半句不怕闪了舌头。”
邵行洲也不在意他的讽刺,从洗衣房拿出他洗好的衣服丢给他。
“你昨晚喝多了,怕你难受……衣服干了,穿上吧。今天天气还不错,零上十五度,夜间也还可以,持续一个星期左右,这一个星期你可以单穿,一个星期以后会大幅降温,必须穿上秋衣秋裤。”
唐最捏着衣服:“你谁啊废话这么多,我的事用你管?”妈的,还给他换洗衣液。
一想到自己衣服上全是邵行洲那个味道,他更火大了。
“谁让你给我洗衣服了?又不是我朋友,你个陌生人管什么闲事?”他特意强调了“朋友”两个字,好像生怕邵行洲不知道他因为这件事生气一样。
“哦?谁说了不和你做朋友,从小到大想和唐少爷做朋友的人从淮市排到京华,居然有人这么不识好歹。”
第9章 新戏
不识好歹,这四个字用的真是让唐最舒服到了嗓子眼儿。
可不就是不识好歹。
他唐少爷什么时候缺过朋友,也就这王八犊子身在福中不知福,长张臭嘴就知道叭叭叭的胡说气人。
不过这次认错态度良好,深得唐少爷欢心。
原谅他了。
唐最咳了一声,磨磨蹭蹭的穿上了衣服,眼前是邵行洲晃来晃去的长腿——在准备早餐。
又一次感受到了岁月静好的唐最再次开始浑身不舒服。
他循着味儿跟到了厨房,抱臂倚在门口:“这么贤惠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要是能改改你嘴贱的毛病,说不定我会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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