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副样子更让杜元青怒火中烧。
杜倾见事不好,赶紧把沈翊往前拉:“爸,这就是沈翊。
沈翊,这是我爸。”
沈翊不卑不亢地笑着打招呼:“伯父好,我是沈翊。”
残阳余晖就在沈翊背后,在金红色的背景下显得沈翊更加皎洁如月,却没有月的冷与傲,只是素洁的让人不敢亵渎。
杜元青愣了一下神,略带紧张问道:“小沈啊,今年有二十了吗?”
沈翊还没来得及张嘴,杜倾就哈哈大笑:“爸,沈翊可是警校老师,不是大学生,怎么可能不到二十。”
杜元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起来,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了,杜城不是诱拐青少年。
“别站着了,赶紧进去呀。”
杜倾又笑着把沈翊往里推,沈翊哪里肯走在杜元青前面,只能侧过身子给杜元青让路。
杜倾又是一阵轻笑:“看吧,还是沈翊懂礼貌。
这要是换了杜城啊……”
意有所指的看了杜城一眼,杜城不满道:“我怎么了,都是一家人,非得搞这些外人的规矩?”
沈翊深受拽了拽杜城的袖子,杜倾这才不情愿的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这小动作没逃过杜元青的眼睛,满意之余感叹终于有人能真正降服杜城这个愣头青了,可喜可贺,老杜家祖坟冒青烟了。
男的就男的吧,人家好歹是有研究生学历的艺术家,杜城要是没家里的支持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支队长,人家也算自降身份了。
显然杜元青还是没有打心眼里认可杜城的破案天赋,果断认为警察就是靠高科技和人海战术破案的“弱势群体”。
杜母成琇晶跟他们完全是两个画风,螓首蛾眉,优雅娴静,像是从工笔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古典之美。
相较杜倾而言,更适合在家相夫教子。
不过,沈翊也不会小瞧她,能教出杜倾和杜城这样在商界警戒堪称翘楚的女人,绝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花瓶,她在杜家的发言权绝对不输杜元青。
看着跟她气质相仿的沈翊,成琇晶也露出了笑容。
“这就是小沈吧,真是个温柔的孩子,过来,给我看看。”
沈翊把礼物递给杜城,乖巧地过去喊了声“伯母”,有问必答,让成琇晶十分满意。
他们其乐融融,都不怎么搭理杜城,让杜城油然觉得自己是个外人,立刻不爽起来。
“妈,钟婶呢?我们有事找她。”
嗔怪地看了杜城一眼,成琇晶仍旧温柔款款:“你这孩子急什么,钟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卤鸡,吃完饭再问也不迟,钟婶还能跑了不成?”
杜城只能挠着头坐在沈翊身边,认真听他爸妈和沈翊的对话,生怕他们会夹枪带棒让沈翊难堪。
还好,他的担忧是多余的,杜父杜母虽然一开始对他和沈翊的事情暴跳如雷,但今日却出奇的想开了,拉着沈翊嘘寒问暖,话里话外都是想赶紧把事情定下来,免得沈翊哪天“想通了”一脚蹬了他。
宁文彬到底是怎么忽悠的?杜城百思不得解。
“来来来,小沈,我刚拍了一幅画,你来给我品品。”
杜元青拉着沈翊急切往书房走,不知是要炫耀还是要 辨真假。
“这是,德拉罗什的《塔中王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
虽然知道这是沈翊的专长,但这脱口就来的娴熟还是让杜元青欣喜。
瞧瞧,他们杜家也有艺术家了!
“这玩意不是藏在巴黎卢浮宫没?爸,你被人坑了,这是假画,仿品!”杜城毫不犹豫地插嘴。
“我知道这是仿品。”
杜元青气不打一出来,随即感觉到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杜城咧开嘴得意一笑:“从沈翊那里知道的。”
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是不是沈翊熏陶几年杜城也能画几张画?可是家里都是做生意的,怎么杜城就非要跟着当年只有一面之缘的雷一斐当警察呢?
杜元青想不通,真想不通。
“小沈,这幅画怎么样?我是挂在书房还是挂在客厅呢?”
沈翊笑笑:“伯父,这幅画艺术价值很高,不过我建议还是不要挂在家里,寓意并不是很好。”
杜元青一头雾水。
“这幅画里的王子是爱德华四世的长子爱德华五世和次子约克公爵,爱德华五世在父亲死后理应即位为英国国王。
但其叔父摄政王格洛斯特公爵不断要求推迟其加冕典礼并将他和唯一的弟弟约克公爵理查先后软禁在伦敦塔。
不到一年,他和他的弟弟一起神秘地失踪。
摄政王格洛斯特公爵理查三世即位。
1674年,工人在整修伦敦塔时发现一个装有两具小骸骨的盒子。
起初不以为然,后来怀疑它们可能是两位王子的骸骨,可是由于骸骨已经残缺不全,专家们不能决定其何时去世或性别。
不过,大部分历史学家都认为确实是理查三世杀害了两位侄子。”
杜元青恍然大悟:“确实不太适合挂在家里。”
杜城嗤笑一声:“迷信,沈翊画室里这样的画多了去了,也没见咋样。”
“你懂什么。”
杜元青眼一横瞪了杜城一眼:“做生意就是忌讳多,谁跟你一样愣头青一样横冲直撞的,也不知道贴个辟邪符,难怪你们警局案子多。”
“爸,案子多跟符有什么……行行行,我回去就贴。”
沈翊一摇头,杜城赶紧闭嘴,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范家这事倒跟这幅画挺应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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