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人刻意挑拨。”
“那咱们下一程去哪儿?还是回天极宫么?”
“嗯。”鹤不归的声音从车厢里懒懒传来,“人族和妖族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更大的危机,擒贼擒王,我们要直捣黄龙,把幕后黑手抓出来。”
两个月后借助洋流直入东海,便可一探神女老巢,将她目的查清。
玉无缺来了精神:“是!”
大雪又断断续续落下许多,天黑以后,玉无缺将马车赶到驿站停下:“师尊,要不今夜就在驿站歇息,这离淮州城挺近,还算热闹。”
车厢里温暖如春,鹤不归下了车,塞给玉无缺一个手炉,又给他披上大氅,酒肆茶馆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对联也贴了起来,鹤不归才意识道:“后天就是除夕了,我们赶不及回山,买些年货回去给你外婆吧。”
少回家过一次年也不打紧,玉无缺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都听师尊的,不过明日得给外婆寄封书信,回不去了,长寿面改日再吃。”
“明日为何要吃长寿面。”
玉无缺眨眨眼:“徒儿明日满十七。”
鹤不归愣了一下。
玉无缺出生年月不明,只知道生于大雪纷飞的冬日,离年节很近,想来是挑个好记又不是年节的日子,就算作生辰。
自己过生辰时,璇玑长老弄出的动静比过大年还热闹,收了徒弟,总不能委屈他连顿热乎面都吃不上。
鹤不归想了想又钻回马车:“进城吧,找一家上好的客栈歇息。”
玉无缺意外:“宫主不是让我们速归,进城绕路,又得耽搁了。”
“无妨。”鹤不归道,“不急这一两日的,明日城里转转,给你过完生辰再走。”
作者有话说:
初稿,修了再替换,基本没什么大变动
第38章 生辰
是夜, 马车徐徐迈进淮州城门。
师徒二人挑了家最好的客栈住下。
玉无缺接过空知侍傀的工作,忙前忙后,招呼着小二送热水, 又热了些夜宵送进师尊房中。
鹤不归找东西没找到, 满屋子翻得乱七八糟:“乾坤袋呢?”
玉无缺跟在屁股后面收拾:“我房里啊。”
鹤不归:“拿来。”
玉无缺替他把外袍脱下:“都几点了, 师尊早些睡。”
鹤不归抱着手炉,坐在椅子上道:“有本书就剩个尾巴,我看完才睡,拿来。”
玉无缺不动,鹤不归无语,僵持了会儿他先软了态度, 竖起食指保证道:“为师就看一炷香。”
玉无缺盯着那根细长的指头差点笑出来, 只好回房把袋子都扛了过来, 又多抬了几盘茶点, 苦口婆心地交代:“就一炷香,师尊莫诳我,到点儿了我看你窗户熄没熄灯, 伤风丸吃了么?”
“吃了吃了, 你赶紧走。”鹤不归嫌他啰嗦,指指门,“这几日赶路辛苦了, 明天多睡会儿。”
门轻轻掩上, 鹤不归仔细听了会儿动静, 确定隔壁屋也关上门,他特地点了一炷香烧着, 这才慢条斯理地宽衣沐浴。
雪天冻得手指不灵活, 做出来的东西就不精细, 鹤不归窝在木桶里把手泡得红通通的才起来擦水,湿了的头发随意一束,挽起袖子,他坐到桌前将工具一一摆出来,开始冥思苦想。
他才不看什么书呢,臭小子过生辰,自己既然知道了,当然得送个像样的礼物,以犒劳这段时间某些人过度的嘘寒问暖。
可是送他什么好呢?
天下奇珍,鹤不归一双巧手都会做,但只有一夜的时间,大宝剑是锻不了了,厉害的法器也必须有浮空殿的熔炉才能炼,修行可用的物事无法做,那只能做些贴身穿戴的。
鹤不归手杵香腮,继续琢磨。
贴身穿戴的,衣裳、鞋履、锦囊、手帕、头绳、玉佩,这些物件做来简单,可未免有些儿女情长,他身为师尊,送这些合适吗?自己吃穿用度倒是从小由璇玑长老亲自做来,可璇玑长老就像自己的父亲,送什么都不奇怪,轮到自己去送,鹤不归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况且他一个大男人,半夜偷鸡摸狗地穿针引线,让玉无缺知道了岂不是要闹笑话。
那便只剩头冠了。
玉无缺家世清贫,观夏又不是个讲究的人,他头上那顶素银冠戴来戴去从来不见换新的,做顶新的头冠给他正好。
男儿十五束发,二十及冠,也是可以行束发礼的,师尊送这个恰到好处。
等想好做什么,一炷香时间已经过去了。
鹤不归起了一层隔音结界,将房中灯火尽数熄灭,就这么黑灯瞎火地坐着等,过了会儿,隔壁果然开了门,人影偷偷摸摸挪近门前,见灯火熄了,又偷偷摸摸地摸回隔壁,鹤不归无奈地笑了笑,掏出夜明珠摆上,正经开始做东西。
又是雕又是刻,还得用不太顺手的打磨机打磨,捣鼓了三个时辰,眼看天就要亮了,东西才做到满意。
鹤不归打着哈欠一头栽倒床榻时,隔壁也正开了门。
玉无缺梳洗完毕,清清爽爽地练剑去了。
他一夜没睡着,实在是没想过鹤不归会因为自己的生辰选择在淮州城耽搁两日,喜出望外之余,又怕这年节到来,就他们孤零零两个人,师尊过得不舒坦。
所以练了两个时辰的剑,玉无缺见师尊尚未起床,索性一头钻进热闹的街市买吃的去了。
万幸还有一天才是除夕,百姓上街购置年货,到处熙熙攘攘,玉无缺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阵,打听了几处有名的小食,一一买好提溜着回去给他家师尊尝鲜。
日上三竿,鹤不归才醒过来。
二人一起用午膳,吃了多久玉无缺就说了多久,一早上的见闻都说尽了,然后眼巴巴地问:“师尊,下午咱俩出去走走呗,外头顶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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