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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泠脸都要绿了，也不能驳了薛奶奶的好意。学着薛奶奶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念，“还望神仙莫怪罪，还望……”
他就是青华大帝本尊，凡人把他的雕像做成屠夫样，他才是要怪罪。一口气憋在胸口，简直难受。
傅离看着云九泠明明气鼓鼓、还要虔诚祈祷的模样，嘴角翘了起来。站在薛奶奶身旁的薛玉，看到他这表情，扬起一个笑脸。
“太丑了！”和薛奶奶告别后，云九泠拉着傅离继续逛，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怨念。
云九泠停下步子，指着自己的眼睛，问傅离，“我的眼睛有那么大那么圆那么凸那么丑吗？”
满街灯火，映在云九泠的眼里，沾了凡尘却让人更离不开眼。傅离抓下云九泠的手，真怕他一个气性上来戳了眼睛，“不丑，好看。”
手上的力道依旧重，傅离向来不懂克制。就这，云九泠还是脸颊发热。被天尊夸了，真是荣幸。
两人走出了那一圈的小庙，人并没有变少。前面有条河，河两边站着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在做什么？”云九泠的手已经被傅离松开，依旧拽着傅离的袖子，要上前去看看。
男男女女手中都拿着扎得精美的花灯，写上字条，放进水里。明日再顺着河流去找，若是谁的花灯飘得远且没被烧着，那他的愿望就会被天上的神仙看到。
“你带钱了么？”云九泠拉着傅离站在花灯摊外面，听了会儿就听出了意思。略带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到傅离面前，想买。
傅离从袖带里掏出一个钱袋，给他。
第27章 红莲花灯
拿到了钱袋，云九泠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轻扯了扯傅离的衣袖，“那我就去买花灯啦，你要一个吗？”
还没等傅离回答，云九泠转头就挤过人群，站到了摊位前面。傅离站在人群外，看着他依旧没有束好的头发被蹭得更乱，目光不离。
云九泠凑了个巧，这刚好是附近最大的一个花灯摊儿。一个不算太大的手推车被掌柜的用细竹竿扎出了三层高，都挂着花灯。
为了防止大家拥挤，再挤坏了花灯，掌柜的还用几个长条凳将他的手推车围了起来，人只能在外面挑。
越往上，花灯越精巧。有一盏坠在最顶上的花灯，被周边的黑纱裹着。红莲状，比普通莲花灯花瓣更层叠繁复，入了云九泠的眼。
“我要那个！”云九泠一把抓住掌柜的，抬手直指最高处的红莲灯。掌柜的随着他的手看过去，一看指着的那盏，笑得愈发和善。
人群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看着这位要今年花灯王的男子。虽说穿着一身布衣，但气度不凡，许是哪家的小少爷出来玩耍。
“这位公子，那可是今年的花灯王。”掌柜的等了一晚，就等现在。按照往年惯例，卖一个花灯王的银两，能比得上今晚一整晚的收入。
云九泠不知道花灯王是什么东西，回身去找傅离，见傅离就站在他不远处。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嘴角一翘，“要多少银两？”
“嘿嘿嘿，这好说。”掌柜的对云九泠也愈发热烈起来，将长条凳搬开了一个，引着云九泠到了中间。
“这要拿到我老李头的花灯王，有个规矩。”老李头得意一笑，在人群边上一走，就得到一大票呼应，喊着“就是就是”。
云九泠被这声音喊得耳朵发疼，眼神一扫，人群静了不少。转脸又笑得好看，“那掌柜的快说，是何规矩。”
“好说好说。”老李头摸了摸自己那两撇胡子，“公子先说出黑纱中的花灯，是何种样子。若说得对，就付一两银子猜题；说不对，十文钱买我一个小花灯即可。”
反正就是要钱，云九泠手中有傅离给的钱袋，心中丝毫不慌。抬头又看了一眼，挂在顶上的是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怪不得没有人要那盏花灯，原来是都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啊。云九泠踱了一步，“我猜是盏莲花灯，火红繁复。”
老李头脸上一僵，再笑起来就有些假，“这位公子，可真是好眼光。”
云九泠打开钱袋，从里面拿出一两银子，放到手推车的板上，“不知这要猜的题是什么？”
看到银子，老李头脸又变了回去，快手把银子拿过来辩了下真假。人群中也都是静了下来，都听着这题是什么，若是那位公子猜不对，他们就可以猜了。
“公子请听好了，我老李头要问的是。”做惯了生意的人精怪得很，还未说，就颇为得意地看向云九泠，“这红莲灯，有多少个花瓣！”
云九泠眉头一皱，这个他看不清。
“公子若是猜不出，那这花灯王可是拿不到手了。”老李头把银子投入自己的钱箱，还特地发出声响，让云九泠听听。
云九泠扭头去找傅离，对傅离招了招手。不就是一个花灯有多少花瓣么，他找的这位可是天尊大人，再猜不出就让人笑死了。
老李头也没有拦着云九泠，往年也是允许找帮手的。反正一次又猜不对，银子还是他赚。
围观的人群兴致勃勃，一看这位公子要找帮手，都往他招手的方向看。要说站在中间那位公子气度不凡，那这位就是气势逼人。
傅离走进了人群中，站在长条凳外。云九泠走过去，笑嘻嘻的凑到傅离耳边说：“快帮我看看，我想要那个。”
耳边的热气噗噗洒洒，傅离不自在地动了下肩膀。等云九泠离开后，不动声色地侧了个身。
云九泠把耳朵凑向傅离，又拿手捂上。傅离一开口说话，云九泠克制不住地缩了缩脖子，原来被贴在耳边说话是这种感觉。
“我知道了。”云九泠用手拽住傅离的衣袖，就让他站在身旁，“连大带小，九九八十一个花瓣。”
“嚯，还真敢猜……”
“小公子这一两银子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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