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那个外族野种,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燕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
永宁宫都是自己人,因此燕伦说话十分放肆,也无人站出来指责他对皇帝不敬。
唯有湛尧听着刺耳,他捏着鼻子,招来两个太监:“带丞相下去洗一洗,臭烘烘的,污了母后的慈宁殿。”
被嫌臭,燕伦哭得更加悲惨。
直到燕伦被带走,湛尧又令丫鬟往香炉中多添几勺香料,这才盖住了那股子骚臭味。
燕氏道:“你伯伯被欺负成这样,你竟还嫌他臭?”
“难道母后觉得不臭?”
燕氏:“......”
“我今日进猎场救他,已是看在他是母后血亲的份上。”湛尧走到椅子前坐下,话锋一转,“燕伦今日在朝堂上说的都是什么话?也活该被扔进猎场教训教训。”
燕太后:“你竟为那野种说话?他是抢你皇位之人!”
湛尧:“他同我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是野种,那儿臣又算什么?”
燕太后气得翻白眼,月音一边给太后顺气,一边道:“殿下少说些吧。”
湛尧见母后生气,这才收敛几分:“他并没有抢我皇位,父皇遗旨之中本就属意他为皇帝。”
燕氏喘匀了气,说:“那是因为眼下西狄虎视眈眈,西洲十二城还未收复,你又不擅领兵征战,你父皇才勉强让他做皇帝,你真以为北微江山能交给一个双眼异色的杂种吗?那湛氏列祖列宗九泉之下都不得安息!”
湛尧喝了一口茶,反问:“你们想让他出生入死给我做嫁衣,可人家也不傻,能一直受你掌控?”
燕氏凝重道:“他今日这一出,是跟燕氏撕破脸了,还想收回燕迎的兵权...哀家岂能让他得逞?”
“从前他是很听话的,自从云子玑入宫,湛缱就像变了个人,云子玑...”燕太后盘着手中的佛珠,“先帝让他当帝妃,是知道那杂种不好男色,帝妃的名头只是为了折辱云家,如今他竟转了性子,难道云子玑会什么妖术?!”
湛尧:“云家三子个个出挑,只论容貌,云子玑更是佼佼者。相处久了自然喜欢,合情合理,哪有母后想得那么复杂?”
燕氏又被气到翻白眼,月音无奈:“殿下少说两句吧!”
湛尧:“......”
好一会儿,燕氏才清醒过来,她道:“既然这么容易被美色迷惑,那哀家便投其所好,月音,去把又柔叫进宫里,她是先帝亲指的皇后人选,虽说还未受封,但也该进宫学学礼仪,有她在,哀家就不信湛缱还能围着一个男人转!”
月音领命去办,湛尧听着,摇摇头,笑而不语。
第15章 朕的帝妃才不会这么暴力
紫宸宫中。
云子玑把脸埋进碗里,喝下了一整碗人参鸡汤,他吃得半饱了才留意到坐在身边的湛缱几乎没怎么动筷,只忙着帮他剥盐焗大虾。
这些事本可以交给司膳的奴才做,湛缱却乐意替云子玑做这些小事。
一只完好的虾仁从他手中诞生,沾好酱料放到了云子玑的碗中。
云子玑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午膳的盐焗虾都被他吃了一半了。
“陛下怎么不吃,是午膳不合胃口?”
湛缱笑:“朕今日不是很饿。”
云子玑看他今日脸色不太好,眼下还有淡色的乌青,便问:“是不是昨日没睡好?”
昨夜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虽说没做什么事,但湛缱显然是没休息好。
“是不是...我昨夜踢被子了?”云子玑反省起来。
湛缱一听,忍不住笑:“子玑还会踢被子啊?”
昨夜他确实给云子玑拉过几次被子。
云子玑:“我该不会真把陛下的被子都踢走了,所以陛下才没睡好?”
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可湛缱无法明说自己做了那样不好的梦,便顺势说:“那子玑要怎么补偿朕?”
“陛下没休息好,就处理不好朝政,处理不好朝政就治不好国,如此看来,我犯的可是大错。”
湛缱给绕晕了,踢个被子怎么就成了事关朝政的大错了呢?
云子玑一本正经:“看来今日陛下失了理智,也是因为我昨夜踢了被子,由此可见,我们不能再睡一张床了。”
湛缱:“??!”
“胡说!!怎么就不能睡一张床了!?朕喜欢跟帝妃一起睡!”
云子玑:“!!!”
殿内众人:“..........”
张宝德一听话头不对,立刻悄悄把侍候的奴才都带了出去。
殿内便只余下皇帝和云子玑两人。
云子玑嗔道:“喜欢便喜欢吧,你说出来做什么,还这么大声?”
湛缱有些无措:“你可别因此不跟朕一起睡了。”
云子玑:“陛下能不能...好好说话?”
湛缱看他害羞,凑过去道:“朕想再听子玑喊朕小字,只要你喊给朕听,朕就有胃口吃饭了。”
云子玑明知他是故意逗自己,却还是愿意纵着:“...小浅?”
湛缱一脸享受,头上仿佛要长出一朵花来。
“湛小浅?”
花儿从皇帝头上破土而出,迎风怒放,还是朵脸超大超圆的向日葵。
“那朕能喊你子姝吗?”
云子玑幼年体弱,曾被当做女孩儿养大,也有个女儿家的名字,取的是“静女其姝”的“姝”字。
云子玑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一时竟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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