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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仗着朕宠你(穿越重生)——风露沁酒

时间:2022-07-08 13:36:19  作者:风露沁酒
  小顺子自知越矩,忙低头道:“李公公已经领旨去冷宫了,只怕来不及阻拦。”
  在湛尧目光的压迫下,小顺子战战兢兢道:“奴才这就去拦,这就去拦!”
  他告罪之后连忙去了永宁宫。
  太监前脚走,燕又柔后脚就踏进了殿内:“听说陛下为了云子玑把早朝给散了?!”
  湛尧心下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事宫外都传遍了!”燕又柔不安地道,“他们都说,陛下为了此事耽误了减赋税,如今街上民怨沸腾,都说云子玑是妖妃,为一己私欲祸乱国政。”
  百姓不知具体情况,只听人模棱两可地提了一句:减赋税的事只差临门一脚时,帝妃在后宫胡闹,皇帝为他提前散了早朝,赋税之事因此耽搁了下来。
  事关民生,又切实牵扯到每个平头老百姓的利益,他们自然就骂开了。
  隆宣帝在宫中布了许多监督湛缱的耳目,这些耳目在隆宣帝死后效忠于永宁宫和齐王府,这群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连未央宫都被安插了眼线,以至云子玑昨夜喝了什么酒喝了几杯都能被详细地记录下来。
  这群耳目又跟宫外紧密联系,早朝之事才发生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皇城脚下就传遍了这件事,导向太明显,令湛尧心惊不已。
  他本意并不是要损害云子玑的名声,如今这副局面,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表哥,现在该怎么办?”燕又柔也意识到事情走向不对,她抓着湛尧的胳膊,有些怕。
  湛尧推开她的手,道:“湛缱是不是真地喜欢云子玑,你今日就能得到答案。”
  事情被太后搅合到这等地步,湛缱只怕真得把云子玑打入冷宫才能平息。
  他倒要看看,云子玑的冷暖和君王的名声,湛缱会怎么取舍。
  ·
  北宫最南端最破落的宫苑是冷宫的所在。
  昨夜下过一场雪,整座冷宫都被惨白覆盖,既萧条又凄凉。
  云子玑来到此地,竟有种莫名又强烈的熟悉感,仿佛曾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公子真地要进去吗?”山逐实在不明白公子为什么忽然做了这种决定。
  放着最繁华奢侈的未央宫不住,偏要来这冷宫。
  云子玑不答,他又何尝想自讨苦吃?
  但除了这里,他又能去哪里躲开湛缱呢?
  出宫?回家?如果他没有帝妃这一层身份枷锁,或许还能任性一回。
  但这些虚名困住了他,他无法自由出入宫闱,擅自回家只会被扣上损害皇室名声的罪名,最后连累整个家族。
  所以眼前这座破败的宫殿,是他唯一能躲开湛缱的地方。
  “推门进去吧。”他淡声说。
  他身边只带了山逐山舞,山舞见山逐不动,自觉上前推开了冷宫的大门。
  湛缱登基不满一年,后宫尚且冷情,冷宫更是空无一人。
  这倒也清静。
  云子玑踏入宫苑之中,见院子里还有一棵被霜雪打残的玉兰树。
  玉兰在其他宫苑开得极好,到这里却衰败了下来,只有一枝下垂的枝干上还开着一朵可怜的花苞。
  云子玑抬手拂去花苞上的霜雪,眼前忽然浮现出相似的一幕。
  仿佛在另一个时空也有一个人做了同样的动作。
  他长发未束,穿着单薄如纱的白衣,额上缠着一条白布,消瘦的手将垂倒的花苞重新扶正,寒风吹来,凋零的花瓣垂落在他身上,他回过头,长着和云子玑一模一样的脸。
  “公子,公子?!”
  山舞摇晃着云子玑的肩膀,将失神的云子玑晃清醒了。
  云子玑倒抽一口凉气,刚刚仿佛做了一场简短的梦,他与梦中的那个自己对视了。
  梦中的云子玑,就像这棵被霜雪摧残的玉兰树一般,满身穿白,支离憔悴。
  云子玑裹了裹身上的兔毛锦袍,梦里的子玑真可怜,雪天都没有御寒的冬衣穿吗?他会冷吗?旧伤复发的时候会有温热的药喝吗?
  大抵是都没有的。
  云子玑越想越难过,竟跟梦里那个虚无缥缈的自己共情起来。
  直到那支树干断裂而落,云子玑才回过神,伸手接住了这枚可怜的花苞。
  两个小仆已经开始收拾宫苑内殿,云子玑找了个有裂痕的花瓶,简单擦拭了瓶子外的灰尘,又去院中取了一捧雪填进花瓶中。
  他将那枚带着一朵玉兰花苞的枝干插进花瓶中——不知这样能不能把花养活。
  湛缱赶来时,正撞见这一幕。
  云子玑丝毫不顾及双手的旧伤,抓了一把又一把雪,把十指冻得通红。
  皇帝的到来使帝妃吓了一跳,花瓶从云子玑手心滑落,摔进雪里,碎成两半。
  湛缱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跟着碎了。
  他起先不信苏言说的话,直至在未央宫找不到云子玑,直至他赶来冷宫,看到云子玑贴身的两个仆从已经把冷宫内殿收拾得干干净净时,他才敢信,云子玑是真地打算在冷宫住着。
  前世的子玑在冷宫住了三年,湛缱对他,不问冷暖,不问温饱,这件事足以让湛缱痛悔三生。这一世,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子玑甘愿来这种地方住着。
  云子玑见到他来,眼睫微微一颤,并不多话,只想把花瓶的碎片捡起来。
  湛缱冲过去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碰碎片,摸到手心微凉,便给他暖起手来:“你这手不能挨冻,沈勾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云子玑被他的大手包裹着,暖烘烘的。
  他打量着眼前的皇帝,正如娘亲所言,湛缱的关心溢满真情,丝毫不像作假演戏,云子玑差点又信了。
  幸而寒风拂过,他清醒过来,挣开了皇帝的手:“不劳陛下费心。”
  湛缱手心一空,有些无措:“子玑...是在对朕发脾气吗?”
  云子玑:“我哪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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