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难免吃醋,自己家的小白菜就这么被拱了。
小起也不是不好,但是……
周淮生在心里叹了口气。
周知蒙看着手机屏幕,输入了几次又都删除,他想喊陆起繁出来玩,可是又没什么由头,正烦恼着,陆起繁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我在小区的游乐场。】
周知蒙倏地站起来,穿着家居服就跑了出去,周淮生喊都喊不住。
儿童游乐场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套设施了,早就全部翻新重装,换成了周知蒙不认识的一些动画人物,他跑到游乐场边,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家居服,米色的卡通睡衣套装,陆起繁站在滑梯边上,转身看到他时愣了愣。
周知蒙脸红到耳根,急忙往后退,“我忘了换衣服。”
他想回家,陆起繁却走过来拉住他,“没事。”
“我还是换一下。”周知蒙挣扎。
“时间不多了。”
陆起繁的话一出来,周知蒙立即顿住,他抬头看向陆起繁,半晌才小声说:“哦。”
他被陆起繁拉到旋转圆筒滑梯边,“你是三岁吗?你这个身高钻进去,会不会把滑梯压坏?”
“应该不会,”陆起繁牵着周知蒙的手,带着他顺着直梯走到圆筒的入口,“你在前面。”
“欸?”周知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起繁推进了圆筒,刚坐稳,陆起繁就钻进来,一手箍住他的腰,两条长腿分别贴着周知蒙的身体两侧,周知蒙觉得自己被挤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陆起繁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长身体的,明明印象里六七岁的时候玩滑滑梯,都是他带着小起玩。
小起第一次做滑滑梯就从边上摔下来了,他还没哭,卷卷先哭起来,怕弟弟疼。
小起不知所措地望着卷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重新爬上去,然后又从边上摔下来,企图用这种方式逗笑卷卷。
卷卷哭得更凶了,这次是怕弟弟把脑袋摔坏了。
一回到儿时常来的地方,记忆就随之涌来,陆起繁的靠近让周知蒙迅速回过神。
两个人钻在逼仄的空间里,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周知蒙的绵软睡衣让陆起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他的下巴垫在周知蒙的肩膀,“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周知蒙微微偏头,用脸颊碰了碰陆起繁的额角。
“小起,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能去集训,能保送,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等我回来,很快的。”
“嗯。”
“两个多月……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前几年我去我爸爸老家玩,还不到两天,你就坐飞机过去了,我们分开过最长的时间是多久?”
“十四天零七个小时。”陆起繁脱口而出。
周知蒙怔了半天,然后忍不住笑,“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快过年的时候。”
周知蒙仰头想了想,“啊,我想起来了,你奶奶在国外疗养,你过去陪她。”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陆起繁抱紧周知蒙,“卷卷。”
“嗯?”
“你总是有很多朋友,去集训肯定也会认识更多的朋友。”
“可是不管什么样的朋友,”周知蒙看着陆起繁的侧脸,轻声说:“都只是朋友。”
“小起是小起。”他说。
“你小时候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周知蒙语塞。
“你以前说,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你的好朋友是谁,你只会回答小起,不会说其他人,你现在又说他们只是朋友。”
周知蒙完全被陆起繁的怀抱笼罩着,身后这人不管从体力到体格都远超他,如果陆起繁想把他困在这个旋转滑梯里,他可能永远都挣脱不出去。
可现在周知蒙只觉得崩裂。
这么幽怨的语气真的是一米八二的人发出来的吗?
“……好朋友,和朋友不是一个概念。”
“没差多少。”
周知蒙无奈地说:“小起,那你要我怎么说?”
“你自己想。”
周知蒙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你为什么这么纠结称呼的问题,可是在我心里这些单独的称呼都不能形容我们的关系啊,我们既是朋友也是亲人。虽然我有很多朋友,可他们就只是朋友,也许会上升到好朋友,但大多会随着时间渐行渐远,每到一个新的阶段新的集体,都会遇到不同的人,结成不同的关系,但你不一样。”
周知蒙握住陆起繁的手,“在我这里,你是时间改变不了的人,你明白吗?”
陆起繁把周知蒙抱得更紧。
“你现在能放心了吗?”
陆起繁很久不说话,周知蒙没耐心了,开始推搡陆起繁的手,陆起繁的胳膊紧紧箍着他的腰,很热很拘束,他催促道:“小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话音刚落,他的肩膀被陆起繁咬了一口,周知蒙吃痛地缩了一下。
“贴好抑制贴,强效抑制剂也带上,都要足量,还要及时更换。”
周知蒙哑然,他很快反应过来陆起繁的意思,脸色微变,嘟囔着说:“这个我当然我知道。”
“不可以让别人闻到。”
“小起……”
“听到没有?”
周知蒙抿了抿唇,“嗯,知道了。”
“集训的时候是住集体宿舍吗?”
“不是,我爸爸帮我订了酒店。”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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