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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虫(古代架空)——竹叶青seven

时间:2022-07-08 14:15:13  作者:竹叶青seven
  
 
第71章
  标题:同生共死
  概要:对,就是这样,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以我喜怒定你生死
  永熙七年十月十一日,我收拾了一整天营帐。晚上打包袱,我鬼使神差地将三枚掌心雷塞进去。
  我去中军帐中找沈曜。路上风头如刀面如割。几个兵卒经过,明光铠甲夜不脱。入帐时,沈曜着红色单衣,正独自低头看桌上地图。旁边放着小空碗,壁上挂龙泉。他抬头,有些忧虑:“李平,我看地图入了神,还没来得及给你放心头热血。”我走到他身旁:“不急。如今已与天一军和谈了……你在琢磨如何拿下鄂渚?”沈曜否认:“没有,我早知道如何拿下鄂渚了。只是推翻李昌祐之后,咱们盛军必然还要和天一军一战。”我诚心诚意:“盛军有你在,一定赢的。”他桀骜一笑,却又摇头:“我不担忧败给天一军。只是战祸一起,又有十几万家胆破心惊。硬攻下的儒州西满目疮痍。我至今耿耿于怀。”我那三枚掌心雷,不知能否帮上他。
  “到时候再说吧,先拿鄂渚。”我另起话头,“律依去了海上龙王那里。”沈曜侧颜唇角一勾,凤目一弯:“她老惦记闯荡江湖。她虽然才十五岁,但轻功好,有事跑开,别人也莫可奈何。”
  “我也这样想。”我说,“沈曜,我也想离开盛军。”
  他转头,凤目近在咫尺,压迫感满满:“为何?”
  “一来,杨文裕大夫处理军中伤患绰绰有余,再不济他可以带徒弟。”我诚恳地说,“二来,我是医者,长年累月看这些兵卒受伤殒命有些累了。沈曜,我想回长安城,我想回草市镇,我想回家。”
  “袁州到长安城一千四百里。你不谙武功,要找谁送你?”我还没回答,他忽然冷笑, “是不是石慕?”
  “是,”我有帮沈曜的打算,“石教主叫我有事找他。”
  沈曜凤目中生出缕缕血丝,面上的森冷残酷不加掩饰。“李平,你不公平!”他嘶哑,“香榧树结果尚且只要三年,李平,可我等你五年,你无动于衷。你见他一面,立即缠绵。现下你还要和他走?”
  我迷惑中不由自主往后退。后背抵到营帐,退无可退。
  他右手拔下鸟衔花巾环,勾开发带,泼墨长发披散开来。“你以为西江苗寨的老嬷嬷为何执意说你是我的情人?你几时见过父子兄弟立下同生共死之盟?”他手指纤长雪白,冷冰冰地游弋上我的脸,“李平,你猜不到吗?同生共死本就是情、人、之、盟!”
  我脊椎涌上战栗。吞咽两口空气后,我尽量维持镇定:“你知道我一向拿你当至亲。而你带我种共生,我很感激。你我可否两清?”
  “你我之间…不可能两清。你应过做我娘子的,七年了,你忘了不要紧,”他古怪一笑,声音轻柔,令人毛骨悚然,“我记得。”
  他解开红单衣,露出结实胸膛。鸟衔花巾环被他有力手指握着,沿他胸膛慢慢划下。我定的白玉巾环原本边缘光滑,此刻被他灌了劲,锋如龙泉,所到之处沁出血珠。最后那温润停在他心口。
  沈曜凤目通红,左手慢慢按上我的胸腔。我胸腔里正有什么躁动不安。外力强加的不适一路肆虐。他低头看着我说:“好好感觉。”
  【完美】【渴望】【欲望】 【烙印他】【烙印永世不消】
  我难以置信,望回他。【对,就是这样,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以我喜怒定你生死 】
  他收回手端起空碗,将巾环刺入心口,接了一些血后递给我。我无言接过吞咽。
  他平常说:“喝完你走吧。我与容妹的喜酒,想必你也不来吃了?”
  我喝完放下碗:“嗯,不来了。”
  “时候未到。我只能先让你走。”他凤目中血红褪去,“一年后务必回禾木医馆…喝我心头热血。”他掩起红单衣。红衣半狼藉,堪堪遮住他白皙胸膛。
  我回到自己营帐,将包袱背在身上,失魂落魄地走入金桂林中。
  沈曜容貌世间难有匹敌,智谋堪称无双。要是其他人知道他心悦于我,说不定个个都会羡我艳福不浅。可我只当他是至亲。
  林中经历昨夜暴雨,又飘起零星小雨。金桂花被雨打散,显出迷茫,落到我面上肩上。
  我摸出掌心雷,未抱太多希望拉开。夜空中炸开的九瓣红莲分外醒目。
  下一刻石慕面无表情,出现在我面前。我含糊地挤出单字:“走…走…”
  他利落拎起我,展开轻功,我昏过去。
  胸膛一痛,我醒过来。我身在浴桶中,热水烫烫的。桶沿搭有裘衣。石慕收回手,闪回屏风后面的凳子上。我拿起巾帕揩水,套上裘衣。
  我开口,喑哑到不能发声。“着凉。”石慕说,“不说话。”然后他开门出去。两个伙计进来,一人问:“官人洗完啦?”我以气声勉强问:“哪儿?”伙计说:“袁州城里啊。”两人合力搬走浴桶。
  石慕回来时,将一张纸,两支毛笔放在桌上,端坐对面椅子。
  稍微活动右腕,我提笔倒写:“教主怎么来得这样快?”
  石慕在纸的另一端同样倒写:“跟着你。”他倒写的字迹歪歪扭扭,认不出原本写字优劣。
  我写:“从哪里开始的?”
  “一直。”
  “玉潭城到袁州大营?”
  “是。”
  想起那一夕风流,我边赧颜边接着下笔:“为何跟着我?”
  他又提笔。我有点想笑,他没着凉可以说话的。这是一心学我了?
  我抽出他的笔,写:“教主的舌头可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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