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现在,慌乱的人变成了郁柏澜。
他目瞪口呆。
不……不是吧?
这……这是什么情况?
淮墨这一哭, 直接折了郁柏澜那兴师问罪的心了。
他叹了一口气。
好吧, 自己就是栽了。
于是他伸出手,揉了揉淮墨的头, 轻声说:“好啦, 不哭啦。”
说着, 又笑了:“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了, 你就成小哭包了呢?”
淮墨依然没说话, 只是吸了吸鼻子, 拱了拱脑袋。
郁柏澜又轻轻拍了他一会儿。
淮墨还是一动不动。
郁柏澜没招了,叹了口气,轻轻推开他的头,双手托着他的脸颊,让他和自己对视。
淮墨乖乖顺顺的由他摆弄,一点力气都不用。
郁柏澜看着他的眼睛。
淮墨的瞳色本身就是红色的,此时又因为哭过了,眼眶都是红红的,脸颊泛着泪痕。
郁柏澜看着他,笑了:“小兔子。”
又说:“淮小兔子,天天蹦来蹦去的,就知道欺负人。”
淮墨抽抽鼻子,又流下了两行泪。
不哽咽,也不抽泣,就是在那哗哗淌眼泪,光听声音的话,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郁柏澜看着心都快碎了。
虽……虽然他才是被抛下的那个,但现在淮墨这么一哭,他也有些无所适从了。
于是他俯下身,吻了吻淮墨脸上的小泪珠,有些无奈地说道:“哭吧哭吧,你个小兔子,我不说话了。”
这么说着,他又亲了亲淮墨的眼睛。
淮墨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他抽了抽鼻子,半晌,才轻轻冒出一句:“你又给我乱改称呼……”
这么说着,他身体往后仰了一下,伸出长长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抬起头,看着郁柏澜。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郁柏澜的衣角。
但是看起来已经冷静了许多了。
“不哭了?”郁柏澜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来来来,淮小兔子,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对……对不起。”淮墨低下头,小声说着。
“为什么道歉?”郁柏澜问,“你觉得你错哪儿了?”
“我拖累了你,”淮墨微微抬眸,缓缓说,“当初,是我非要跟你去的,结果也是我中了招,伤了你,还害死了鼹鼠婆婆。”
他低下了头:“都是我不好。”
郁柏澜又捏了捏他的耳朵:“继续?”
淮墨咬了咬嘴唇,轻声说:“这也只是一方面,其实还有其他的……”
他顿了顿,又说:“我不应该把你也卷进来的,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过你自己的小日子。”
郁柏澜不动声色,只是浅浅勾了勾唇:“继续?”
淮墨隐约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你不应该跟过来,玄天宗不比海城,这里不安全,你,你还是回去吧,别管我了。”
这么说完,他就低下了头,不再吭声了。
“说完了?”郁柏澜问。
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辨喜怒。
淮墨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轮到我说了,”郁柏澜站直身子,看着他,“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淮墨整个了一僵,但是没有犹豫,轻轻点了点头:“喜欢的。”
“是想要和我长长久久的那种喜欢吗?”郁柏澜低下头,和他平视,问,“还是说,哪怕明天我和别人好上了,你也无所谓?”
“和谁?”淮墨立刻抬头,整个人变得警觉起来。
随后,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又连忙低下了头。
“喜欢我的话,就不要说什么拖累不拖累了,”郁柏澜笑了,“我也喜欢你,如果这一点确认了的话,一切事情都会变得合理的。”
郁柏澜揉了揉他的头:“所以,咱们先说下个问题,就是关于那次对安沢的伏击。”
他叹了口气:“其实那次伏击的失败,我是有相当大的责任的,这不怪你,是我忘记了罗陵伽蔓还有迷魂的功能。”
“关于鼹鼠婆婆的死,我也很遗憾,”他说,“主要还是我的责任,你不用自责。”
淮墨抬起头:“不是的,是我……”
“争论这个没有用,”郁柏澜冲他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人会责怪你,你在这件事中没有做错任何事,明白了吗?”
淮墨抿了抿唇,不说话。
“然后下一个问题,就是你说的,关于复仇的事,”郁柏澜继续说,“这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来陪你找玄天宗算账?”
“我反悔了,”淮墨轻声说,“不可以吗?我担心你啊。”
“不可以。”郁柏澜直接说,“约定这种事是双方的,那能你说算了就算了?”
“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汹铆剑这事儿了?当初不是说了吗?我……”
欸等等。
他一卡,僵硬地扭过头,看着自家肩膀上被缚灵锁裹成团子的团子。
郁柏澜:糟糕,怎么把它给忘了。
淮墨也注意到了,抽了抽嘴角,伸出手指,指尖闪过黑气,他轻轻触碰缚灵锁,缚灵锁渐渐融化,露出了里面的小团子。
获得自由的小团子「嗷」的一声跳出来,看到淮墨,眼前一亮,又是「嗷」的一声跳下去,落地变成大团子,围着淮墨转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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