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生椰拿铁,三分甜,少冰。”许寄先说。
黎听接过现金,还算许寄有良心,懂得报销。
“谢谢老板!”大家一窝蜂地往黎听那边涌去。
这里距离最近的饮料店都七八公里,再加上点的杯数多,制作时间长,来回差不多接近了一个小时。
他汗腺不发达,但奔波了一番,还是出了点汗,皮肤变得微粉,头发束在背后,沾了一些在汗湿的后颈上。
他回来时,还没进大门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纯音乐,影棚关了灯,灯光师正在试效果,唯有布置那一片是光亮的。
环境黑,音乐声大,加上大家都很集中,没有人注意到他回来了,包括许寄。
黎听把两袋子满满的饮料放到桌子上,单找出许寄那一杯往里面走。
“老板。”他喊。
许寄听力挺好的,闻言侧过头。
两人差不多高,不站直背对背准确地量,还真没法一下子分清谁高一些。
黎听把余下的钱还他,突然变得正经,“老板你的钱。”
许寄挑了下眉,他两指夹着钱,准确地把钱塞进了黎听左胸上的口袋里,简明扼要道:“辛苦费。”
黎听占了便宜看起来还挺开心的,随即他殷勤地要给许寄提供服务,“谢谢老板~我帮你插吸管。”
许寄有点洁癖,他皱起眉来,刚想说不用,“意外”就发生了。
黎听拿着吸管用力往下一怼,褐色的液体不知受到了哪方面的挤压,猛地炸开来,一部分喷到了许寄的衣服上。
黎听好像很惊吓:“对、对不起!”
许寄捏起那一块衣服,他真的发火了,脸色很差,身上又湿又黏,还散发着淡淡的甜味。
刚好那边有人喊许寄,“许导!你过来看看,这好像有些不对劲!”
大家的视线瞬间集中了过来。
工作室光线昏暗,每个人的脸都是黑的,可天选之子不一样,恰好有点点光亮落在许寄的鼻梁上,黑痣像被调高了对比度,愈发清晰,给本就英气愤怒的脸增添了锋利,眼神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有点吓人啊……黎听想。
只见许寄极有压迫地倾身,揪过黎听的领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黎听看到刀削一般的下颌线就横在自己下巴旁,他下意识想往后退一步。
许寄手臂发力,拉得人动不了。
他一字一顿地从嗓子里挤出字,声音又低又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没事,反正也是你洗,今晚我回家盯着你洗。”
“许导!”灯光师催促道。
许寄随手抽了好几张纸巾,伸进衣服里垫着,然后往那边走。
楚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他的角度看,两个人的脸都快贴上了。
他捂住嘴,他怎么觉得老板和新场工之间的气氛性张力满满啊?
刚好老板是个1,新场工又是个0,好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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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期:知道真相的我就是很后悔。
第10章 “黎听自制。”
许寄是说到做到的性格,当晚“押”着黎听回……不,押着黎听上了出租车,然后自己开车。
他一到车上就扯掉了那件恶心黏腻的短袖,探身去后座拿平常备在车里的冲锋衣,肋间肌因扭转拉伸而凸显,薄薄一层覆盖在骨头上,每一块蕴含着爆发力。
许寄把冲锋衣拉链拉到心口的地方,里面真空,刚好露出脖子和一段锁骨,他的锁骨形状完美,一直延伸到肩头,每次呼吸或者转方向盘,都能随之起伏。
也有可能是因为气的。
黎听看着浸在盆里的衣服,并不想动手,他打着商量到道:“我泡一下扔洗衣机行不行?”
“不。”许寄道。
黎听很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
“嗯对,”许寄懒洋洋地附和一声,“你不是故意的。”
可黎听一改往常听话贤惠的形象,梗在那,就是不肯把手伸进衣服里。
僵持了一会,许寄像是被当头一棒打清醒了。
他疯了?就为了和对方赌气,让人踏进自己的个人领域,给工作给工资,费钱费力来给自己添堵。
“你直接扔了吧。”许寄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明天也不用来了。”
他说完就往外走,打算离开,直至这一刻,他确定自己是疯了,竟浪费时间回这一趟,就为了看黎听给自己洗衣服?而且黎听打车回来的钱还他妈是他付的。
“你生气了?”黎听追出来,问他。
许寄面色冷淡,他掉头,朝黎听伸出手,答非所问道:“下午让你买饮料剩下的钱,还我。”
黎听愣了下,掏出来还他。
许寄数了数,一共58块,他又随意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一起拍在桌子上,“今天一天的工资,结了。”
黎听重复了一遍:“你要去告状吗?”
许寄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
“关我什么事?”黎听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告状了?”
许寄现在看对方一眼都觉得烦,二话不说走了,把门摔得作响。
黎听站了一会,觉得晦气,他暗骂道:“就他妈158块,抠逼。”
说罢,把钱重重地塞进自己的裤袋里。
第二天黎听果真没来,许寄也不想管了,爱去哪浪哪浪,至于找他结婚的目的,就见步行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时间久了,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听陈恋说,许乘跃没有帮黎家的公司。连黎听都能看出公司已经完全是个空壳了,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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