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邢岳觉得徐枫这是在利用信息不对等忽悠他。
“那就来点儿现金红包呗?”
“少废话。”徐枫适时地严肃起来。
邢岳呵呵一笑,“对了,老秦他们怎么样,都还好吧?”
“嗯,秦鹏的任命已经正式下来了,他现在是队长了,挺忙的。”
“那周勋呢?”
“他调去市局了,接了江渊的班。”
桌面下的两只手同时捏紧,俩人又对视了一眼。
“那周队也升了。”项海这才露出笑容。
“这人,蔫了吧唧就升了,也没张罗请客啥的。”邢岳啧啧地说。
“哎对了,徐局,为啥市局那边的一把手也换人了?”
邢岳与原来的市局局长接触不多,直到刚才见了新局长的面,才知道换人了。
对此徐枫只是以“正常的人事调整”敷衍了过去。
原来的局长虽说没和赵郎集团搅合在一起,但因在关键问题的处理上骑墙,态度摇摆不定,以至于在最后一刻,迫于霍延的压力,向江渊下达了终止行动的命令。
这不但险些导致行动夭折,而且对江渊的牺牲也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事后,他被悄无声息地调去了一个冷衙门。虽说级别没变,但仕途上已经再无指望了。
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凝视你。看久了,意志不坚的人最终就成了它的一部分。
但这些有关黑暗的故事已经和面前的俩人无关了,没必要因为这样的人,把那些还没彻底愈合的旧伤疤再揭开。
时间不早了,徐枫站起身,“今天就这样,你要的那些东西我会尽快派人送过来。”
“你们,多保重。”
邢岳和项海也站起来,最后向徐枫敬了个礼。
徐枫吐了口气,指着他们身后的那一摞荣誉,“这些,我先替你们保管着,回头来找我拿吧。”
说完又指了指他们身上的警服,“还有这个。”
于是俩人就把衣服又换下来,叠好。
“回去吧,好好准备考试。”徐枫挨个拍着俩人的肩,最后目送他们离开。
会议室只剩了他一个人。
他有些烦闷,又独自坐着抽了根烟。
出了楼门,项海迫不及待地问,“哥,你要去明州?”
“嗯。”
“必须去么?”
“嗯。”
项海不安地来回捏着手指,“要去多久?”
“还不好说。”
告别了短暂的自由,邢岳再没法摸他的头,也不能去握他的手。
“你自己在这边,该看书看书,该上班上班,别想别的。”
“照顾好自己。”
这是他的任务,他不能退缩。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项海已经能适应这里的生活。老骚也不会再找他的麻烦。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项海跟在他身边,解释着,“我没问题的。”
“我是担心我舅舅,他认识你。”
“你会不安全的。”
邢岳停下脚步,回身替项海整理好翻卷的衣领,“放心吧。”
“他已经离开明州监狱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请问,今天有我的信么?”
项海把脑袋探进窗口,带着七、八成的期望。
里面的人见是他,也没问名字,在桌上的一大盒信札里来回扒拉了几下,就抽出一封,顺着桌面推过去。
“谢谢!”项海狂喜,抓过敞口的信封揣进衣服里。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他几乎每天都来这一趟,只是结果十回有八回是失望。
自打邢岳离开,他俩就回归了这种传统的联络方式。
优点是见字如面;缺点是周期偏长,而且往来的内容都要被检查。
因此信里面没啥撩骚的话,也没有花前月下,不过是些彼此问候的日常流水账,偶尔夹带几句只有俩人才懂的、毫不惹眼的私货。
这个头是邢岳开的,收到第一份来信的那天刚好是5月25号。
短暂惊喜过后,项海捧着信纸迅速熟读并背诵了全文,然后就开始在床上来回打滚。
-小海:
请于5月25号23:59分,去窗边。
送一半月光给你,另一半在我手上。
为圆满,也为咱们的第一个纪念日,干杯。
感谢你走进我的生命,也感谢你让我留在你的世界里。
我喜欢你,永远比你喜欢我更多一点。
希望以后的每个纪念日我们都在一起,就算会慢慢变老也没关系。
-邢岳
(PS:我给你写信就行了,你别回了。这边条件有限,不怎么安全,我不想把你的回信阅后即焚。)
-
“哟?媳妇又来信了?”
明州监狱的一间监舍内,说话的是孔杰。
见邢岳又背着身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面前铺开一张信纸,他就照例佯装路过,顺道在纸面上捞了一眼。
邢岳不说话,只是全神贯注看信,两手拄着腮帮。
孔杰嘬着牙花子,在屋里闲闲地打了个转,又回到自己床上。
今天的信依旧没啥看头,还是那些霸总和小娇妻的无聊把戏。
三个多月的时间,他对邢岳的观察可以说已经臻于纳米级。
从举手投足,到言谈举止;从放松时微蜷的中指,到右手食指尖两侧的薄茧;从手边的书到枕边的信...
最初他只把这当作百无聊赖中的一个消遣,可渐渐的,就沉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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