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这?”邢岳觉得这人脑子真有点儿不正常。
“对,就这。”
“操,真他妈有病。”邢岳暗暗骂了一句。然后扬起脸,冲贺雄辉抬了抬下巴,“六个字,也送给你,共勉。”
“啥?”
“拒腐蚀,永不沾。”
说完,转身拉开房门,走了。
贺雄辉盯着闭合的房门,咂摸着其中的滋味,“...操,这人,真他妈有病。”
-
再度推开了“惹火”厚重的大门,周围倏地静了下来。
邢岳按了按太阳穴。突如其来的安静反倒叫脑袋里像是绷起了一根细弦,“铮”的一声。
这他妈破地方,再也不想来了。
打车,回家!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邢岳下车溜达进去,打算乘着夜色放松一下脑子。
经过17栋1单元楼下,发现301室的窗户还透着光。
“都几点了还不睡。”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快十二点半了。
-现在几点了?
-??
项海上传了新一期的音频,刚刚洗过澡,正拿毛巾擦干头发,准备睡觉,忽然就收到了这条莫名其妙的微信。
-问你呢,几点了?
-十二点半了。
-知道了还不睡觉?
消息没有人回,但阳台的灯很快亮了起来。项海探出头,“邢哥?”
项海家楼下没有路灯,倒是有几棵浓密的大树。由亮处朝楼下看,只有一片黑漆漆。
黑暗中闪出一个亮点儿,跟着项海的手机又响了一声。
-趴那瞎瞅啥呢?
项海一乐,把头缩回去,跟着走廊里就响起了关门声。
声控灯追着他的脚步亮起来,项海以超过光的速度奔出单元门口。
“邢哥,大半夜的你咋来了?”
见他火急火燎地跑下来,邢岳心里美得厉害,可表面上还要保留些矜持,“路过。”
“又加班了?”
“没有,有点儿别的事,出去了一趟。”
“哦。”
说完,项海忽然抽了抽鼻子,“这,什么味儿?”
邢岳的鼻翼也动了动,“没闻着啥味儿。”
项海继续抽动着鼻子,跟警犬似的,慢慢朝邢岳身上嗅过来,“邢哥,是你身上的,是香味儿。”
是那种很妖娆的香,又带着点儿野,还混着丝丝缕缕酒精的味道。叫人浮想联翩。
邢岳揣在裤兜里的手一下子攥紧了,觉得自己真是多余把他招下来。
他低头象征性地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没有,没闻见。”
“有,很香,很香。”项海十分肯定,“我站阳台上都能闻见。”
“滚蛋。”邢岳被逗乐了,“那你回阳台上去闻闻试试?”
这就算承认了?
项海眯起眼,歪着头,意味深长地冲他摇着手,“哼哼,邢哥,你是不是...”
本想再开他句玩笑,可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他把手收回来,拽了拽缠在上面的绷带,“行,那我再回去闻闻。”
说完冲他笑了笑,又抬手在空气里抓了抓,“白白。”然后转身走了。
邢岳直愣愣站在原地,甚至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项海的影子就消失了。
等他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发现那个阳台的灯已经灭了。
-
关了灯,项海摸着黑爬上床,把自己摊平。
这事儿,可真够傻逼的。他把被子拽过来,蒙住脑袋。
风风火火跑下楼去,就已经挺傻逼的。最后又灰头土脸地溜回来,简直没有比这更傻逼的事儿了。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
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走了,又是在惩罚谁啊。谁欠了你什么吗?
可心里就是不好受怎么办?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一点一点吸光被子里的氧气。
就在快要窒息之前,手机忽然响了一声。隔着被子,平时清脆的叮咚声变得有些闷。
他掀开被子,深深吸了两口气,抓过手机来看。
-到阳台上来。
项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爬起来去了阳台。只是这一次没开灯,这样反倒能看得清楚些。
可漫无目的地搜索了半天,眼睛都瞪酸了,也没见半个人影。
-看见了么?
-没有啊。
-没有就对了。我回家了。
......
正想问“那你叫我来阳台干啥”,邢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项海,有些话,说不说在我,不过听不听在你。”
“咳,我呢,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也干不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他妈纯情得很!”
“你呢,有空去趟医院,找你那小护士修理修理鼻子,顺便把脑袋也照照。我怀疑你脑子有坑。”
“......”
“还有,”邢岳吸了吸鼻子,“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准时在楼下等着,最多等你五分钟,过时不候。我他妈忙着呢!”
“...还,还有么?”
“挂了!!”
......
项海又摸回卧室,摁着了台灯,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
“我脑子有坑?”他按了按脑壳,可能还真有。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把夹在里面的那张卡片拿了出来,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拉开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铁皮盒子。
十几年了,盒子上原本活泼的图案经过时间的打磨都有些花了,露出了铁皮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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