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家事情都理不清,哪来的资格去给戴舟砚出谋划策,所以他也就随便提了一嘴,他一边希望戴舟砚真能找到喜欢的人和人好好过,但又担心那人有什么问题。
“可怕?我也觉得他挺可怕的。”戴舟砚抬头去看路灯,灯光惨白得像那天那个暴雨夜。
青璋,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霁溪被戴舟砚这句话说清醒了,他一想那天那人那个眼神,结合他看的各式各样的小说,一瞬间脑子里把囚禁强制小黑屋都过了一遍。
“不是,砚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吹了吗?”白霁溪担忧道。
“就没在一起过。”戴舟砚说完这句话不说了,他起身,停在已经目瞪口呆的白霁溪面前,弯下腰和白霁溪说:“你醉了,赶快回家吧,我回去替你说一声就行。”
*
戴舟砚忽然就想通了,不久前白霁溪义愤填膺地骂程景奕,说程景奕渣男,说程景奕所作所为多么让人厌恶。
但之前青璋和他谈到程景奕,却没有发表什么评价,青璋似乎觉得程景奕这样没什么问题,为了事业,为了未来,让区区一个“爱情”受点委屈算什么呢?
青璋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玩玩,不过是为了玩得尽兴,所以演得也努力罢了。
戴舟砚喝了一口奶茶,这奶茶是他送完白霁溪,回来时在门口买的,味道不算好,但他现在格外需要甜味来麻痹身心。
正想着,迎面程景奕朝他走了过来,现在的戴舟砚看着程景奕文质彬彬的脸难免有些不适。
“戴前辈,刚才的游戏您都没有参加,是不喜欢吗?您喜欢玩什么可以和我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安排。”程景奕对着戴舟砚笑,温和有礼。
戴舟砚摇了摇头,语气平平:“不用,只是不太喜欢热闹,你们去玩吧,不用管我。”
程景奕皱了皱眉。
戴舟砚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他正要说话,程景奕忽然笑了笑,说:“好的,打扰您了。”
戴舟砚看着程景奕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点不安。
他喝了一口奶茶,把剩下的半杯盖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去厕所洗手。
凉水自手心淌过,戴舟砚洗好手起身时,突然感到小腿肌肉酸软,他皱了皱眉,手撑着流理台,站稳了。
他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的腿抽筋了,那这样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他要和程景奕说一声,早些回家,他答应了青璋十二点会到家,如今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但接下来,他发现他的双腿都开始酸软,呼吸不受控制变得急促,同时小腹泛起奇异的酥麻感,戴舟砚活了三十四年,不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后退几步,靠上墙壁,额头上方有滚烫的汗珠淌下来,他奋力眨眼,眼前却不受控制得变得模糊。
下一秒,程景奕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程景奕看着戴舟砚这幅模样,勾了勾唇角,褪去了文质彬彬的外皮,语气调笑:“戴前辈,您不舒服吗?”
戴舟砚虽然看不清,但能辨认出声音,他想到了那杯奶茶,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添的东西,他开口:“程景奕……”
“嗯?戴前辈叫我做什么?”程景奕大步走过来,将手放上了戴舟砚的腰。
戴舟砚身子一僵,猛得向一侧避开,然后趁着对方没发觉,凝聚最后的力量,用手肘去撞程景奕的后颈。
但他没有成功,戴舟砚视野受困,耳畔都是令人羞耻的自己的喘息声,手臂同样酸软无力,很快就被程景奕制住。
“程……程景奕,你最好想清楚,你要真这么做了,你这个角色……”戴舟砚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眼前都是色块,像打翻了一块调色盘,他听到程景奕笑了,笑得特别大声,像神经病一样捂着肚子笑,最后他大声说:“角色?这个角色早就不是我的了!屈旖早打算把我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吗?!”
戴舟砚在对方松开手的一瞬间就滑坐在了地上,眼前太模糊了,睁开眼反而让汗水流进去刺激得眼睛疼,于是他闭上了眼,尽力拖延时间,希望有人能发现厕所里的动静。
他喉咙干燥得快要冒烟了,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
“嘭!”门被打开了。
戴舟砚心神发颤,他费力地睁开眼,却只能辨认出来人是个男性,然后……是栗色的短发。
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戴舟砚听见程景奕喊了一声:“张哥。”
谁?
戴舟砚努力平心静气,却根本压制不住药物带给他的欲望,他闷哼一声,试探着喊了一声:“青璋……”随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迷蒙中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个栗发男人说的。
“不会再醒了吧?处理这么久居然还没处理好!声音这么大也不怕引来人?!”
即使是在戴舟砚神志不清,耳鸣不止的情况下,他仍旧听出了这声音和青璋的声音,有六七分相似。
第23章
这一觉睡了很久,戴舟砚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站在一个古朴的大院里,背靠梧桐树,有风吹过,枯黄叶片往下缓慢的飘。
戏台上,身着金色戏服的虞姬在唱什么,戴舟砚听不清,那人背对着他,看不到面容,他只看到对方肩上的火红穗子在翻飞,过了许久,那个人骤然躬身,看动作接下来是要转身了。
戴舟砚屏气凝神,然而,他终究没有一窥真容的机会,他只看见华贵的如意冠,“嘭!”的砸在地上。
这一声响直直撞上戴舟砚耳膜,戴舟砚蓦然惊醒,眼前是熟悉的吊灯,吊灯只开了最弱的那一档灯光,天是黑的,戴舟砚意识到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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